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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40:22 作者: 我若為書
抓起明黃的軟墊靠枕讓紀允靠靠穩,又小心的扯起明黃薄被,拉起來蓋在自家主公胸腹上,這才關切的看著不在裝樣演戲的自家主公。
「千歲,您的身子如何?可還受得住?」。
他們家主上功夫再好,可惜重傷未愈,外頭的天哪怕已經漸漸熱了,他家主上也覺得身子冷,手腳涼,這是盧大夫私下叮囑他們這些貼身照顧的手下們,要時刻注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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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1章 事拖則緩的道理
紀允虛出一口濁氣,淡淡搖頭回應乙炔,「無事。」。
乙炔一聽,當即也跟著虛出一口氣,不過他這口氣還沒有虛到底呢,隨即又想到自家主上那該死的就是不肯好的傷勢,乙炔又心焦的腦殼疼起來。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大局剛定,萬事百廢待興,別看他們是大勝大捷,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在發展,可事實是,安定過後的穩定局面,各方面的事物都能讓人忙到吐血。
像是今日這般好多大臣齊聚一堂的激辯爭吵,早已經是家常便飯,只可憐他們家主公,為了這些破爛事情,身上的傷根本沒時間好好養,那是日日操心勞神,有時候忙起來連藥都會忘記喝,這樣長此以往,還勞心勞力,時刻不得休息,傷勢如何能好?
反反覆覆的發作,累起來,氣起來,傷口崩裂,而後再是請來盧大夫碎碎念,發脾氣的包紮看診,以此往復,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他們家主公身體底子是真的好,眼下……
乙炔忙搖搖頭,把腦子裡的不吉利想法甩出去。
總之,因為他們家主公如此操勞,就導致他本該早早康復的身體,本來健碩的身子骨就是好不了,要不是主公功夫夠好,內里夠深,主公他怕是早就倒下了。
乙炔越想心裡越不是個滋味,自己雖然是主公手下,可論起服侍人,自然還是丁庚那傢伙更細心周到一些,畢竟長久以來都是丁庚陪伴在主公身邊,不像自己粗手粗腳的,照顧的根本不周全。
想到被罰了的丁庚,乙炔探頭小心的瞄了瞄自家主公的神色,見主公神色不像動怒的樣子,也是著實擔心他的身體,最終乙炔咬咬牙,狠了狠心,忽的一下子跪在地上,看著紀允開口請求道。
「千歲,我的好主上,丁庚他罰也罰了,罪也受了,您可否網開一面把他放出來呀?由他照顧您,屬下等才能放心,有他幫您分憂解勞,您也不至於總這麼操勞,導致傷勢反反覆覆不見好啊,千歲!您就把丁庚放出來吧,反正您……」
面對乙炔懇切的苦求,紀允只是眼風掃過來,不喜不怒的看著乙炔淡淡問道:「怎麼,你這是替他來求情的?」
乙炔……
他能說不是嗎?
不能!
自己替乙炔求情是一個,擔憂主公身體也是更重要的一個啊!
紀允不是沒猜到乙炔的想法,可是有些問題,他不能輕拿輕放。
自己先前之所以懲罰丁庚罰那麼重,罰他自作主張是一個,更重要的一個卻是當初他自作主張的那一攔。
但是這些話,紀允自然是不會對乙炔明說的,所以他閉眼沉默了。
紀允的閉眼沉默,讓乙炔誤以為,自家主公這是不想談關於丁庚的任何事情,這讓乙炔著急。
著急老友被主公厭棄,也是更擔憂主公的身體。
想到此,乙炔嗓音都帶著祈求與擔憂,他道:「千歲啊,如今國庫空虛,北地接連的大旱大澇,您跟主母又下令全員將士不得擾民,仗打到現在,咱們即便靠著以戰養戰得了些金銀,卻也是拿著錢沒地買糧食去啊,千歲,這仗不能再輕易打,您三思啊!」
乙炔是真的怕,一看到自家主上這幅模樣,他就打從骨子裡發出膽怯,生怕主子因為對和親的事情不滿抗拒,一怒之下再次出兵開戰。
別看剛才自己趕那些大人們趕的急,可打從心底里,那些大人們有些觀點,他其實是認可的。
不就是兩個上不得台面的妃子小妾而已,為了新黔,為了江山穩固,納了也就納了,只要不威脅到未來主母的地位,那就是擺放在宮裡的一個玩意兒,能忽悠住這蹦躂的兩個小國也就行了,何必如此傷神,如此抗拒?
況且話說回來,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像自家主公這般潔身自好的,就已經是很奇葩的存在了好不好?
區區兩個玩意兒,主公抬抬手就能解決的問題,乙炔實在不明白,自家主公拖延到現在有什麼意思。
乙炔心裡的擔憂還有腹誹,還有那身為直男的理所當然,紀允豈能不知?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在面對著接連的問題,特別是那該死的新羅東瀛,帶著勞什子公主抵達元都和親的問題上,自己才一直保持了沉默至今。
紀允深知手下這些人的心態,更是知道此刻他們新黔的處境,也知道接連的戰爭下來,他們新黔眼下最迫切需要的是安穩與休想生息,戰爭再打下去,再如何以戰養戰他們也消耗不起。
他甚至更是清楚這些大人們心裡,迫切的想要把一切都處理妥當,想讓朝局迅速安穩的急切心態。
只是啊,事拖則緩的道理,這些大人們怕是都忘記了。
你當他心裡不急嗎?
不,他也很急,可急就能枉顧自己對棲兒的誓言,讓他犧牲自我的不娶妻,先納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