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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如果這都不是愛

2023-09-30 13:42:51 作者: 逆耳
    ()」

    甘軻扶已經疼的腦袋上的青筋直冒,啞然失聲了。

    「好痛……不行了,我堅持不了了……」

    所有人的目光更加緊張的追隨著尹的手術刀,腐肉一塊一塊被挖出來,被鮮血染紅的醫用棉也快將托盤裝滿,甘軻扶的傷勢,還在尾上掙扎,這裡最著急的,無疑就是此刻的安流槿,甘軻扶痛苦不堪,安流槿也不允許她放棄。

    「不准放棄,我不允許,不允許!」

    一手將她的亂發撥開,安流槿毫無預兆,吻住她叫苦不堪的嘴,說是吻,其實和咬,堵,沒什麼兩樣,他承認他也有宣洩恐懼的作用,但此刻什麼都不重要了,他只想她能活著,活下來,和他一起。

    與失去她相比,他覺得自己更懼怕一個人,好不容易等到她出現,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決不允許,絕不允許那樣的事再發生。

    他像一隻野獸,貪婪的吸食屬於她的味道,又小心,著急的度給她更多她所需要的氧氣,禁錮她的手不曾有一刻放鬆,仿佛一旦鬆手,便真的再也抓不回來一般。

    甘軻扶給他強硬的姿態霸占了全部注意力,雖然他們都懷疑,此刻的甘軻扶那裡還有什麼注意力,尹最後的工作倒是稍微輕鬆了點,將最後一塊腐肉切掉,又將冒出來的血沾掉,飛快的翻找出止血藥,發現即便全部撒上去還是少了些,血還在冒,切口萬一再發炎,估計就真的誰也沒辦法了。

    矛盾了下,醫生又含了一口酒,全部噴在她傷口上,甘軻扶這次倒是沒有叫出來,只是,徹底失去了意識。

    尹這才將那些藥全部用在她傷口上,包了紗布,用繃帶包紮起來。

    手術從開始到結束,尹加快速度,前前後後也用了近二十分鐘,擱在手術台上,對於他這種拿刀子拿慣了的醫生來說根本不是事,這次面對這個無麻藥清醒情況下割人家肉的情況,卻像在手術台上連做了三天手術那樣疲累,完全癱軟在甘軻扶所躺的椅子腳下。

    「要了我老命了,再一會兒別說她,我估計都會受不了了。」

    「別廢話,說正事,怎麼樣了?」

    按著甘軻扶腿腳的金,見她一動不動了,這才試著鬆了手踢了一腳癱在地上的人,問。

    尹看看還被某人抱在懷裡的女人,舒了口氣才說。

    「挺過來這一下應該就沒事了,待會我再給她打一針消炎退燒的藥,先穩住這幾小時再說;說實話,剛才我真以為她會扛不住,這痛,擱在大男人身上都未必受得了,幸好後來有咱們老闆的人工供氧,不然,真的危險了。」

    「她能扛過來,我知道,她一定能抗過來。」

    安流槿一手還抱著她,雖然不用再牽制她手腳了,貌似他還是捨不得放開她,一手拿了一條毛巾,給她擦拭頭上頸子上因為剛才的手術冒出來的汗,一舉一動間,全是溫柔與疼惜。

    尹看著這些從未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的一切,又看了看完全無所知覺的小女人,有些憂心的問。

    「你真打算將她帶去哪個風波中心?先不說她本人願不願意,你那邊一拖再拖的婚事將近,現在悔婚估計也不現實,你想好你所面對的一切了嗎?」

    「不重要。」

    他的手戀戀不捨的在她清晰精緻的眉宇上描繪,第一次感覺即便一個女人瘦的沒有身材,面色蒼白,也是如此可愛美麗。

    這就是安雯曾經說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吧?他在安雯最美麗的時候只看到了美麗,在她最健康,最好時光的時候,只看到了她作為女人卻不同於女人的勇氣和果斷,反倒在她此刻最虛弱,最無害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女人的美麗和珍貴,如果這不是超越了對安雯的愛,是什麼?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猶豫?還有什麼好介意的?

    「對於心愛的女人,我已經放手過一次,那並沒有讓我得到我想要的安寧,這次,我絕對不要再放手。」

    他將甘軻扶牢牢抱在懷中,如同在宣誓,在她耳邊的低語,是在傳達他此刻的心情,亦是她歸屬的通知。

    「女人,你聽得到嗎?你已經不再屬於你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然,我絕對不會再饒你。」

    腦袋抵住她的額跡,終究,低語成了懇求。

    「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拜託你!」

    後記;

    縱然如此,甘軻扶這一躺,便是又是小半個月才恢復意識,待她再醒過來,眼前的素白的奢華讓她有一刻鐘的,茫然。

    精緻的天花板裝潢,精巧華麗的無數個冰藍色小海豚組成的水晶吊頂,雪紡紗印著海景提花的雙層窗簾在開著的窗邊被風吹的搖曳多姿,光潔的牆壁上上下有度的掛著一些名人的裝裱畫作,房間的設施和設計上,更是考究,嚴謹。

    自己身上的睡衣也是雪白純棉紡織的手工裙,如果不是自己的鼻子裡還插著氧氣管,如果不是房間裡還瀰漫著西藥片的藥味,還有床頭那和這華麗房間格格不入的醫療設備,身體一動,腰上未痊癒的傷讓她痛感清晰,甘軻扶真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此刻是置身於天堂之中。

    「甘小姐!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一個溫柔可愛,貌似還是個韓國小姑娘的護士端著藥盤進來,用一口流利的漢語親切詢問她。

    甘軻扶愣愣的搖搖頭表示身體沒有不舒服,看看從窗子看出去,依然是陌生景色,她看看這貌似無害的小姑娘,試探的問。

    「這裡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小姑娘給她量上體溫,又去給她側血壓之類的檢查,邊道。

    「哦!這裡是安石企業名下的私人醫院,雖然不大,卻是醫療設施最先進齊全的【鑰石醫療院】,當然,你現在所在的區域不屬於醫療院的範圍內了,是安先生等一些高層所屬的半住宅區療養院,因為甘小姐還有些高燒反覆現象,安先生才讓人將醫療設備在這裡都備齊,實際上甘小姐所住的這間房,其實是個客房,不是病房。」

    她也看出來了,哪家的病房裝修成這樣呀?簡直像個,公主的房間……不!亦或者應該說,是華麗的牢籠?

