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言•都市 >裝乖 > 第139頁

第139頁

2023-09-30 13:14:12 作者: 搖搖兔
    明明他感覺不心疼,但是身體裡的那顆心臟卻疼得厲害。

    不由得他放開了安懿。

    安懿感覺到四肢被鬆開後立刻滾到角落抱著被子裹著自己,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留眼睛,然後警惕的瞪著床邊的尤其,眼眶裡的濕潤還沒有褪去,睫毛輕顫掛著淚。

    本來就是巴掌臉,又可憐巴巴的流著眼淚,這個模樣看著實在令人心疼。

    尤其覺得自己心疼了,但他覺得不是自己心疼,是尤最在心疼。

    安懿邊哭邊罵著:「你個暴力分子,長得高了不起啊,力氣大了不起啊,就會欺負弱小真的是了不起,尤最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格,一定都不像尤最,你自己說說你有什麼值得尤最誇你的,你說!」

    他是覺得腿疼脖子疼,要是尤最看到肯定得心疼,尤最可不捨得自己受傷,頓時覺得委屈上涌更加思念尤最,心裡想著該怎麼把尤最換回來。

    不能用暴力的手段,什麼打見血的,他也會心疼。

    可是那能怎麼辦。

    越想越難過,用被子捂著臉哭了起來,管他慫不慫,他就是要哭。

    尤其僵坐在床邊,他看著安懿縮在角落,就那麼一小團,裹在被子裡,哭得眼睛通紅,抽噎的聲音一道又一道,衝擊著著神經不斷拉扯那般,身體裡不受控的情緒又開始翻湧。

    「別哭了!」他遏制不住自己朝著安懿呵斥道。

    安懿被他嚇了一跳哭聲瞬間憋住,充滿著淚水的雙眸愣然看著尤其,好像是對這聲吼聲不明所以,但正是不明所以才覺得更委屈,神情無辜又可憐,隨後徹底放聲大哭。

    他把自己的臉捂在被子裡哭得發悶:「嗚嗚嗚尤最……」

    尤其閉上眼轉過身極力忍著不去看安懿,抿唇面部緊繃著,咬肌的位置因為過於用力微微鼓起,本就稜角分明的五官因為這樣的動作顯得更加凌冽。

    但是就算看不見也能聽到安懿的哭聲。

    這哭聲就跟玻璃瓶在心口被撞碎,撒落一地的碎片劃著名心口,劃得心疼,疼得讓他想把人擁入懷中哄著。

    腦海里不斷的浮現不屬於他的記憶,說著不屬於他的記憶卻又能夠看得清。

    他看到自己和安懿在教室里做題,他看到安懿趴在桌面上對自己做的小動作,看著他們兩人因為小動作相視而笑的瞬間。

    畫面閃得越來越快,瘋狂湧入腦海的記憶就好像把他之前沒有經歷過的全部載入,與他融為一體。

    好似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把尤最和自己融為一體,共享記憶。

    之前他們從來都不會擁有彼此的記憶,一個人甦醒一個人沉睡,記憶獨立,特點鮮明,可是現在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尤其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已經把尤最和自己淪為一體的去回憶,把記憶中尤最和安懿的回憶代入了自己。

    身後的哭泣聲還在繼續,哭得他心煩意亂。

    他轉過身看向蜷縮在角落還在哭的安懿,不耐煩的蹙了蹙眉頭:「安懿,我讓你別哭了!」

    雖然語氣中還有不耐煩,但是卻可以聽出已經有些心疼,也沒有了剛才的暴戾,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

    「你管我哭啊!你誰啊你!」安懿哭得抽抽,眼睛瞪得渾圓滿是憤怒,他伸手拿過枕頭狠狠砸向尤其:「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了,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吧。」

    說完趴在床上繼續哭。

    好悲傷。

    尤其眼疾手快接過枕頭,他看到安懿哭得更傷心表情這才露出幾分無措,抬手想要做什麼但又不知道做什麼,最後只能放下。

    好像被記憶走了一圈對於安懿的哭聲更加不能免疫,他真切的感受到尤最喜歡和心疼安懿的情緒是強烈的,就好像氣球瞬間爆炸,那瞬間湧出的情感把他徹底吞沒。

    他也沒有反感,反而是覺得自己惹哭安懿是錯誤的。

    「我不走了。」

    安懿才不管他,反正他現在少爺脾氣上來了誰也別想攔著他哭,抱著被子側躺對著陽台的方向,不想理人。

    一想到這人是尤其心裡就很崩潰,早知道不打籃球了,打什麼籃球啊嗚嗚嗚嗚。

    以後都不帶尤最玩劇烈運動了,學習多好啊,不傷身不出汗,乾乾淨淨平平安安,見什麼血,現在在他心裡運動都是血腥暴力!

    不踢球了,他要好好學習,要上清華北大!

    可是……

    尤最還沒有回來啊!

    嗚嗚嗚嗚嗚好悲傷。

    「安懿。」

    就在他還在悲傷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連著被子被身後的尤其抱住,他反應過來劇烈的反抗著:「給老子鬆手,小心我我咬死你!」

    尤其把被子和安懿都擁入懷中,用自己的力氣把安懿輕而易舉的抱住,他把腦袋埋入安懿的肩頸。

    這個脆弱的姿態讓安懿原本的掙扎停止。

    「尤其,你……」

    安懿感覺到脖頸間的濕潤,那一滴一滴落在脖子上的清涼,近在咫尺的距離讓他感受到尤其的吐息,也感受到尤其聲音里的顫抖,隔著被子也感受到抱著自己的手臂在顫抖。

    在哭?

    「安懿,別哭了。」

    他聽到尤其在耳旁說道,聲音里竭力在隱忍著什麼,顫抖的聲線費勁的說著這幾個字,好像是在對剛才的行為在抱歉。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