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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47:28 作者: 討酒的叫花子
那點破事無從說起,張不開口,全堵喉嚨里了。明舒紅唇微動,終究還是沒講實話,三言兩語敷衍過去。
之後沒去工作室,徑直回玉林苑。
將首飾放保險柜里,明舒在線上通知店裡的具體安排,讓曾秘書後天直接過來取東西。
微信上,寧知已經被壓到後一頁了,新消息太多,往下翻才能找到。
明舒打了幾個字,又刪掉,終還是按耐住了。
也許對方還仍在反感自己的身份,得多給點時間才能接受。
暫且擱下這事,不急在一時。
晚上,明舒單獨去了巷角里,到老曹那裡坐坐。
今晚老曹不在酒吧,是經理過來接待明舒,以為她是去那裡找人的。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明舒說,找到吧檯角落裡的位子坐下,到這裡隻身一人待著解解壓。
經理有眼色,自覺走了。
剛營業不久,酒吧里人不多,調酒師也只有兩位,李林澤不在。
明舒要了杯威士忌水割,不多時又點上一支煙,抽了一口就夾指間擱著,靜靜地坐那兒等。白色的煙氣在昏弱的光下較為顯眼,歪歪扭扭地向上升,越來越散,到空中半截的位置就全沒了。
獨自待著容易被搭訕,在角落裡也躲不開,有人在暗處物色,裝作不經意地上前,要請明舒喝酒。
明舒習以為常,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看都沒看一眼,一個都不理。她沒興趣,那些人也不強求,不一會兒就都另尋他人去了,這兒又變得清淨。
威士忌水割費時,要等很久。
明舒又含著煙淺淺吸了口,緩慢吐出白氣,眸光有些散,心思都飄遠了,在想事。
又有不識趣的過來了,到旁邊挨著坐下。
明舒沒注意,心不在焉的。
那人也不說話,安生地陪著坐了會兒,而後才從明舒指間劫走剩下的半截煙。
明舒終於正眼看向對方,偏了偏頭。
寧知一隻手搭在吧檯上,較為隨性。
「喝什麼?」
明舒說:「已經點了。」
寧知抬了下手,招調酒師過來,給自己點了一杯。
明舒沖那位調酒師說:「算我帳上。」
寧知沒客氣,接受了。
明舒問:「過來找人?」
寧知不回答,等調酒師轉身走開了,反問:「心情不好?」
明舒不承認,「沒有。」
小鬼這才接上剛剛那句,「沒找人,正好路過,進來坐一會兒。」
「以為是來找人的。」明舒瞭然,瞅向那支沒抽完的煙,示意還給自己。
寧知卻沒還,細長分明的食指點了點,抖掉菸灰,而後又在檯面上摁捏了兩下。
不由分說,直接強勢地捻滅了火星子。
第14章
彼時周圍的環境嘈雜,閃爍的燈光萎靡地重疊,這裡少了些許光照,顯得昏沉而沉抑。那樣的舉動太過突兀,但又不生硬,從容自然,透露出兩分理所應當。
明舒沒阻止,也來不及阻止。
酒吧裝修偏禁慾風,吧檯台面是帕斯高灰大理石材質,除了一點灰漬,滾燙的菸頭未能在大理石上留下多餘的痕跡。
滅掉的煙被扔到了地上,落到了高腳凳旁邊。
寧知沒給交代,仿佛只是做了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不值得過多糾結。不遠處有一盒紙,抬起胳膊就能夠得著,她從裡面抽了張,淡定地擦擦手指,漫不經意地問:「你呢,來這邊做什麼,等朋友?」
明舒不計較,對此沒什麼感受,不至於生氣。
畢竟是在外面,也許對方聞不慣那味兒,還是得顧及旁人。
「不是,沒等誰。」明舒說,左胳膊拄吧檯上,稍微側身朝向對方,「也是有空就到這兒喝一杯,今晚工作不多,可以放鬆一下。」
將紙也扔了,寧知曲了下膝蓋,無處安放的白皙長腿一提,腳尖快要抵上櫃檯面,可又差一點距離。她今晚扎了個半丸子頭,一半頭髮挽成凌亂的小團,另一半放下,額前依然留了幾縷隨性的捲毛,散發著一丟丟頹喪的味道,隱隱有種獨特的氣質,不同於其他人。
「這兩天沒見到你,」寧知說,抬眼瞧著前方擺滿各種酒的柜子,「又在加班?」
「沒,回家住了一天,算是在休假……」明舒回道,想了想又改口,「半休假,沒去店裡,在線上處理了一些工作。」
不講細節就不會露餡,說兩句也無妨,明舒收斂了情緒,把剛浮上心頭的過往舊事都壓了下去,沒表現出來。她注意到小鬼的打扮與往常不太一樣,風格沒那麼誇張了,瞧著像是出去做了要緊事,接著就問:「從學校過來的?」
寧知嗯聲,「回了趟宿舍拿東西,下午開會。」
明舒點點頭,「做賽前準備?」
「擬創業計劃書,下個月要用。」寧知說,給出完全不沾邊的回答。
以為只是那種校園大賽類的活動,明舒隨口就說:「小組作業?」
大學一般沒有假期作業,與中學有極大的區別,但各種活動和集體作業很常見,尤其是到了大三大四階段,學校總愛下發一些亂七八糟的、與學分緊密掛鉤的任務,明面上說是自由選擇,其實大部分人都得被迫參加。明舒也是那個時期過來的,雖然已經脫離校園生活好些年,但還是記得一些操作,便先入為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