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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40:22 作者: 我若為書
頃刻間,肖雨棲早就忘了身下抱著自己的人還帶著傷了,也忘記了剛剛自己還惦記著,要跟著進去殺狗子幫忙的事情。
急吼吼的拍著身下抱著自己的人的肩膀,嘴裡咆哮著,「紀九,我們追!」。
……
兩日後的相城。
已經被諸多難民占領的相城內,因著跟北鑫狗子的抗衡,以及在接下來搶糧的瘋狂中發生的不可避免衝突,雖有極少數的死傷,不過最後好歹其中還有明理的人,經過多方協調製衡,那一撥猛烈的騷動結束的很快,無論是城內的百姓,還是城外衝擊進來的難民,多少都分到了糧食。
參合著草根樹皮煮一煮,也能讓他們喘息一陣子,好尋找別的活路,算是給了大家爭取到了一線生機。
百姓們手裡拿到糧食後,絕大多數人嘴裡連聲念叨阿彌陀佛,一個個的在心裡感激的不行。
這麼多的感激聚集在一起,所有的人哪怕都不知真正的恩人是誰,可是因為感激的心是真的,是虔誠的,不知不覺間,真正做好事不留名的某人身上,那金色的功德金光,在上一次大大損耗過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增長。
當然了,眼下正跟負負得正呆一處的某人,此時並未發現,她呀,正優哉游哉的躺在板車上,雙手枕在腦下,嘴裡叼著根枯草,愜意的翹著二郎腿,還戰術性的在半空中抖啊抖的。
就這,某人還不老實,時不時的指使著趕著車的紀允,不是嫌顛簸要人家慢點,就是嫌棄人家太墨跡要快點,總之是怎麼折騰人怎麼來,難伺候的很!
用她自己個心裡的歪理來說,先前她被那負負折騰壞了,哪怕有某人全副身家的胡蘿蔔在前頭吊著,卻並不代表了,自己不能折騰回去呀?
自來她就小心眼,這是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的事!
然後吧,這就導致了,搶回了騾車的兩人,在接下來這兩日的路途中……
好嘛,一個悠哉愜意的折騰人,一個心甘情願的求折騰,一點兒也不知道,此刻他們身後的相城裡,正有一個不速之客,氣勢洶洶的,帶著手下呼嘯著打馬進了城。
話說甲瑾,在袁哲那個老匹夫那兒吃了虧上了當後,接下來再受哄騙,沒腦子的親自出來尋人,不過是她心裡那點子不甘心在作怪罷了。
受她毒藥驅使的甲組那一股子人,一個個都是善於打探情報,手裡消息流通的好手。
在他們的心裡頭,想著先頭,他們接連得到的確切可靠的線報,就自家主公那般的情況,就主公那一文弱書生,在那樣的危機下,定然只有嗝屁,額……,只有不幸殞命的份呀!
卻哪裡知道,他們的主公,其實暗地裡是個比二十八星宿還厲害,還是活了兩輩子的老妖怪?
只能說,紀允這貨面上看著軟,心裡卻是深不可測,藏的太嚴實了。
一干手下根本沒覺得紀允能活,偏生他們的主事,甲瑾這個毒娘們偏死心眼,一心就認為主公活著。
這麼認為也就算了,還跟發了瘋一般的,領著他們過了南江,天南地北的到處尋找。
這濁河堤被北鑫狗掘了堤後,洪水泛濫的地界廣了去了,在這片地域找人,那不是大海撈針是什麼?
只可憐他們這群倒霉催的手下,要不是一個個都身中未知且無解的劇毒,不得已受制於那毒婦,他們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就如這回一般,有下頭的兄弟傳回消息,說是相城發現主公行蹤。
這不,他們剛剛才抵達舊都,屁股都沒坐熱,水沒喝一口,那毒婦就一聲令下,即刻出發去往相城。
天知道,那樣的情況下,主公早就該死透了,說不定屍骨都餵了魚,哪裡還有活命的機會?
自打從陵建城出發開始,一路上他們都收到過多少回這樣的消息啦?哪一次不是撲了個空,還讓那毒婦好一通發作?
這回所謂的相城消息,呵呵,想來定然也是一場空啊!
縱馬飛奔著,一路跟著前頭的毒婦,匆匆穿行過相城的西城門,看著城內暮色下的相城,甲瑾身後一干十幾騎手下,心裡都是如此想法。
一行人打馬飛馳於難民扎堆的街道上,一點也不顧及著街上擁擠的難民。
一馬當先的甲瑾心裡急不可耐,手裡揚鞭狠狠抽打的馬腹,一路縱馬飛奔,面對眼前避閃不及,或狼狽,或驚慌,或尖叫著避讓的難民,眼裡只有厭惡與嫌棄,一點都不把這些難民的命當命。
「閃開,閃開,統統給本姑娘閃開,擋路者死!」。
一路騎行到了一條大街,看到街上飄著半塊幌子在空中盪的茶館,甲瑾才猛地勒住韁繩,在馬兒仰蹄嘶鳴中停了下來。
身穿白色緊身騎馬裝,身披蜀錦紅斗篷的甲瑾內心急不可耐,利落的旋身下馬,把韁繩隨意的往身後跟著下馬的手下一丟,抓著自己手裡暗色的馬鞭,快步來到一聽到馬蹄聲的動靜後,早早就從二樓雅間衝下樓來,等候在茶館大門口的一名中年男子跟前。
中年男人見到甲瑾,滿是抬頭紋的臉上隨即露出討好的笑容,連忙拱手作揖,嘴裡恭敬又討好,「甲組地字七百七十八號向瑾姑娘問安。」。
走到了近前來的甲瑾,對於對方的恭敬討好並不以為意,眼神就跟看一隻髒污的蛆蟲螻蟻般,沒跟面前這個,自己根本看不上的貨色搭話,她開口就厲聲喝問,「說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