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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9:31:36 作者: 夂槿
    好像無論怎麼看,也和祝辭眠口中的這個關係並不沾邊。

    又抬眼看了看祝辭眠講這句話時候,一臉坦蕩而又純粹的表情。

    意識到了某個可能性,周揚積攢了大半天的鬱氣忽然就一掃而空了——

    原來祝辭眠根本就還沒開竅!

    那戚時無論再宣示主權,不也就是一廂情願?

    同是一廂情願,戚時未必比他高級到哪裡去。

    -

    操場上,休息的間隙。

    戚時又忽然打了個噴嚏。

    喬燃轉頭看他,語氣懷疑:「戚少,你真的不是感冒了?」

    戚時搖了搖頭,語氣沒什麼波瀾:「沒有,沒覺得任何不舒服。」

    「那可能就是有人在罵你哈哈哈哈!」喬燃頓時就又笑了起來。

    戚時掀起眼皮淡淡睨了喬燃一眼。

    喬燃立刻慫慫改口:「不是,有人…不,一定就是眠眠在想你了!」

    戚時臉色肉眼可見好看了兩分。

    喬燃撇了撇嘴,他覺得唯一能牽動他這位好兄弟情緒波瀾的,真的也就只有祝辭眠了。

    從小到大都如此。

    想起什麼,喬燃又轉開話題好奇問:「哎對了,你真的願意當旗手?」

    剛剛教官清點出了軍訓最後一天走方陣的人,從明天開始,走方陣的同學和不走方陣的同學就要分開訓練了。

    當然同時,教官也選出了方陣的旗手和護旗手——

    一個旗手兩個護旗手。

    意料之中,旗手選了戚時,護旗手則選了喬燃,和另外一個身高相近的男生。

    當時被選中,喬燃第一反應就是去看戚時。

    因為印象中戚時從小到大在學校里,其實對這種事情都是完全不感興趣的。

    他不但不會為此覺得有榮譽感之類的,正相反,甚至有可能會因為覺得耽誤了他陪祝辭眠的時間,而毫不猶豫選擇拒絕。

    戚時初中時候拒絕了所有班委以及學生會職務,就是這個原因——

    他不願在祝辭眠以外的人或者事上,浪費分毫時間。

    喬燃本以為這次也一樣。

    因為教官明確說了旗手護旗手是單獨訓練的,會比其他同學訓練時間都要更長。

    可出乎喬燃意料的是,這一次戚時不但沒有拒絕,反而表現出了很積極的模樣,甚至罕見回應了教官一句,說自己會好好訓練的。

    教官很滿意,喬燃很震驚。

    聽喬燃這樣問,戚時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好似很莫名一般低聲道:「旗手應該會比其他同學都更需要鏡頭。」

    「那肯定了,」喬燃一時沒反應過來,還點頭贊同道,「畢竟旗手相當於一個方陣的門面了,那肯定是最被鏡頭關注的。」

    戚時「嗯」了一聲,沒再說其他的。

    又過了兩秒,喬燃才終於反應過來了,他忍不住低聲「操」了一聲——

    旗手需要鏡頭,鏡頭…

    鏡頭現在可不就在祝辭眠手裡嗎!

    繞來繞去的,原來還是為了祝辭眠!

    戚時就是想儘可能,讓祝辭眠的目光能夠集中在他身上。

    他一個人身上。

    「我真服了,」喬燃笑了,他故意揶揄戚時道,「你當旗手還不如乾脆把自己胳膊摔脫臼或者腿摔折,那你就能直接取代那什麼周揚的位置和小祝當搭檔了,繼續像以前一樣每分每秒和小祝貼一起。」

    戚時側眸看了眼喬燃,他薄唇微動,但最後依然沒說話。

    喬燃愣了一下,忽然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麼。

    「我靠?」喬燃這下是真驚了,他難以置信道,「難不成你本來還真考慮過這個想法?真想把自己搞殘…不是,搞傷然後直接去和小祝一起當拍攝組?」

    戚時垂眼喝了口水,不置可否。

    喬燃嘴巴張開又閉上,閉上又張開…

    最後他也只蹦出一句:「戚時,你真夠瘋的。」

    都不打趣叫「戚少」了,足以見得喬燃現在有多震驚。

    戚時唇角微挑了一下,像是接受了這個評價。

    又過了一陣,教官都吹哨要繼續開始訓練了,喬燃才像是猛然回神一般,又語速飛快問了戚時一句:「那你為什麼最後沒這麼幹?怕疼?」

    最後兩個字問出口,喬燃自己都笑了。

    戚時根本就不是會怕疼的人。

    真怕疼的正常人,根本就不會想到這種極限辦法的。

    果然,戚時終於開了口,他壓低聲音,輕描淡寫道:「不是,只是捨不得讓眠眠太擔憂。」

    戚時完全能想像出來,如果他真的為了和祝辭眠每分每秒都在一起,而故意讓自己受傷,從而轉去所謂的拍攝組,那祝辭眠一定連拍照都安心不下來了。

    他確實會每分每秒都貼在自己身邊,甚至可能隔五分鐘,拍上兩張照片,就都要來檢查一次自己的傷口。

    如果發現了細微的好轉,那他的眼睛就會亮起來;反之,如果沒發現什麼好轉,那對彎彎的眉毛可能就要皺起來了。

    他全部的注意力,全部的情緒,都會只集中在戚時一個人身上。

    這樣被祝辭眠全心全意注視的感覺,戚時當然是享受的。

    非常享受。

    但同時,他也真的捨不得。

    因為他很清楚,如果他真這麼做了,那麼在他傷口徹底恢復之前,祝辭眠其實都會一直懸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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