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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40:22 作者: 我若為書
到時候地空著,糧食打不出來,你們拿什麼去交給軍爺?
難道你們就不怕被治罪?到時候,怕也是要淪為軍戶啊,那時,還不知道會被隨便安排到哪裡去。
如此,咱還不如跟著大郎的師傅一道走,最起碼,咱跟著大郎師傅,受用不盡,得到照顧的是咱家,是咱家!」。
老太太語氣急促,說到此處,還狠狠喘了兩口氣,接著又道。
「我看大郎的師傅是個有本事的,人還仁善,是個好的!
就看著人家不計報酬,毫無保留的教導大郎讀書認字,教導大郎武藝,還允許大郎回來教導草兒跟二郎,就憑人家如此仁義,就值得咱捨命跟隨。
以往跟著師傅學藝,哪個徒弟不得先給師傅白白使喚?真是得當牛做馬不說,辛苦好些年還不一定能學到本事,能出得了師。
可你們再看看大郎他師傅,想想人家的好!
再一個,說句不好聽的,當初咱溝子裡出事,胡人殺來了,要不是人肖師傅,咱家一屋子的人早都死絕了,還容得你你眼下瞎逼逼?
兒啊,咱是人,得記恩!記恩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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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師傅這匹潛能無限的駱駝 獻給qiuning打賞的加更
見到自家老母親說著說著說急了,老俞頭趕緊上去給老太太撫後背,「娘,您彆氣,這些兒子都知道!草她娘過日子儉省,一時半會相差了,娘,您彆氣,兒子都知道的。」。
是啊,這些老俞頭心裡都清楚,也正是因為清楚,他才不好意思,再舔著臉的扒上去吸人家肖家的血啊。
因為想的這些,他才會沉默,只是老俞頭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沉默會讓妻子誤會了而已。
老俞頭苦巴巴的給老母親順氣,邊上的俞母還待再掙扎,一直低頭默不吭聲的俞大郎卻插話了。
「奶,爹,娘,你們別說了,其實我想去,我想跟著師傅!
你們是不知道,自打跟了師傅,自打跟著師傅親眼看了永固城外的那一場仗,我突然覺著,自己以前的那些飯都白吃了,日子都白過了!
堂堂男子漢,就應該活的跟師傅一樣頂天立地!
奶,爹,娘,我想去,我要好好努力,跟著師傅學好本事,將來也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而且說不定啊,將來我還能給咱奶,給娘您掙誥命呢!」。
自己總不能一直渾渾噩噩,諾諾弱弱的活著,連五歲大的小師妹都不如吧?那他還算是個站著撒尿的嗎?
而且,還有一點,是俞大郎堅定要追隨肖文業的重要因素。
「娘,我知道,您是心疼家裡操持起來不容易,也心疼我將來得上戰場廝殺有風險。
可是娘啊,那是我自己願意的,我想去的!
娘,咱家繼續待在群狼溝,先不說我奶擔憂的那些會不會發生,即便是咱能吃的了苦,能種下那麼多地,能交得起軍糧,可是您想過妹妹沒有?
如今妹夫就這樣沒了,我一個大男人背上克妻的名聲倒是沒啥事,可妹妹背著這個克夫的名聲,她以後的日子可咋辦?難道您就忍,讓妹妹守一輩子的望門寡?或者是被人隨意指指點點,將來隨便找個鰥夫,懶漢給嫁了嗎?」。
「不,不會的!」,家裡就一個閨女,她怎麼會忍心看她將來日子不好過?俞母想也不想的堅定搖頭否決。
可是俞大郎卻不給他娘逃避的機會。
「怎麼不會?群狼溝的人又沒死絕,娘,您能保證,那些知道內情的人不亂嚼舌根?
您又能保證,等以後有新的人住進溝子裡來,他們不會從別人嘴裡聽說這些事情?
您還能保證,到時候那些人不會私下議論我妹妹,不會奚落她,不會嘲諷她嗎?
還是說,娘啊,您能在那些人議論我妹妹時,有決心上去撕了那些所有說我妹壞話的長舌婦們?還是說,您能忍心看著妹妹被人指指點點,淒悽慘慘的,過一輩子都見不得光的日子?」。
俞大郎深吸一口氣,看著已經頹廢泄了氣的母親,「娘,與其在這裡耗著,讓妹妹將來的日子不好過,咱還不如換個新地方,換個沒人認識咱的地方重新開始,到時候我跟妹妹也能重新找個合適的人家。」。
說來說去,就是要離開唄。
罷罷罷,看樣子,一家子除了自己,都是心念念的想要走的,如此,她一個人還堅持個什麼勁呢?
想想孩子的師傅,想想孩子那小小一點點,本領卻大破天的小師妹,俞母心裡終於忍痛妥協。
「罷了罷了,我也只是捨不得這屋子,捨不得咱家買下的那一畝旱田地而已。」。
「娘,我聽說了,到了軍屯,將士家屬都是能分到田地的,到時候七分交,三分自己吃,跟咱們眼下租種的地是一樣的租子呢!那還不用被裡長剝削,收成指不定比咱家自己一畝地里的出產還多,畢竟人家軍戶所還給咱用牲口,我爹,我哥再也不用自己去犁地不說,而且人軍戶所里,人家逢年過節的還給正軍發東西,到時候我大哥每個月還有軍餉,那日子可不比眼下好過。」。
這是俞二郎興奮的聲音,這孩子是曾經聽村里人羨慕過軍戶日子的。
其實說起來,要不是軍戶必須出丁入伍,將來搏命上戰場,父死子替,兄死弟補,無論如何一家一戶必須有個軍丁的話,大多數的人家還是樂意充入軍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