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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40:22 作者: 我若為書
    「春喜,你好好的不在六姑娘跟前伺候,跑到奶奶院子裡來作甚?死丫頭,姑娘還病著你就亂跑,要是姑娘出了什麼事,看三爺跟奶奶如何能饒得了你!」。

    這個罪名有點大,綠衣丫鬟春喜立刻就急了,雖然知道,她們三少奶奶對自己院子裡的下人寬厚,可眼下這罪名要是落實了,自己可不得一頓好罰?

    心裡害怕,也是想到自己的來意,春喜生怕再被人打斷回稟一般急急道。

    「寧嬤嬤,奴婢不是有意的!先前奶奶不是吩咐我們說,待到六姑娘醒了就直接來報的嗎?我這不是怕奶奶擔心,屋裡姑娘一醒來,我就急忙來跟奶奶回稟了。」。

    寧嬤嬤一聽也跟著掛牽的確認:「是咱們姑娘醒了?」。

    春喜急急點頭,「嗯,醒了,醒了,我們姑娘剛剛醒的。」。

    知道這是大事,寧嬤嬤也不耽誤,揮手讓跪著的三人起來,讓半芹半夏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她卻急忙招呼著春喜跟著她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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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奶奶奶奶六姑娘醒了!

    這種種的變化,都讓她這個老婆子不由的擔心。

    她家的姑娘這到底是怎麼啦?是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樣的變化的?

    是從她們院裡的六姑娘棲姐兒溺水昏迷後才開始的嗎?寧嬤嬤不知道,也猜不到……

    炕上的李玉蓉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忠僕心中的各種擔憂,她在聽到奶嬤嬤的回稟,在看到底下跪著的是自家女兒的貼身丫鬟後,李玉蓉的心裡一時間閃現了很多很多,然而最終卻全都化為了堅定。

    她也不看跟隨寧嬤嬤進屋後就直接跪在地上,趴伏在地等待發落的春喜,只是徑直抬眼看著寧嬤嬤。

    「媽媽,剛才我跟您老說的話,您老都記住了吧?」。

    寧嬤嬤點頭,只差沒有拍著胸脯保證:「姑娘放心,老奴都記著了。」。

    「那就好!」,李玉蓉點點頭,眼中再次閃過寧嬤嬤根本就看不懂的情緒,伸手拿起炕桌上那封密封好的信,遞給寧嬤嬤後再度開口:「媽媽,那就麻煩您老了,一定要把這封信親手交給我大哥。」。

    「好,姑娘放心,老奴一定辦到。」。

    「媽媽辦事,我自然是放心。」,說著話,同時又伸手拿起早已經準備好的荷包塞到寧嬤嬤手裡,「媽媽這是路資,還勞煩您老立刻出發,一刻都別耽擱。」。

    「姑娘,這麼急嗎?老奴還想著去看看咱棲姐兒一眼,明兒個再……」。

    聽得寧嬤嬤的話,李玉蓉搖頭,「媽媽,事急從權,耽擱不得,我也只能依託您,只放心您啊!」。

    「姑娘!」,既然她的姑娘這般倚重她這把老骨頭,便是她豁出命去,也當要把她家姑娘的吩咐辦好啊!

    「姑娘您不必再說,老奴這就去。」。

    見寧嬤嬤鬆口應了,李玉蓉臉上露出絲笑容來,伸手輕拍著握住自己手的那雙蒼老的手,李玉蓉叮囑了句:「媽媽且帶上我那奶兄弟跟著您一道去,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這樣我也能放心,不必時刻記掛著您老。」。

    聽到還要讓自己唯一的兒子跟隨,寧嬤嬤當即皺了皺眉,有不解的還要再開口說,卻被李玉蓉抬手制止。

    「媽媽,這事情聽我的,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叫您一個老人家獨自趕路,有我奶兄弟照應著,我才能放心,如果您要是不同意,那這送信的活,我另外安排人去便是。」。

    見到自家姑娘認真,寧嬤嬤還能怎麼辦?老人家只得無奈嘆氣,點頭服軟。

    在她心裡,自家姑娘在這偌大的乾國公府過的甚是艱難,誰叫那些夫人奶奶們身後支持的娘家,不是公侯,就是世家,也就她家姑娘,唯一能依靠的,也就是在岳州當太守的老父親,以及剛剛中舉的兄長了……

    想到此,寧嬤嬤咬咬牙,心裡發狠,便是為了委屈的姑娘以及苦命的姑爺,還有二人膝下的兩位小郎君與姐兒考慮,她都要親自去跑這一趟,好好完成姑娘的託付才是!

    所以最後,寧嬤嬤哎哎的應了,也不再耽擱時間,便帶著李玉蓉給的東西,直接出了寶榮院,走了偏門出了乾國公府。

    按照她家姑娘吩咐的,直接去鋪子裡找了兒子後,他們再尋個可靠的鏢局或者商隊,今日就南下去往蘇州找舅老爺去!

    直到寧嬤嬤走了,李玉蓉這才有功夫看著地上跪著的春喜。

    「春喜,六姑娘醒了?」。

    春喜也知前頭因為自家姑娘醒來,她因過度欣喜而一下子忘記了規矩,這會也怕三奶奶責罰,忙磕了一個頭回話。

    「啟稟三奶奶,六姑娘醒了,六姑娘剛醒來,奴婢便記著奶奶您先前的吩咐,趕緊就過來回稟了。剛才奴婢一時激動失態,還望三奶奶責罰。」說完,又是一個頭碰的磕下。

    李玉蓉卻不甚在意的揮手,示意春喜起來回話。

    「別磕了,沒有怪你的意思,想必你也是因為姑娘醒了心裡高興,便不罰你了,不過日後可不興這麼毛躁。」。

    知道自家奶奶不罰了,春喜自然高興的無以復加,還想磕頭來著,卻看到上頭自家奶奶不認同的眼神,她忙就站起身福了福身,「三奶奶,那您現在要過去看看六姑娘嗎?」。

    想到那個女兒,先前李玉蓉眼裡的各色情緒紛沓而至,最終卻也都化為了堅定的笑意,點著頭,「自然是要去的。」,說著,李玉蓉忽的提高了點音調,朝著外頭喊了聲,「半芹、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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