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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40:22 作者: 我若為書
南黔八年十月,從四方各地趕來的書生集結,在皚皚大雪中,靜坐於宮門前集體示威抗議;
南黔八年十一月,太傅兼國丈大人袁哲,手持繼位遺照,除卻他的女兒先皇后,以及末帝襁褓中的皇女外,暗地裡出手的袁哲手段狠辣,一夕之間秘密屠殺盡南黔宗氏血脈,寸草未留,手段血腥殘忍,寧人髮指;
南黔八年十二月,得知宗室所有血脈已涸,勢單力薄的左相洪必傑做出妥協,率領幾位親傳弟子,以及門生故舊閉門不出,世事不問;
南黔八年年末,北地滯留的北伐大軍,得監軍紀相大人之密令,秘密奔赴陵建城四方城門秘密集結;
南黔九年初春,大年初一的日子,曾經擺著架子,試圖讓手下忠心大臣們,上演一場場三催四請才繼位大戲的老匹夫袁哲終是熬不住了,一改往日扯著遮羞布做虎皮的作風,一旨榜文數落了大黔末帝,南黔幼帝的十宗罪,宣稱此等父子愧對百姓,不配為君,他礙於國之大義登基繼位,改國號為昭,始稱昭真宗。
南黔九年正月初二,皇城門前一直聚集不散的諸多讀書人,誓死反抗昭真宗,不認大昭,只認南黔,故而遭遇了血洗,京都陵建城一時間風聲鶴唳,百姓草木皆兵;
南黔九年正月初十,北伐途中失蹤的右相紀允,危急時刻強勢回歸,兵貴神速的攻破城門,保住了命在旦夕的諸多讀書人,給禁閉戒嚴了足足三月的陵建城帶來了糧食,帶來了援兵,同時也帶來了希望;
南黔九年二月初二,各方勢力黨派之爭鬥也進入了尾聲。
期間,力挽狂瀾的右相紀大人,在國無繼承者的情況下,被倖存的官員,以及當初救下的書生們,乃至京都上下的黎明百姓齊齊擁立,跪請稱帝,閉門多時的左相洪必傑卻突然聯合先皇后,抱來被袁哲封為逍遙郡主的末帝親女,攜率部阻攔,稱不合祖制,願擁護末帝皇女招夫,將來誕下子嗣繼承皇位,期間太宰左右兩相,太尉,太常,太保,聯合監國;
南黔九年四月初十,正是陽光燦爛的美好日子,長達半年的南黔內亂,以末後攜皇女被袁黨焚於太和殿,太宰洪必傑等一黨死的死,告老的告老,右相紀允一黨獨大,被各方勢力齊齊擁立登基,紀相卻以國之缺失為藉口,誓收復北地後再登基的宏願,暫被奉為攝政王九千歲監國,改國號為新黔而漸漸平息。
說來好笑,他紀允的腦袋上,兩輩子都逃不開九千歲這個枷鎖,區別只在於,上輩子的九千歲是帝王封的,這輩子的九千歲是天下的黎明百姓封的罷了。
南黔九年四月底,攝政王親領已平反了身份,封為輔國公的角一起,領著大內總管丁庚,站在皇宮西南角京都最高的摘星台上,親自目送一輛不起眼的油布棚車,緩緩的駛出了已經恢復了繁華的陵建城。
「千歲,就這麼放任末帝血脈離開真的好嗎?」,這是身為新晉大總管丁庚內心最煩擾的憂愁。
按說,這位末帝皇后與公主,明面上雖是死於了太和殿的那一場大火,可就這麼放任她們離開,難保將來不會……
紀允收回遠眺的目光,洒然一笑,「怎麼,不信你家主子?」。
「不,不是的,奴才不敢。」,丁庚連忙告饒,想要跪地請罪,卻被紀允一掌拖住,「得了,跪什麼,又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說著話,拖起了人,紀允目光瞄向西北的方向,兀自低喃,「有人曾經跟本王說過,只要自身足夠強大,一切陰謀詭計皆為紙老虎。」。
角……
「千歲,不知說出此等至理名言的高人是誰?」。
「是誰?」,紀允驀地笑了,想到那個人,他的心情莫名愉悅輕鬆。
「很快你們就能見到了!」。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大事要處理。
「丁庚,先生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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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6章 父子四人合密謀
丁庚作為新晉大內總管,特別是在這種大亂剛剛平息,一切都還在百廢待興中被臨危受命的大內總管,雖然一直以來,成為大內總管就是自己最大的夢想,可真坐在這個位置上,丁庚才切身的體會到了,當這個總管的深深痛苦。
那是真的忙啊!
身為一個稱職的總管,哪怕自己忙的腳都不墊地,已經好久好久沒睡個囫圇覺了,可主子有事,自己必得服其勞,解其憂。
這不聽到主子詢問先生,不用主子開口說完,丁庚立馬就明白,主子嘴裡所謂的先生說的是誰。
丁庚眼裡閃過對某些人的不屑,朝著自家主子拱拱手,回稟道。
「啟稟千歲,洪大人,哦不是,是洪先生,本來告老後說是要回寧州老家頤養天年的,結果洪府前今晨來報,夫人突發急無法成行動身,所以如今還修養在原左相府中不曾挪動,千歲,您看,要不要小的去催……」。
講真的,在他看來,洪夫人急症是假,洪老頭不想走,心裡不服氣,還想要鬧么蛾子才是真。
這麼淺顯的事情,自己一個奴才都能看得分明,只可惜自家主子卻不願說破。
「罷了,不用了,師徒一場,寧州又偏遠,你且去傳旨,摘去左相府大門的牌匾,那宅子便留給先生養老吧,也算是我這個弟子盡的一份孝心。」。
「千歲寬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