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只需要孩子的男人
2023-09-30 13:42:51 作者: 逆耳
()」
電話接通,待他剛說明狀況,那邊沒有爆喝雷霆,入耳的話卻也不是如那聲音那般讓人悅耳,這之中,還有金屬碰觸切到瓷器的聲音。
「這個女孩似乎不只是一個剛畢業的學生那樣簡單,我們甚至有些跟不上她的步子,事情並沒有按照我們的節奏來。」
「找不到節奏就找回自己的節奏,找不到人就將整個海城給我搜一遍,無法確定她的班機路線,就給我將機場所有登機入口封住,我就不信, 你們這麼多雙眼睛,在一個異域國度,盯不出來一個那麼顯眼的東方女孩!」
「是!」
說做就做,另一個男人當即向機場的工作人員協商。
「不好意思,我們正在找我們老闆的逃家女兒,能讓我們在這裡每個登機入口設置一個我們的人嗎?」
「這要和我們的經理協商。」
「OK!請帶我去見你們的經理!」
當夜幕降臨,所有的乘客都被他們檢查過一遍,確定今日再無航班之後,他們從乘客登記名單上才查出,人已經從另一個機場登機離開了,兩人再次傻眼。
「你們這的飛機,能從另一個機場登機?」
「是的,我們這個海域不大,只有兩個機場,南北兩邊,剛好方便旅客們的時間安排。」
消息傳回紐西蘭,在東城海域的一棟工業大樓里,精緻的玻璃杯,連同裡面色澤漂亮的液體,一同被摔到光華的大理石地板上,玻璃杯碎成精緻的水晶花,液體濺濕了一雙昂貴的男士皮鞋。
顯然,這位老闆的好修養已經磨盡,雖然摔杯子的男人依然坐在落地窗,一張小巧而精緻的餐桌前用餐,火氣已經讓他連最喜歡吃的魚肉果醬都吃不下了,對著桌上電話另一頭的部下說出更為尖刻的話來。
「你們白痴嗎!到了那個地方首先有幾個機場都不清楚?」
「老闆……」
「別跟我說什麼意想不到,你們的年紀加在一起可以當那個女孩的爺爺了,竟然連一個女孩能想到的都想不到?你們讓我怎麼相信你們的智商是足以承擔我的重託?」
「抱歉老闆,我們會儘快找到那個女孩的線索。」
「希望你們能如所承諾的那樣,另外,將那個女孩的資料發過來,我想我有必要了解一下這位敢和我搶人的東方女孩究竟何方神聖。」
「是!」
「嘀嘀!」
「嗨嗨!我來!」
桌子上的電腦很快傳來郵件的聲音。
男人並未上前,而沙發上挑染著藍發的男人比他還急,這讓這間辦公室的主人更加不悅,這人念叨著已經飄到桌前點開了郵件,美其名曰,幫忙分憂。
「為了避免您老大可能會砸電腦的現象,還是從我這裡過度一下這個東方女孩的信息吧!或許看在她漂亮的臉蛋上,你能不至於如此生氣。」
「你確定,你不是為了讓我更加生氣?」
「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我們可是老夥伴了!」
是啊!都是老夥計了,男人也覺得實在不用和他這般計較。
沙發上另一個端著酒杯粉色襯衫的東方男人,也調侃那位好事的朋友。
「傑夫!如果這是我們那位無緣見面的嫂子的話,你如此好奇尚可說得過去,這女孩估計也就有點小聰明,值得你這麼興師動眾?」
挑染藍發的男人,也就是傑夫哈迪,這間辦公室的主人,這棟大樓的合作夥伴之一,面對同樣作為合伙人之一的東方男人斐新月的調侃,絲毫不嚴自己的齷蹉私心,挑眉挑釁道。
「能讓安流槿的兩個好手如此摸不著頭腦的女孩,我不信在你斐公子眼裡,只是有點小聰明那麼簡單,新月該不是看在同是東方人的份上,對這樣的女孩並不想追究過多吧?」
斐新月笑意儒雅,一口流利的牛津腔調讓人感覺,無論他說出多麼難聽的話,單單看在這份笑顏上,也是可以被原諒的。
「你想多了,東方人分很多國家,如果說是和我一國同胞,又不是那麼不可愛的話,或許我會分享一下我的同胞之愛,我還沒那麼博愛,是個東方人都會心生憐憫。」
「哦?噓!月,讓你中獎了!」
「噗!」
點開資料的傑夫一個響亮的口哨,爆出的消息卻讓毫無心理準備的斐新月嗆了一下。
傑夫已經在讀哪個女孩的基本資料了。
「這女孩果然是和你一國的人,似乎條件還不錯;22歲,叫甘軻扶,H城[弘道學院]美術系的鬼才,四年大學沒點過幾次名都是通過的,好像是學院裡隱藏的保送生,家境一般,還是敗落的中小家族,在學校也沒有像其他富裕家庭的孩子那樣交朋友經營人脈,只有幾個合得來的室友和她比較親近,大學之前只有幼兒園到小學這段時間資料是比較清楚的,其他的我們想要知道,估計還要費些心思;長的挺可愛,不過這品味……這審美……果然是鬼才,只有鬼才能欣賞得了她的審美觀!哎!槿!你的摯愛所信任的是個搞藝術的,還是個小丫頭哎!你當時究竟對那位大姐做了什麼?讓你在他心裡連這麼個小姑娘都不如?」
