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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47:28 作者: 討酒的叫花子
純粹為了打發時間,其實壓根沒在意幹了些什麼。
手機沒能轉移她的精力,腦子裡還是那些場景,不僅沒淡化消散,反而愈發清晰。
明明那時候都看不見明舒的模樣,這會兒卻漸漸浮現出對方的臉,總是揮之不去。
沒耐性地放下手機,關上燈。寧知曲起腿,將一條胳膊抬起搭在眼睛上,索性蒙住跟前的一切,連夜晚的黑色也不想看見。
她翻身幾次,心裡總憋著一股子衝動,不停地攪來攪去,擾亂她的思緒。
大抵是這個夜晚太沉抑,當越來越不清醒後,寧知還是屈從了,合上眼……
整個世界都在顛倒,現實與虛幻開始重合,有什麼逐漸脫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外面起風了,一陣一陣地吹。
銀杏樹隨著風晃動,被吹得嘩嘩輕響,葉子輕揚,裹著細長的枝條不放。
良久,一切恢復平靜。
夜風掀起了窗簾的一角,布料摩擦的響動窸窸窣窣,床上的人仰躺著不動了,像是被抽離了所有感官。
細微的涼意沁人心脾,猶如曠日已久的春風,貼著肌膚往骨縫裡鑽,直達心頭深處。
第32章
寧知微微張合著兩瓣唇, 呼吸有些不平穩。
她熱出了一身薄薄的汗,腰間背後都有點燥,腿根也汗濡濡的, 經久不散的餘韻仿若層疊的浪潮, 漣漪不斷向各處蕩漾, 一波一波地擴, 直至沾濕柔軟的沙地,留下到來過的痕跡。
沉寂的夜晚放肆地吞噬著人的意識,翻天覆地攪和一番, 無限放大那些不該有的念想。
遠處的馬路上有車子駛過, 很快又消失不見。
屋裡看不見外面的事物,全都被厚重的遮光窗簾擋住了,這一方天地就如同困束的牢地,將人縛在其中久久不能離開,連出路都無法尋到。
寧知伸直了腿, 睜眼盯著天花板,腦海里亂不可分, 一時半會兒沒能掙脫出來。
過了十來分鐘,她才慢騰騰地碰了下發燙的耳根,然後向下摸摸小腹那裡, 再扯起衣角抖了幾下, 散散熱氣。她偏頭望向窗外的方向, 動動腰, 翻身側躺朝外, 心神仍舊略微恍惚。
這一夜漫長,失眠半宿,越到後面越精神, 等到四五點都沒能有倦意,後面也不知道何時才歇下,終於沉沉睡去。
寧知身下夾著被子,一條白嫩的腿都搭在上邊,暴露在空調吹出的冷空氣中,半截身子也露在外面,只有小腹那裡蓋著一些。這人也不怕著涼了,絲毫不覺得冷,直到睡醒都還保持著那般姿勢。
Z城的天氣向來應景,第二日降溫了,連著許多天的炎熱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舒適的涼爽,不燥不熱的輕風迎面而來,夏日宜人的清新味道瀰漫整個城市。
金融城周圍一片的街道上行人都多了些,高樓大廈里的白領們都不似往日那樣匆忙了,難得放慢節奏。
寧知一覺睡到下午一點多,醒來後腦子都發昏,分不清東西南北,坐床邊老半天才真正回過神。
又是喝酒熬夜,又是吹了七八個小時的冷空調,還沒蓋被子,起床後自是不好過,鼻子不通氣,喉嚨也乾澀發癢,站起身還有點暈頭轉向不知所以。
房子預約了保潔定期打掃,明天就該輪到下一次徹底大掃除,到時候保潔公司會派人過來收拾這兒,里里外外都會弄乾淨。
不過寧知還是自己洗了床單和被套,紆尊降貴地幹活兒,同時也重新洗個澡,換身乾爽的行頭。
手機上有幾通未接來電,都是李林澤他們打的。
明天有聚會,早前說好了,要再請方俞婧吃頓飯作為生日宴會的缺席賠禮。
寧知差點就忘了這事,回電給李林澤才記起來。
李林澤沒怎麼囉嗦明晚的那頓飯,只問:「大忙人,還記得咱們的比賽不?」
下午得為賽前做準備,整個小組都要回學校集合,還得收收尾。
寧知說:「半個小時後到。」
李林澤問:「要不要我去接你?」
寧知張口就要拒絕,但思及昨夜喝了酒,猶豫片刻還是同意,說:「我在小區門口等你。」
李林澤應道:「成,馬上過去。」
扎頭髮,背一個挎包,帶上準備好的賽前資料。
沒來得及吃點東西填飽肚子,寧知不多時就出門。走向電梯時,她用餘光瞥了眼對面,隔壁的房門還關著,也不曉得明舒起床沒有,在做些什麼。
暑假的Z大校園比往日冷清,加之天氣的原因,學校里蕭條了許多,但也不是沒有學生,走在路上還是時不時就能碰到人,甚至能見到面熟的同學。
留校的同學還是有那麼多,部分人也是為了學習或比賽才留下。
圖書館暑假照常開放,只是閉館時間提前到晚上八點了。
小組裡的隊友都在圖書館大門前等著,李林澤開車接寧知過去時,其他人都到齊了,只剩他倆最後才去。雖然沒有超時,但為首的指導老師還是點了寧知的名字,對她的態度略有不滿,畢竟過兩天就要正式比賽了,關乎團隊榮譽,不是她一個人的事。
寧知不辯解,任由被講了一通,心裡沒咋在意。
小鬼氣色不錯,即使昨夜睡得很晚,起床後的那點身體上的不適也沒影響到她。
指導老師找了個空教室供小組使用,先談談比賽的規章制度和注意事項,再是課題,接著是一些雜七雜八的小事。寧知在第二個環節發揮得不錯,老師對她挺看重,但故意沒表揚,還記掛著她差點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