    這些對此刻的甘軻扶而言,已經不重要了,從這小姑娘的言語中甘軻扶注意到的事實,已經讓她不能平靜了。

    「也就是說,這裡是你們老闆的老巢?我是在紐西蘭【安石集團】的總部!」

    女孩笑一笑,該死的還是非常可愛,非常甜美的回答她。

    「是啊!歡迎來到安石集團的總部!」

    甘軻扶一點也沒心情來感受這份熱情,雖然這裡,她曾經多少次想衝進來和某個人算一算總帳的,但從來沒想過真的衝進來,今天,她竟然進來了?安流槿帶她進來的?

    究竟怎麼回事?

    所有的答案一時間好像卻沒有人立即給她答案,在半個小時後,小護士確定她身體無恙,才答應她的請求,將她放在輪椅上推出來曬曬太陽。

    紐西蘭的冬天雖美,雖她一個大病初癒的病人來說還是太寒冷了。

    好在今天太陽不錯,甘軻扶保證不到外面吹風,護士這才給她披了件素白披肩,腿上蓋了毯子,才出來的。

    甘軻扶看披肩貌似是用珍貴的蠶絲料子,合著上等的皮草編織而成,不說不俗的款式,就是上面鑲嵌著的細小粉色珍珠蝴蝶,也粒粒透著設計師的精巧心思,可無論顏色還是款式,好像都像是專為她量身定做。

    剛才護士開衣櫃時,她瞄見裡面貌似也都是她慣常穿的衣服款式,小到衣帽飾品,大到外套,內衣,應有盡有,貌似她不是在這裡住了幾天,而是已經好幾年了一樣,這更讓她疑惑了。

    「美夕!」

    美夕這個名字是剛才她請求她帶她到外面時問出來的,小護士貌似不只是照顧她的身體,她的衣食起居貌似也都屬於她負責,所以她想,這個問題問她,應該不是在為難她。

    「這些衣服都是誰的?好像不是臨時借來給我這個客人用的吧?這樣給我用,不好吧?」

    美夕微笑,帶著天生的溫柔貼心。

    「甘小姐,這些都是半個月前你來這裡時,安先生讓給你備下的,你當時的身體狀況很不好,先生料定你短時間內一定無法康復,所以就將衣食住居能準備的都準備了,這裡住的多為男人,離市區又遠,這樣你用起來也不至於不方便;不過話說回來,安先生對一個女人能夠細心到這種程度,也是讓所有人大吃一驚,都是甘小姐喜歡的是嗎?」

    「呵!呵呵!是呀!」

    除了太奢華,甘軻扶覺得,還真沒有哪一點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可看看眼前這一些,更濃重的疑惑困擾了她。

    這人做這些,是想怎樣呀?

    為什麼從醒來的這一切他所做的,她只感覺他是想用一個個問號來困住她?

    她所住的是在二層,好在這裡的建築雖是別墅住宅式建築,倒也保持著醫護的便利,在保留大廳的旋轉樓梯的同時,也有轉往各個樓層的電梯設施,她注意了下電梯數字,這裡是有四層的,也就是說這裡起碼可以通到四層天台,二層三層屬於複式樓,當然是不是真正如同表面房間那樣,就不得而知了。

    一樓完全對外開放的客廳起居室,外面院落更像是個大面積的莊園,遠處有同樣類似的建築,建築與建築之間清晰可見一些保安守衛,沒有保安的角落,也有裝著攝像頭,果然,這裡不是專門給人住的別墅,更像是個……老巢,雖然這就是某人的老巢,不過他這樣將她放在這裡,什麼意思?他應該是知道她曾經做的那些事吧?

    問題又來了。

    剛醒來就想這麼多,她自己都感覺有點頭疼了,不過話說回來,她如果在這裡躺了有小半個月的話,郭絡家的事最後究竟是怎樣收場的?

    蘇纖最後怎麼樣了?

    他和瑞安的事又是什麼結果?

    再者安流槿現在又在哪裡?本來不是快要結婚了嗎?這時間估計都要過了吧?他這樣不見人影,又做什麼壞事去了?他那個被他一推再推遲婚禮的小嬌妻,這一次還能由著他胡來?畢竟對方也不是可以任由他揉捏的小家族。

    天吶!好多問題,誰來給她個答案?

    這偌大的別墅莊園,固然不凡環境好,不過貌似太過冷清了,除了這個小護士和自己,好像也找不出其他人了,而這個小護士貌似也很懂得適時迴避,她稍微探一下總能將她擋回來。

    安流槿,究竟將她放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中了?

    落地窗前,身後雖然有個溫柔的小護士陪伴,她真心感覺自己在這裡,實際上只有一個人,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就像郭絡家,她在這裡,安流槿恐怕也不是任由她離開的吧?

    天吶!這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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