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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40:22 作者: 我若為書
    心下微動,紀允啞嗓音朝著肖雨棲招了招手,「棲兒過來,給我抱抱。」。

    肖雨棲本不想配合來著,可見到這廝充滿血絲的疲憊雙眼,想著因連日來忙著看各種密信、回信還有小本本,連飯都顧不上吃的狼狽模樣,配著他那一下巴沒時間打理的青色鬍渣,肖雨棲還是心軟了。

    除了逃難的時候,這廝曾如此狼狽過,從他們安穩以來,他何時不是一副出塵姿態?

    肖雨棲嘆氣,終是抵不過心裡不受控制的心疼,主動從車廂左側挪到正中央,紀允盤坐辦公的座位上,一屁股坐在了紀允的身邊。

    「你到底是怎麼啦?為什麼突然要慢下來?是不是情況很嚴重?是不是……」,已經錯過了你回去的最佳時機?

    肖雨棲想這麼問來著,紀允卻沒給她繼續追問的機會,反倒是伸手圈住了她的柔軟纖細的腰肢,把人帶入懷裡後,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聲音有些悠遠又似乎帶著某種儼定。

    「京都急報,中宮皇后五日前早產下一皇女,南黔帝隨即病危,駕崩於次日,駕崩前夕,南黔帝下了詔書,把皇位讓賢予國長,太傅袁哲,想必再過不了兩日,改朝換代的消息必將傳遍南黔,到了那時……」。

    「我去,好大一場戲呀!」,紀允的話還未說完,肖雨棲卻先激動上了,她就搞不明白了,區區一國丈,繼的哪門子的皇位?

    「皇家的血脈這是死絕了?便是眼下那剛掛了的皇帝沒得兒子,那宗親呢?不是還有什麼王爺啥的?而且便是所有皇家血脈都死絕了,怎麼輪也輪不到一個外八路的國丈來繼位吧?這不是開玩笑,欺負天下人蠢了嗎這是?」。

    小姑娘直白的語言,說在了紀允的心坎里。

    他其實也覺得好笑來著,很是認同自家小姑娘的觀點,連連點頭附和,「就是,極其可笑。」。

    看身邊的人還有心思哄自己玩兒,一點也不驚慌著急的模樣,而且遇到這樣的事情,他一個急著進京的人,居然忽然改了命令,讓隊伍放棄日夜兼程的加速前進,改為正常速度趕路,居然還有功夫陪自己玩兒?這本身就很奇怪好吧!

    「不是,紀九,你可是南黔的右相,雖然當初遭難失蹤,人不在京城,可你好歹也是相啊,皇帝又沒有罷免你,你眼下這般合適嗎?你是皇帝的臣子,改朝換代辣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就不急?」,她甚至感覺,他此刻在看戲。

    「再一個,如今那什麼國丈的老匹夫那般得勢猖狂,你身為堂堂肱股之臣,不應該是得急不可耐的趕緊回去主持大局?你如此不上心,難道就不怕?」。

    「好好說話!」,急不可耐是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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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5章 即便是真那也有得爭

    肖雨棲朝著某人翻白眼。

    話說,她可不是政治小白,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體會過,可是在她家小機給自己的科普故事裡,但凡遇到這般改朝換代的大事,不管你是忠於誰,不管是勝利者還是失敗者,雙方都是需要極大的付出,都得在巨浪中逐流求存的。

    而身邊這一位,從一開始自己打從濁河你救出他,到一路上跟他遭遇的一切就不難看出,這貨的位置極其重要。

    只是不知道,他是棋子呢?還是炮灰?再不然是終極大Boss?

    肖雨棲回頭上下打量紀允的目光,讓紀允敏銳的發現了,輕擰住她的小鼻子,紀允心裡哂笑,自家這小姑娘滿腦子又在跑馬了。

    不過見她眼裡關切是真,紀允心裡特別的受用,眼波一轉,懷抱著心愛的人,感覺自己內心滿滿當當的紀允,不由的笑出聲來。

    對於某人的白眼,堂堂紀相,居然還故意不客氣的輕輕給了懷裡的人一個腦瓜子,「乖一點!」。

    可憐肖雨棲,莫名吃了個腦瓜子,心裡老不爽的。

    雙手抱著腦袋,朝著作亂的某人狠狠瞪去。

    迎接她的,卻是某相呵呵一笑,以及他好似良心發現的安慰。

    「放心吧,我自有成算。」。

    這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棋盤之上,他剛才的沉思,不過是想到了某些事情在唏噓罷了。

    為皇帝,為上輩子的自己……

    「你才要好好說話,你才要乖一點!不要動不動就動手動腳的!」。

    搓著自己被敲的額頭,雖然不痛,卻也讓她感覺很暴躁。

    「而且紀九同志,我跟你說正經的,我這是在擔心你,別跟我嘻嘻哈哈的,嚴肅點!」。

    「好好好,正經的,正經的!」。

    紀允難得心情好,笑眯眯的縱容著,好好聲配合著,圈著肖雨棲腰肢的手卻越發收緊,為了怕小姑娘炸毛不給抱,紀允忙就貼心的開始科普解釋。

    「正經的就是,咱們呀根本無需著急,袁匹夫的性子我了解,以他的為人,他是要實惠又要臉皮,不然也不會一直隱忍不發,只敢挾天子以令諸侯。

    即便是現在他急了,覺得時機成熟了,卻也只敢拿所謂的遺詔做藉口,試圖用聖旨來做遮羞布,來堵天下悠悠眾口,只可惜……」。

    「只可惜什麼?」,肖雨棲頗為好奇。

    紀允抬頭,目光透過搖晃的車簾,望著京都陵建城的方向,勾唇漾起譏諷的冷笑。

    「只可惜,就像你說的,帝王家的血脈還未死絕,朝中如今也還不是他袁哲的一言堂,天下的讀書人也不傻,只憑著區區一旨,還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傳位詔書,呵!即便是真,那也有的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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