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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40:22 作者: 我若為書
    因為有他,南黔才得以喘息,百姓才得以休養生息,雖然,對於這麼個人,世間的評論褒貶不一,毀譽參半。

    不過,有這麼個人在,南黔倒是漸漸的再往好的方向發展。

    只可惜,正當自己想要見一見這位傳說中的九千歲,飄蕩到了南黔時……

    她也不知道那是哪一年,她只聽人說,新帝大婚,有了外戚,朝局就緊張了起來。

    那時的她,飄遍北地遍尋不見親人,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飄蕩到南黔,不等她看到那位傳說中的九千歲,那位剛剛大婚,繼承了他昏庸父親的殘忍冷酷,繼承了他昏庸父親的貪花好色,等等一切壞毛病的新帝,聽信讒言,背信棄義,再不願看到自己的權利與國家,都都掌握在一個宦官的手中,便夥同外戚,發動了滅殺令。

    這樣的結局讓身為鬼魂的自己都看的唏噓不已。

    想這位紀千歲,雖是宦官,手段雖然鐵血,人雖然狠辣無情,可他對國,卻是有功的。

    他權傾朝野期間,五盟大軍從不曾安於南江對岸,一次次的集結,且來勢洶洶,不斷的想試圖南下覆滅南黔時,南黔卻因為有這麼個紀千歲在,對方如何努力卻怎麼也無法寸進分毫,只得在北地休養生息,建立北王朝,與南黔劃江而治,南黔得以休養生息。

    也正是因為如此,自己也從來不曾擔心過,在南黔地界上做官的父親,擔心娘家人是否安好。

    因為她知道,他們活在這亂世中難得的淨土中,過的肯定比自己好。

    如此,倒是相見不如不見,見了難免傷懷。

    不想打擾父母平靜的日子,更多的是近鄉情怯,因為自己太過不爭氣,無法面對循循教導自己的父母,她就這樣飄蕩在南黔,躲避著心裡的怯懦,自顧自的,莫名好笑的堅持著,一寸寸的尋找著夫君與孩子們。

    只可惜,天不遂鬼願,自己越是不想面對什麼,偏偏上蒼就想要她面對什麼。

    新帝不滿九千歲把持朝局,連同外戚,生生用那位九千歲對他這個皇帝朋友的信任,騙對方喝下毒酒,人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攻整整一夜,最後死在了自己人的萬箭穿心之下時,南黔一下子就亂了。

    從內到外的亂,朝廷內亂了,軍隊亂了,百姓也亂了,人人自危。

    蠻夷的北王朝得此好消息大喜過望,揮師南下,南黔軍隊節節敗退。

    眼看著滅國城破,南都失陷就在眼前,南黔朝從上到下的官員們不思對敵,不思百姓,一個個的忙著攜家帶口,收羅金銀細軟四散而逃。

    就那麼巧的,擔憂記掛父母兄長弟弟侄兒嫂嫂們的她,急急飄蕩到岳陽府,在遍尋不見自己的親人時,在聞風而逃的官員大軍中,她居然看到了曾經父親得利的手下。

    下意識的,自己就跟著這個她熟悉的面孔。

    對方一路逃亡,她就一路跟。

    在路上自己親耳聽見,親眼看到,這位昔日的叔父,一耳刮子甩在了老妻的臉上,指著被北王朝大軍嚇破膽子,只顧著哭哭啼啼的老妻怒吼。

    「你個蠢婦!你若再這般哭哭啼啼不知所謂,不好好跟著趕路,就別怪老爺我狠心,不再管你死活!

    你若是想重蹈李孝儒那個老傢伙的覆轍,想讓老爺我跟那老傢伙與他大兒子樣,最後為了守城而被蠻夷大軍五馬分屍,呵呵,那你就只管哭!

    老爺我倒是不怕死,但是如你這般的婦人,我諒死你,你也沒有勇氣同李孝儒他那夫人與兒媳婦一般,能自己把自己關死在屋子裡,帶著孫兒們引火自焚?

    即便如此,呵呵呵,就我們那麼兒,也更不可能如李孝儒那幼子一般,為了給父母親人復仇,還能拼著一口氣,去刺殺蠻人首領,最後也落得個被煮被吃,屍骨無存的下場?

    如此,你就儘管哭,使勁哭,北蠻大軍就要到了,我們也別逃了,不然就你這樣的蠢婦,逃來逃去,我們也逃不掉……」

    鬼身隱在黑暗中,自己聽著對方嘴裡吐出的熟悉名字,聽著他通紅著雙眼,惡狠狠的,冷酷的說著自己親人的悲慘下場,李玉蓉笑了,笑的鬼身都在震盪。

    哈哈哈,哈哈哈哈!什麼皇權?什麼國家?呵呵,都是狗屁!

    他們一家,她的母族娘家,她所有的親人愛人,完完全全都是一場笑話,一場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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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3章 這才是自己要曬月光的真相

    李復明這個小弟一走,就如同帶走了李玉蓉的魂一般,她渾渾噩噩了好些日子,是在三個孩子擔憂的團團圍著轉,在丈夫的不斷關切中,李玉蓉才漸漸的,從上輩子自己不願意面對的回憶中走了出來。

    人好了,有了精神頭,看著家裡頭堆的滿滿的那些東西,李玉蓉收拾好心情,開始忙碌著收撿整理起來。

    整理好了以後,她又領著兒女們分別給千戶長,百戶長,還隔壁俞家,以及鞏繁星等等自家相熟的人家,每家每戶都送了點,像是特色的醬菜,布匹,乾貨等等的東西,不算多,每家都拿上一些,算是個心意。

    居家過日子就是這樣,跟著鄰里友人相處,常來常往才是真,而且大家看著兩馬車來,那些東西,送出去一些才能安彼此的心不是?也免去很多不必要的事端。

    日子就這般平淡如水的過著,小舅的來與去,仿佛並未給自家帶來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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