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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47:28 作者: 討酒的叫花子
回家裡,林姨都煮好涼茶做好飯了,正正趕上。
今晚要小聚,可還是得提前墊墊肚子再出門。在外累了大半天,明舒沒講究,洗了個手就上桌,吃完了又洗澡換衣服,重新整一身行頭,法式掛脖v領紅裙,側面半開叉,十足襯顯身段。
白天穿的收腰小西裝,去酒吧不合適,太板正嚴肅了。
因著是要見朋友,明舒還是稍微打扮了一番,簡單化了個妝,細挑眉配霧面紅唇,頭髮打理成大卷狀態,然後額前分出少許凌亂地垂著,其餘的則挽起用啞金色一字夾固定,耳飾和手環也是同色系,知性又大方,隱隱透露出一股子溫柔。
她這次多帶了一個黑色的Hermès小皮包,方便裝手機。
聚會的老地方是一處酒吧,位於東區那片,店名叫巷角里,經營了十來年了,每天都有固定的樂隊表演,環境不鬧,適宜喝酒閒聊。
巷角里的老闆就是老曹,一長相文藝范兒但性格特豪爽的男人,比凡楚玉還大三歲,本職出名攝影師,拿過不少大獎。酒吧是他開著玩的,閒暇之餘用來打發時間。
明舒與老曹交情挺深,都幫過另一方很多,尤其是明舒剛從國外回來的那段時間,可謂是一路扶持著過來的。明舒是後起之才,本科期間讀的管理專業,跟設計二字沒半點關係,是畢業以後才突然決定要去義大利學習,一個大拐彎進了服裝設計這一行。
當初她不顧反對回國創業簡直艱難,放棄了原有的一切和人脈,從零起步,設計自己來,資金靠凡楚玉,圈子靠老曹,卯足了勁兒才爬到今天的高度。
這邊離東區還是有那麼遠,明舒讓司機送自己過去,到巷角里都快八點了。
天色沒黑盡,灰濛濛的,連一朵雲都沒有,到處都空蕩,彼時的街上還稍稍涼快些,一下車就能感受到輕柔的晚風。
明舒沒立馬進去,而是在外面站了十幾分鐘,等凡楚玉和另外的朋友都來了才結伴進店。
今晚的巷角里還是正常營業,沒有特意清場,老曹留了卡座給大家,準備了一桌子的酒。
她們進店的時候酒吧剛開場,樂隊在表演,正在唱一首節奏強烈的英文歌。老曹過來挨個兒招呼人,見到明舒還挺高興,說:「大半個月都沒碰過面了,可算見了一回。」
凡楚玉先喊人,張嘴就是調侃的一聲「曹兒」。
明舒後說話,跟著叫老曹。
老曹笑了笑,帶一眾人去坐著,說:「怠慢了怠慢了,來來來,諸位請落座,都別站著了。」
老曹嘴皮子利索,能說會道,剛來就拉上大家吹水胡侃,噼里啪啦講一大堆好聽的。
朋友見面免不了要寒暄一陣,酒瓶子全開了,一面喝一面聊。凡楚玉幫忙倒酒,順手就遞一杯加冰威士忌給明舒,而後再給自己倒一杯。
老曹問明舒:「最近忙什麼?」
明舒抿了口酒,「還不就是那樣,每天都差不多。你呢?」
「我啊,」老曹也舉起杯子,「也大差不差的,前陣兒去了巴黎做交流,這個星期在籌備展覽會,下個月進館。」
明舒說:「還不錯,過得挺充實。」
老曹搖搖頭,「充實啥充實,累得要死,也就這幾天能歇歇,之前連睡個好覺都沒時間,睜眼閉眼都壓著事,逼得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
另外的朋友插嘴:「越累越掙錢,成天各處跑,老曹你這是賺大發了。」
老曹反駁:「賺個毛線,一個子兒沒有,出去一趟就倒貼了幾十萬。」
朋友好笑,拆穿他,「別誆我不懂啊,你那叫投資。」
的確,老曹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倒貼的生意絕對不干。其他人也笑,一塊兒樂呵。
氣氛一如既往的融洽,隨便起個頭,喝幾杯,一群人朋友就放開了,一個比一個能折騰。
明舒是最安靜的那個,多數時候只喝酒,偶爾會跟著聊一會兒,她坐在沙發靠邊的位置,處於角落裡,存在感不高。
旁邊的好友是個能喝的,有時也會單獨跟她搭話,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
時間經不起消磨,酒還沒喝一半就兩三個小時了。
明舒酒力不行,中場放下了杯子,干坐在那裡聽凡楚玉幾人分不清東西南北地胡扯。
坐在凡楚玉左邊的是一位幹練的女人,是在場所有朋友里年齡最大的那個,39了,差一年就四十,姓施,叫施紅英,大伙兒都稱她英姐。
英姐是不婚主義者,比較前衛,平時也玩得很開。她最近又換了新男友,找了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準備過一陣帶過來見眾人,熟悉一下。
有人直白問:「這回來真的了?」
英姐反問:「哪次沒來真的?」
凡楚玉嘴欠附和:「那可不,咱英姐沉浮情場多年,不帶虛的,就是處得短,隔幾個月膩味了就得換一個新的。」
英姐不生氣,反而噗嗤笑笑,「少來。」
「我這是客觀陳述,」凡楚玉挨過去,敬酒,「給你捧場呢。」
英姐戳她腦門,風情滿滿地樂道:「你不也是這德行。」
凡楚玉裝傻:「我咋了?」
「上回西餐廳那個,你自己心裡有數。」英姐說。
凡楚玉爭辯:「別別別,不是那關係,只是一合作商,人家已婚,兒子都能滿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