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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09:26 作者: 墨寶非寶
    這樣的畫面,似乎被封藏了很久。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章意外的辭職(2)

    他難得不穿西裝,只穿了件黑半袖,隨意弄了條迷彩褲和軍靴。

    男人一但上身軍裝總會增色七分,絕不是誇張。蕭余忽然想起了幾年前和他去俄羅斯旅遊,穿著迷彩服竟比當地人還顯氣勢,身形氣度都狠壓住了陪同的人。

    只可惜,天生的軍人骨,卻偏不念軍校。

    他身側走過了幾個日本小姑娘,都不停拿著手機拍照。蕭余過去時,看到他正蹙眉聽著那幾個小姑娘說話,然後側過頭做了迷惑的表qíng,聳肩說了句sorry。

    她遠看就覺得好笑,那幾個小姑娘繼續嘰里呱啦地說著,他終於無奈看迎面走來的蕭余:「替我和她們說,我不合影。」

    蕭余笑了聲:「騙誰呢?你日語比我都好。」

    許南征一個眼神,就讓她徹底投降,對那幾個小姑娘說了兩句話。其實她的二專是西班牙語,日語真不算好,也就僅能應付幾句,好在小姑娘們也算是給面子聽懂了,只遺憾地又看了兩眼許南征,才說了句再見,相擁著走了。

    蕭余這才想起韓寧,禮貌xing地退後一步,站在韓寧身側:「這是韓寧,」然後又看示意xing指了下許南征,「許南征。」

    深夜的首都機場,依舊是穿行不息的人流。

    許南征帶了幾分審視看他,韓寧亦是笑而不語。

    過了會兒,還是許南征先伸手,一把攬住他的肩說:「好久不見。」

    韓寧哈哈一笑:「真是好久不見了。」

    蕭余怔了下,立刻恍然,這兩個人以前真的見過。

    自己竟被韓寧騙了,腦子裡一瞬都是她對韓寧說過的話,立刻有了些不自在。這些話除了自己兩個根本不認識許南征,又遠在上海常住的閨蜜,她從沒告訴過別人。

    「比五年前瘦了。」

    「可能到北京後,反倒水土不服了。」

    許南征拍了拍他的肩:「真沒想到,你爸肯讓你來北京。」

    韓寧眯起眼睛,似真似假地說:「怎麼辦,軍校四年熬壞了,連和女同學說話都要寫檢查。我爸又不讓我出國,怕離得太遠見不到,最後只能逃到北京了。」

    「本xing沒敢,永遠是嘴上風流,」許南征把車鑰匙扔給蕭余,「一起吃宵夜?」

    「上飛機前就早吃了,」韓寧看了蕭餘一眼,「既然蕭余有人接,那我先走了。」

    說完將蕭余的行李很自然遞給了許南征,就這麼揮揮手走了。

    許南征很熟悉蕭余的習慣,這幾年因為出差太頻繁,不管多晚,都會下了飛機再吃飯。所以基本沒有任何徵詢,就把她直接帶到北京飯店,隨便吃了些東西。

    吃完飯,她就坐在網球場外休息,看他練完幾百個大力回扣後,自己也剛巧喝完了第三杯咖啡。

    他走出來時,才忽然問她:「你怎麼認識韓寧的?」

    蕭余兩隻腿都搭在沙發一側扶手上,光著腳晃dàng著笑:「西藏的艷遇。」

    許南征站在她身邊,沉吟片刻,才笑著拿網球拍敲著她的膝蓋:「挑的好,也挑的不好,要看你能不能鎮住他了。」蕭余沒說話,擰開一瓶水遞給他:「你真有體力,我已經快站不起來了,只想睡覺。」他接過水,坐下來:「要不要給你開間房?」

    她想了想,才說:「好,反正我也懶得動了。」

    其實她住了那麼多天酒店,更想回家洗個澡,好好睡一覺。但是這麼晚,她不想讓他再費體力送自己。

    很高挑的一個酒店服務小姐,端著兩塊熱的毛巾,彎腰遞到他面前。

    他隨手拿了一個,扔給蕭余。

    不是很燙,恰到好處的溫度,她接到手裡就有種舒適的倦意升騰開來,拿著擦了擦手,又覺得不過癮,索xing蓋在臉上,仰面躺倒在了沙發上。

    深夜三點多,除了他們兩個沒有其它人,很安靜。

    她迷迷糊糊躺著,只覺得這麼睡死過去也好。正是被毛巾悶得有些難過時,卻覺溫熱忽去,臉上涼颼颼地。她困頓地睜開眼,發現他正俯身看著自己。

    近在咫尺的一雙眼睛,只要望進去,就再也挪不開視線。

    她仰頭看他,竟有一瞬想去抱住他的衝動,可是到最後,連手指都沒動上分毫,只懶懶地笑了笑:「差點兒睡著。」

    他問她:「怎麼了?真這麼累?」

    她眯著眼看他,不答反問:「你辭職了?」

    「決策失誤,總要有人負責,」他把毛巾扔到桌上,「總不能讓我手下那幫兄弟都走人吧?他們即使想負責,不管公司內外也不會有人認的,我走了,反倒都會給個面子留住他們的位子。」

    蕭余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沙發扶手上連聲附和:「是啊,都盯著你呢,所以我就說凡是做事的人,大多吃力不討好。許叔叔怎麼說?」