「還有完沒完了?」
槿,中文名安流槿,坐入辦公椅,將電腦屏幕扭轉回來,在看清照片上白色帽檐下的清秀五官,尤其帽檐下髮絲里露出來的紅色痕跡,不僅稍稍有些意外。
「是她?」
「你認識這女孩?」
能讓他一眼認出的東方女孩,讓傑夫頗為意外。
男人卻搖頭。
「算不上,當時甚至連個照面都沒正面打過。」
他這樣說,隨後又補充。
「不過這樣的話,她將孩子交給她,多少也能解釋的通了。」
多年前的記憶重新涌回腦子,同樣的五官,只是當時的女孩個子更小,臉更圓一點,眼睛裡的光彩更冷寂鋒利;但他能確定,這個在絨絨的及腰長發里倍感懶散的女孩,就是當時頂著一個大大的蘑菇頭,躲在角落裡盯著他的小女孩。
雖然,在西方人眼中,多數的東方女人,和東方人眼中的西方人一樣,長的都是很難分辨的,鬼使神差的,這個女孩卻成了雯以外,他能分清的第二個女人。
兩人目光轉向他,皆好奇。
「怎麼說?」
「這樣看來的話,她資料上缺的那段時間並不是毫無道理,因為當時我見到她時是在紐西蘭,她那時估計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吧?雖然當時她給我的感覺不太好,好像挺招雯喜歡的,我竟不知在雯心目中,她要比我值得信任,看來當時我的感覺果然沒錯,這個女孩是個很有殺傷力的隱形對手。」
斐新月笑。
「你是在說,你在和一個女孩子爭風吃醋嗎?和一個,現在也不過20出頭的小姑娘?」
叫做安流槿的男人眼睛瞄向了他,作為熟知此男的傑夫能夠預想到這樣下去五秒內會發生什麼事,直接將手伸入兩人視線交接之中,掐斷兩個男人的「含情脈脈「!
「別這樣先生們,我們當前最主要的還是這個女孩身上的線索,平心而論這個女孩對於我們來說不應該算的上威脅,可是顯然她是那種比較重承諾的人。瑾,你不得不正面面對自己的問題了,當時你可以擁有這個孩子時放棄了,如今需要時再去尋回,說實話,我是孩子他媽我也不能將孩子交給你這樣的人手裡,可你如今很需要這個孩子。」
「這有什麼好難的?」
男人起身,重新回到自己的餐桌前,繼續優雅的用餐。
「她不輕易放棄承諾,總不會是不放棄之人,總有價碼讓她妥協,不過是能不能找對方法而已。」
「你想怎麼做?」
斐新月問。
安流槿看向那個被他潑髒了鞋子的東方男人,東方男人個子很高,左邊的一隻眼睛卻是和右邊的黑色眼珠不一樣的,是一種楷著金色的琉璃眼珠,掩著那隻眼睛的發色有些灰白,並不同傑夫哈迪那般挑染的,他的發色更像是天生那般。
安流槿直接對他下達命令。
「你知道該怎麼做吧?我不管那女孩究竟何方神聖,你要在最短時間內,將我要的人帶回來,佣金不會少你一分,必要時候,你有權調琳去做你的助手。」
男人絲毫沒有異議轉身出門,斐新月和傑夫目送那男人出門,都稍微有些意外。
相視一眼,隨即同時轉向那個依然優雅非常的男人。
「對付一個不過二十來歲的小姑娘而已,你確定要出動金和琳這種分量的專業高手?」
雪白的魚肉被切成透明的魚片送進了男人的口中,男人並沒有因為下出這樣的命令而感覺有絲毫不妥。
「你我二十來歲的時候,可是已經能將紐西蘭黑市鬧得不可開交的人了,就算是女人,也不能小視。」
他如此強調。
「而且,只要能夠最高效率的達成目標,又是能夠值得期待的收益,多下點本金又有何妨?何況你們覺得能夠躲過安利尼東追蹤的女孩,能有多單純?讓金和琳去,不過是確保萬一而已,我並不喜歡做沒有把握的事!」
兩人相視,搖頭,已經對這男人這種強硬的做事方式表示無力了,斐新月又問。
「那,那個女人怎麼辦?你真這樣,連最後一程都不要去送送她?」
斐新月的話,確實造成了安流槿一定程度上的困擾,可安流槿就連當時妻兒離去都是可以輕易捨棄的男人,如今捨棄他的人不過是故去了,又怎能讓他再有多少煩惱呢?
瞄了眼胸前口袋裡裝的整整齊齊的血紅絲帕,往日的優雅和冷靜重新回到他身上,穿著高檔西服的偉岸身軀依然筆直,下巴維揚,優美的薄唇里吐出的是冰冷的刻薄之語。
「既然是她先放棄了,作為男人的我又何必再去請求她最後的施捨?我現在,只需要那個孩子,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