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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幼凡的眼底陡然帶上一絲驚色，霍境野的嗓子也跟著徹底啞掉，抵著他的額頭問他「好不好」。

    柯幼凡自然搖頭說不好，試圖將手掙開卻又被霍境野握得更緊，他緊張得手足無措，最後卻也只能由著對方握著。

    「你說你乖……」霍境野毫無愧色地偷換著概念，諄諄善誘。

    柯幼凡腦子完全亂掉，早就思考不了霍境野嘴巴里的「乖」是哪個「乖」。

    一個「我」字在嘴邊徘徊了半晌，他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

    「你還說我很好……」霍境野乘勝追擊，不給柯幼凡一點反應的時間，又湊上去輕輕啄他的嘴巴，「所以……只是哄我開心，嗯？」

    「……當然不是！」柯幼凡反應巨大，好像「霍境野很好」這件事情容不得任何人質疑，包括霍境野本人。

    霍境野笑著看他，動作也跟著停下來，這會才打算給他一點思考的時間。

    房間裡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柯幼凡終於忍受不了霍境野灼熱的視線，有些難為情地抬起頭，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對方，開口問：「你……是不是想讓我幫你『玩單機』。」

    霍境野愣了一下，隨即便被這個說法逗樂了。

    這個明顯不屬於柯幼凡詞彙範疇的詞被他這樣講出口，莫名帶著一點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和可愛。

    霍境野眼底帶笑，卻又故意裝得語氣嚴厲，「誰教你的，『玩單機』。」

    柯幼凡心虛地看一眼霍境野，像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似的，很老實地招了：「蒲曉草。」

    「哦……」霍境野點了點頭，一點一點收緊手臂，就在把人的緊張度吊到最高的時候，卻垂著眼眸突然開口，「那……玩兒嗎？」

    又是柯幼凡答不出來的題目。

    柯幼凡最後沒說「玩」，也沒說「不玩」，因為他說不說已經不重要了。

    當霍境野握著他的手去解自己的浴袍帶子的時候，是柯幼凡腦子最後清醒的時刻，他當時試圖做最後的掙扎，抖著嗓子小聲說「我真的不會」。

    但霍境野的吻在他臉上落得很急，說「不會才好」。

    又說：「我手把手教你……好不好？」

    柯幼凡怎麼也想不明白「不會」怎麼反倒能好了，但是霍境野確實履行了諾言，真就教他，跟第一次上法語課學音標似的，且教學過程生動細緻，還配著「語音講解」。

    最後竟然不知道誰才是那個「玩單機」的，柯幼凡羞得快要哭出來，伸手去捂霍境野的嘴讓他不要再繼續說了。

    霍境野的嘴角在黑洞洞的房間裡翹得老高，又故技重施去吻他的手指。

    當然，那天晚上，霍境野還實現了另外一個的心愿。

    柯幼凡最後抖篩似的，哭都哭得斷斷續續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只能用手摳著霍境野的肩膀表達著抗拒。

    霍境野抬起頭來，這才有工夫說話，滿臉的理所當然，「寶寶……你說不讓我說話的，那我只能幹點別的。」

    柯幼凡的回答是直接哭出來。

    霍境野如願看到了柯幼凡的腰是怎麼抖的。

    確切地說，不只是腰。

    那天晚上，柯幼凡整個人都在抖，開始的時候抖，結束的時候抖，沒辦法抱他的時候抖，可以抱他的時候卻還是在抖……總之，第一次被迫「玩單機」的柯幼凡是什麼都顧不上了，霍境野想看哪裡看哪裡，反正哪裡都是好風景。

    -

    第二天自然是醒不過來的。

    這算是柯幼凡難得一見的生物鐘嚴重失靈的情況。

    霍境野卻起得早，甚至精神抖擻。

    昨天晚上柯幼凡臨睡著前還趴在他胸口流眼淚，一會說想媽媽了，一會又說明天早晨想吃小籠包，然後又嗚嗚嗚地哭了一會兒才睡著。

    霍境野自然是不敢應聲帶柯幼凡去見媽媽的，但是後面一條卻答應得好好的。

    他走到小籠包的店面前一掏手機才察覺到自己有多可笑。

    一面忍不住嘲笑自己跟對象玩個單機都能激動得一晚上沒睡著，一面又認命地轉身往回走。

    拿錯手機了。

    其實打電話去問開屏密碼和支付密碼是最快的方法，但霍境野莫名不想，總之柯幼凡沒醒他閒來無事，便抬腳往回走。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回到家裡，他放輕了腳步剛想要回去臥室拿自己的手機，還未推門卻聽見裡面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霍境野眉頭一皺，直接伸手推開了房門。

    原本半倚在床頭拿著手機認真聽電話的人，這會看見他立刻有點不好意思地縮進了被子裡，進而走了神，忽略了電話那頭的人還在熱情地跟他說話。

    「寶寶，你喜歡什麼顏色啊，阿姨覺得紅色襯你，到時候我……」

    電話那頭的人還未說完，柯幼凡手裡的手機便被人一把抽了去。

    霍境野甚至懶得放到耳邊聽，直接切成免提，沒好氣地打斷了那頭宋裴裴的話，「媽，你差不多得了，哪有第一次跟人打電話就喊人寶寶的？」

    宋裴裴先是「欸」了一聲，反應過來電話那頭換了人，立刻不甘示弱地懟了回去：「我喊句寶寶怎麼了，人家都還不認識你的時候，你就知道偷偷列印了人家照片抱著睡了，你又有多禮貌啦？」

    霍境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