    他似乎不大在意:「應該知道了,不會說什麼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

    這話她不是第一次聽。

    其實,他在父輩那裡得到的關愛總是很少。這種感覺她亦是感同身受,估計是軍人家庭的緣故,骨子裡繼承的就是獨立,要為自己負責。當初念大學,每個學期她也就能接到父親三個電話,都是幾分鐘掛斷,內容也大多是叮囑不要犯錯誤什麼的……

    況且他有痛苦都是自己扛著。

    連最親近的人,也找不到突破口安慰他。

    許南征很快開了間房給她,直到剛才那服務生拿來門卡,他才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邊把卡扔給她,邊很慢地說了句話:「我很快就會到下一家公司,有沒有興趣去做公關經理?」

    蕭余愣了下:「下一家?這麼快?」

    他不置可否:「做這行不能停下來,也只是幫朋友個忙,臨時牽頭。」

    蕭余看他神qíng似乎不是玩笑,笑著嘲了句:「怎麼,搖身一變,成職業經理人了?」

    「過渡而已,「他站起身:「不用急著告訴我,先想清楚。」

    她嗯了聲,站起身跟著他上樓。

    兩個人的房間是一層,他幫她放好箱子,蕭余才忽然想起向藍的問題,裝作不大在意地問了句:「你辭職了,向藍呢?她不是還沒轉正嗎?」

    許南征替她拉上窗簾,隨口道:「你不過資助了一個學生,難道還讓我負責她一輩子工作?」不過一句話,已放鬆了她所有的qíng緒。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用在許南征身上再合適不過。

    對於許南征的邀請,她徘徊了很久。

    再加上格外難搞的客戶折磨,讓她簡直焦頭爛額。

    拍攝那天,代言明星足足嚼了一上午的口香糖,她看得都想吐了,客戶竟還嫌棄明星嘴型不夠完美,吃的表qíng不夠享受……

    眼看著明星都要翻臉不gān了,她才有了主意,立刻低聲對小執行說:「你去聯繫個按摩師,直接到片場來。半個小時客戶吃完飯,一定要到這裡。」小執行緊張的都要死過去了:「半個小時?我們這裡這麼偏,怎麼可能啊……」

    「是必須,沒有商量的餘地。」

    到最後按摩師來了,蕭余哄著客戶去了休息室,才算是稍微滅了火。

    沒想到晚上累死累活到了公司,小執行竟站到她面前說辭職。

    蕭余有些愣:「怎麼忽然辭職?有更好的工作了?」

    小執行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就是不想做了,在這裡天天什麼也做不了,就是給組裡人訂盒飯,訂出租,訂會議室,複印列印做跟班,今天竟然還要去找什麼按摩師。我覺得我大學裡學的,都沒用。」

    她笑,拆開一罐jījīng:「所以,你覺得你能做什麼?」

    小女孩幾乎是漲紅了臉,憋著不說話。

    「都是從小雜工做起的,」蕭余輕嘆口氣,推過去一個椅子讓她坐下:「記得當年剛工作時,我正好碰上了FENDI的一場秀,為了複印第二天給所有媒體的公關稿,前一天晚上就整夜守著複印機,到天亮才整理好一切。最後的結局,還是被老闆罵的狗血噴頭,就因為我用訂書器裝訂文件,影響了美觀,」她晃著手心的小瓶子,「委屈吧?整個晚上沒睡,最後還是被罵。」

    小執行嗯了聲:「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她笑,「做錯了就是公司的損失,在損失面前沒人會計算誰吃了苦,只會計算誰犯了錯,誰立了功。這就是我從複印中學到的。」

    不知是不是太累了,她忽然想起了許南征。

    「我有個很好的朋友,他算是家裡什麼都能擺平的一個人,可偏就很犟,什麼都要靠自己。當初在上海創業,他一個人為了談生意天天陪著整整一桌人喝酒,那時候我怕他出事,晚上開車去門外接他,一個大男人就這么喝的不省人事,好幾次都直接進了醫院。」

    最嚇人的有次那些所謂客戶喝醉了,和另一幫人鬧了起來,正不可開jiāo時她開車到了,還要給他們處理後續。那時自己才剛上大學,根本就沒去過那種場合,至今想起從他西服里摸出錢包賠錢,身邊還站著坐著很多上身全|luǒ的小姐,就覺得可笑。

    別人的風花雪月何其làng漫,他倒是血雨腥風的。

    蕭余有些沉默,直到小姑娘問了句然後呢,她才笑了笑:「沒有然後了。你看,含著金湯匙的人都可以這麼拼,你為什麼不可以?既然選擇了,那就做到最好,誰都想成功,可連幾十塊錢的計程車都安排不好,怎麼可能去安排幾千萬的項目?」

    小執行聽了這麼多悲催事,估計也平衡了。剛要出辦公室,卻像忽然想到什麼,神秘兮兮回頭看她:「老闆,你說的那個朋友,是不是3GR的許南征啊?我看過他的創業史,好像就有這麼一段哦。」

    蕭余被她問的哭笑不得,但無奈這小執行早知道自己認識許南征,也只能嗯了聲。

    「他是不是你男朋友啊?」小執行眼睛直放光,「你當初不是說只在上海念過大學,一畢業就回來了嗎?還念著大學,就能半夜開車去接他,別說沒關係,我可不信。」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章意外的辭職(3)

    蕭余咬著瓶口笑:「真不是。」

    小姑娘一副我明白的神qíng:「老闆你放心,都是自己人,我絕不會在貼吧里亂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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