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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40:22 作者: 我若為書
他堂堂千歲,靠的是硬氣,是手段,是謀略,是堅韌,一步步的打出來的天下。
哪怕眼下自己還不是天下之主,那也是區區彈丸小國可以肖想的嗎?
還想送什麼勞什子公主跟他和親?
親,莫不是忘了,他們才是戰敗國?用自家棲兒的話來說,既然都敗了,還挑什麼自行車,也不知他們是哪裡來的勇氣?
莫不說自己一心只想娶的人是棲兒,便是如上輩子一樣,自己是個死太監,是個孤家寡人,他也絕對不想娶彈丸蠻夷之國的所謂公主,便是天仙都不願!
「此事……」。
「如何?」。
紀允才開口,下頭的閔老大人就頂著一張皺巴巴的老臉,一臉期待的仰望著紀允,忍不住追問的話,堵的紀允瞬間就啞了嗓子。
看著老大人花白的頭髮鬍鬚,看著對方日漸佝僂的身軀,紀允知道,殿上的這些大人們,都是為了新黔,為了百姓,為了他紀允殫精竭慮,勞心勞力的功臣。
對待功臣,他不能也不忍讓他們寒心。
世人都說,沒有錢權,面對很多事會身不由己,所以人啊,都在極儘可能的往上爬,極儘可能的去爭,去搶,去奪那至高無上的權利與財富。
可其實呢?
等你真正身處高位以後你就會發現,事實並不是曾經你期盼的那樣,當你真正的坐在這個位置上就會知道,新的問題,新的為難,會隨之接踵而來。
不忍打擊這位老大人的一腔熱血,也是有自己的思量,紀允心說,不能正面打擊人家老大人呀,將來立朝,人家老大人還有得辛苦,紀允眼眸一轉,忙捂著胸口咳嗽起來。
「咳咳咳……」。
這是跟某人在一起久了,學會戲精在線了呀!
雖然他身上的傷還沒好,也比較重,卻也不可能說發作就發作的撒。
乙炔卻不知,自家主公在演戲。
他見狀,一顆心擔憂的呀,哪裡管得了其他?瞬間化為黑臉煞星,不管不顧的就開始作死攆人。
「哎呀呀,千歲昨夜忙了整整一宿沒合眼,大人們怎麼還來拿這些瑣事來吵著千歲?走走走,依在下看啊,大人們今日就先散了吧,反正事情也不急,咱們明日再議如何?走走走,我送諸位大人出去。」。
說著,乙炔這貨就開始把殿上的大人們往殿外趕,急的一群大人將軍們瞬間氣憤不已,特別是閔老大人,只差沒有指著乙炔的鼻子,丟棄斯文格調的大聲罵娘,那都是因為人家涵養好。
「誰說老夫不急,事關兩國交好,事關新黔未來,事關我新黔的太平盛世,事關我新黔是否再添敵手,再度交戰的大問題,如此棘手的大事,怎麼能叫沒事?」。
「就是,就是,事關剿匪,盤旋魯州的那杞子小賊們都已經高舉旗幟稱帝啦!咱們千歲都沒稱帝,對方一無恥小兒卻都稱帝建朝,事關大統,事關千歲的威嚴,朝廷的臉面,如何能是小事?」。
「朝廷里的文武百官,他們都是為了大黔,為了南黔,為了新黔嘔心瀝血,殫精竭慮的功臣啊,他們大老遠的攜家帶口遷移到此,你個蠻子,怎能說此等大事不重要?要是安頓不好,這可是要動搖國之根本的大事啊!」。
「就是,千歲登基大寶都不是正事,不是大事,那這天底下什麼才是正事才是大事?」。
「修繕國都乃是根本,此事不大何事大?你說,你說!」。
這些大人能臣們呀,一個個的聽了乙炔的話後,紛紛怒氣叢生,化身咆哮帝,氣就不打一處來的指著乙炔追問咆哮著。
他們氣憤,強勢趕人的乙炔也氣呀,他還煩躁呢。
這些傢伙忠心是忠心,只可惜腦子都有點梗,不知道主上的心思,就只知道嚷嚷,只知道逼迫自家主公,沒見著主公身子正不適麼?還嘰嘰咋咋,叫叫嚷嚷個沒完,真是討厭!
可憐紀允,坐在在上頭,暗中遞給乙炔的那一眼讚許的眼神都沒有發射出去呢,下頭被乙炔蠻橫推搡著的大人將軍們就牢騷滿腹的,差點沒有抱著殿上的立柱,趴躺在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上,來當場表演個痛哭流涕,老淚縱橫起來。
不過好在,乙炔的出身註定了他不會是個麵團一樣的人,手段比起角他們來也不遑多讓。
在主公身體不適的大山壓下的情況下,乙炔態度強硬,手段鐵血,一點也不懼怕這些能臣大將,反正他那樣的身份也怕不著。
仗著文臣身子弱,打不過;武將又不敢在主公面前放肆;他倒是放肆大膽的上下其手,額不是,是放開手的推人。
直到把一干人都推出了殿門,乙炔朝著守護在外的將軍侍衛一招手,守衛的將士們領命站成一排,把殿門守衛的密不透風,外頭的大人們見了,發現沒有一點辦法後,這才心有不甘的一甩袍袖,嘴裡碎碎念的把乙炔翻來覆去的念叨咒罵著,憋著氣的陸陸續續走了個乾淨。
直到外頭漸漸沒了動靜,曲終人散了,趴在殿內朱漆大門偷窺的乙炔,這才放心的回頭,眼裡帶著關切,快速的奔回來,一把扶起已經下了主位台階的自家主上,小心殷勤的上前攙扶著。
固執強硬的忠心炔,硬是不顧紀允的推拒,把他扶到了後殿休息的床榻前還不算,還固執的把紀允扶上床躺下。
這位明明長的五大三粗,看著根本不像是心細人的乙炔,卻做著最是心細的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