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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47:28 作者: 討酒的叫花子
淋了雨本該是比較狼狽,可此刻的明舒卻一點亂糟糟的樣都沒有,反而挺吸引目光。她把頭髮放下來了,脫掉小西裝外套,也解開兩顆襯衫扣子,不再保持原有的精緻正經,慢慢就放鬆下來,趁著這時候稍稍緩口氣。
「車裡好像有毯子,我找找。」明舒輕輕說道,忽而想起這個,便四下翻找一遍。
寧知說:「用棉巾就可以,不用了。」
明舒執意,憑著記憶到處翻尋。
大老闆名下有十幾輛車,大部分都留在自家別墅里放著落灰,但常用的幾輛她還是開得不多,平時出門都靠司機。今天這輛卡宴就沒怎麼開過,她往常都是坐後面,偶爾需要什麼東西也是司機提前備好,因此就對車子內部構造等不熟悉。
上次司機就從車內拿了毯子給她,她隱約有印象,可具體記不得放哪裡了。
駕駛座周圍沒有,可能在其它地方。
明舒轉身,從中間往後邊探去,再看看後面。
寧知拂了拂頭髮,在她湊過來時偏頭望向旁邊,卻於無意間瞅見襯衣領口內起伏的半弧風光。
由於是跪坐在座位上,明舒得佝著身子,腰肢下得矮些,這樣才能將大半身體都擠後邊,方便夠著。她在中央扶手盒上撐了一下,彎身時都快碰到寧知,但始終還是差點,中間隔著一線距離。
明老闆身上噴了香水,味兒不重,是淡淡的複合草本香調。
寧知再一次聞到了,忍不住多看了眼。
可能是不習慣這種味道還是怎麼,她抿了抿唇,莫名就感覺喉嚨里發緊,有點癢。
一會兒,明舒終於找到了毯子,乾淨的薄薄的一塊,回身就遞給這人,無所察覺地叮囑:「拿著,把頭髮弄乾,別著涼了。」
寧知接著東西,剎那間還不太能反應過來,遲鈍地緩了緩才回過神,欲言又止地張張嘴,良久才憋出一個字。
「哦。」
下著大雨不能開車,等雨小了才能走。
接下來的時間過得緩慢,明舒倒是時不時講一兩句話,稍微緩和氛圍,寧知不怎麼開口,偶爾主動說話也是言簡意賅,能少說一個字就少一個,自始至終都這個樣比往常還寡言少語。
以為只是先前的撞破現場給鬧的,明舒也識趣不多問,沒事幹就邊聊別的邊看手機,發消息給林姨,告知自己應該會晚點才到家。
二人都不跨過中間的邊界線,你問我答地講著隔壁市的比賽,相互之間好像找不出另外的話題了。
明舒問:「那邊怎麼樣?」
「還行,跟這邊也沒差太遠。」寧知說,扭頭瞧著車窗外密集的細雨和路人,臉上的神情變化不大,只有眸光微閃,宛若刻意在躲避明舒的打量。
「三天都在比賽,沒和同學出去轉轉?」明舒又問,「那兒的景色不錯,標誌性建築多。」
寧知說:「正式比賽只有一天多,其餘時間都在準備。」
明舒:「那挺辛苦。」
寧知:「沒有,還好。」
明舒提到楊老師,說到先前在辦公室的對話,告知他們聊到了這小孩兒,把系主任和楊老師夸的那些都委婉講了一次。
末了,遲疑片刻,接著說到比賽拿獎的事。既沒明著講自己是在朋友圈先看到的,也沒說是楊老師他們說的,反正比較含糊。
寧知用那張軟乎的毯子揉揉濕嗒嗒的頭髮,像是聽明白了,又像是沒琢磨透徹,僅僅回道:「只是一個省獎,其實沒什麼。」
明舒再談到校慶,沒提自己到時候會來,只說了些無關緊要的事,直至實在沒聊頭了,才沉默下來。
外面大雨飄打啪啪嗒嗒,聲響不小,可當兩人都不吭聲了,車內便格外安靜,輕微聲響都被放大了數倍,連對方動一下都能聽見聲音。
今兒不熱,但車裡卻越來越悶,隱隱有股消散不去的燥意。
抓著毯子胡亂擦擦胸口,寧知再望向朝旁邊,視線落在明舒鎖骨那裡,隨後彆扭地往下挪了點。
小孩兒有心沒膽,也不敢正大光明地看,遮遮掩掩放不開。
濕了的西褲貼在小腿上總有種黏膩感,明舒彎下腰,同時稍稍抬起腿,伸手扯了扯。
白襯衣修身,掩蓋不住布料之下的有致曲線,不過只解了兩顆扣的襯衣領口並沒有敞開得太大,從正面側面看都還好。可寧知就是有些不自在,才瞧見一丟丟光景就飛快別開臉,轉而極其正經地看著正前方,木著臉,不動聲色地咬咬唇角內側的軟肉。
明舒直起腰,一偏頭發現寧知繃起身子、目不斜視地瞧著前方,有點不理解地問:「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寧知看向另一邊,「沒不舒服。」
清楚這是在搪塞自己,肯定是有什麼事,明舒僅僅點頭,兀自牽扯襯衣的下擺,無聊地身上各處理一理。
寧知忽然問:「你這幾天都在忙什麼?」
明舒沒所謂地說:「工作。接待了一個新客戶,白天晚上都畫圖,修改稿子,處理工作室的文件,跟員工開會,很多瑣碎的業務,不過也不算特別忙。」
跳過了被明星針對上熱搜挨罵的事,對此緘口不言。
寧知瞭然,說:「事兒挺多。」
明舒勾唇,「一般般。」
寧知問:「沒別的了?」
明舒想了想,邊回憶邊唔了聲,一時記不起還做了些什麼,良久,思索著朝向這小鬼,倏爾故作高深地說:「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