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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47:28 作者: 討酒的叫花子
老曹站起來,朝她敬了一杯。
明舒沒搭理這些人,只稍稍側目,瞧著兀自夾菜的寧知。
小捲毛泰然自若,完全不關心周圍的場景,也沒把先前的行徑放心上,仿佛那只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無足輕重。
明舒端起杯子抿了口水,再輕輕放下。
寧知看都沒看一下,真沒在意。
一桌子菜豐盛,肉類偏多,清淡和重口的菜都有,比之第一天那頓可謂天差地別。田衛源他們大快朵頤,筷子就沒停過,下午的水果沒吃夠,晚上這頓才是正餐,連褚恆逸這個要保持身材的名氣模特也多吃了些,每樣都吃點,解解饞。
寧知隨著他們一塊兒吃,全然不忌口,不管油膩、高熱量與否。小年輕不容易發胖,天生就是易瘦體質,何況回了Z城也沒拍攝工作,一段時間內更不用走T台。
明舒放任這人,由著她吃。
老曹是話癆,喝酒就飄,前腳恭維完紀安黎,轉頭就拖明舒入場,非要夸兩句。他傻樂,真心實意說:「這回也得感謝咱們家舒老闆,她出了不少力,來了以後就忙前忙後地幫我。阿舒,咱倆得喝一個。」
言訖,摸出個空酒杯倒滿,隔著兩個空位伸手遞過來。
距離有點遠,不方便,彎身才能夠著。
紀安黎從中搭把手,從老曹那裡接過,側身傳給明舒。
老曹是好心,沒壞意,不是專門使絆子。
這杯酒不得不接,明舒沒拒絕,起身說:「你也幫了我不少。」
老曹眯眼笑,擺擺手,「那不算什麼,差遠了。」
他先一口乾掉,極其有自覺性。
明舒接下紀安黎傳到跟前的酒杯,很給老曹面子。
而在眾人視線範圍之外,抬起胳膊時,紀安黎與她指尖相碰,一不小心就觸到。明舒倏地縮起手指,不動聲色地避開了。
接下來的飯局還是那樣,吃喝之餘就是閒扯淡,聊拍攝,談工作,講講生意場,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所有人都和氣,漸漸地就將這裡當成了交際場,到底有三位老闆級別的人物在,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麼做。
只有寧知不摻和,興致缺缺,從頭到尾不咋開口。
明舒不高冷,誰搭話都回答,一直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
有人問及她和紀安黎,忽然將她們捆綁起來,好奇地問:「舒老闆和紀總是髮小,還是同學?」
紀安黎的身份太招搖了,光是坐在那裡就存在感十足。她對明舒的好毫不掩飾,倒酒,遞杯子,抽紙,甚至貼心地幫著夾了兩次菜。
明舒沒有當眾拂紀安黎的面子,不好給對方難堪。紙沒用,菜堆碗裡沒吃,可嘴裡也沒講拒絕,全都收著。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二人的關係不一般,最起碼也是至交閨蜜那種類型,便憋不住要八卦問問——明舒的身份也神秘,來了以後就遮遮掩掩的,大家連她的真實名字都沒聽過。
M&F工作室的名氣不差,但目前只是高端小眾品牌,沒到被大眾所熟知的程度,遠遠比不上雲奧集團。再者,平日裡工作室的對外活動和宣傳等都是凡楚玉經手、出席,明舒很少出現在公眾面前,非必要情況都不露面。
這些人認不出明舒很正常,可能知曉M&F工作室,但並不知道她這個人。
明舒否認:「都不是。」
僅這一句,不告知更多的細節。
問話那個點了下頭,一臉頓悟地說道:「這樣,還以為你倆是髮小,看著就挺像。」
明舒不解釋,只說:「不是,都不在一個地方。」
那人沒眼色,多嘴地說:「是一個地方吧,都是Z城的。」
明舒回道:「紀總是華僑,不在Z城長大。」
那人哦哦兩下,這回算是明白了。
紀安黎瞅著明舒,驀地添道:「我十七歲回的Z城,十八選擇了本國國籍,之後就一直落在這邊。跟舒老闆認識就是在這時候,中間朋友介紹的,她那時還在Z大讀管理,我朋友也是那個專業,有一次趕上了她們院裡的晚會,然後就碰到了對方。」
往事如昔,乍一回想都還記得那些細節,昨日仍歷歷在目。
年少時感情真摯,分明是兩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可因為某一次經歷就遇見了,隨便講上兩句話就成了所謂的朋友,再之後的接觸和深入了解也隨之而來,慢慢就變得熟悉,交往便是板上釘釘的事。
當時也沒考慮那麼多,好感來得直接又突然,試探過後就是曖昧,再是相互試探,中間那層薄薄的窗戶紙一兩年才被捅開。淺薄地喜歡,糊塗地開始,竟然就那麼跌跌撞撞地走下去,各自磋磨了對方八年。
想來也是諷刺,兩個人年紀小那會兒都執拗,認定了就不回頭,即便吵鬧分合數次,也從來沒打算過真的要拋下另一個人,偶爾狠話講得再難聽,可當衝動偃旗息鼓了,消氣了,還是會往回走,不管不顧地奔向對方。
而如今年齡都上來了,那種義無反顧的執念反倒越來越淡,雙方都變得愈發現實,鬧架的次數少了,不再講難聽的扎心話,認知也逐漸變了樣。
在此之前,有的事從未點破,但相互都明白。
紀安黎不慢不緊說:「舒老闆幫了我朋友的忙,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吃飯,結束以後我找朋友要了她的聯繫方式,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