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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05:55 作者: 紅九
汪若海看著她一臉焦急的模樣居然笑了,「我沒事,你別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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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菲打車把汪若海送回了家。
汪若海臨下車的時候對她說:「菲菲,能看著你為我著急,我覺得就算被砸殘砸死都值了!」
錢菲平靜地告訴他:「換了誰為我擋了這麼一下,我都會著急。還有汪若海,真的,我有男朋友了!」
汪若海看著她的眼神從熱切到哀戚,最後背影寂寥的下了車。
錢菲收回眼神,告訴師傅調頭,往自己家的方向開。
到了家開了門,她看到李亦非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他們幾乎異口同聲。
李亦非略帶急切:「怎麼才回來,手機還關機!」
錢菲語氣平平:「什麼時候來的,不用回家陪你爸嗎?」
然後兩人都頓了頓。錢菲說:「哦,可能手機沒電了吧。」
李亦非湊上來,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到沙發上,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她對面,搓著手說:「巾巾,我想告訴你件事,但是我說了之後,你能別太生氣嗎?或者如果你覺得生氣,請打我罵我蹂躪我,但別提分開什麼的,成嗎?」
錢菲笑了笑,說:「那得看是什麼事!說說看吧,想告訴我什麼。」
李亦非嘿嘿一笑,說:「事兒吧,其實是挺簡單一事兒,我就是想告訴你,我爸他到底叫什麼名字!」
錢菲又笑了笑,笑容有點燦爛得讓李亦非發毛,「你爸啊?我猜你爸他應該叫李仟聖,你說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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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有美人說錢菲一保代而已,能坐上首席?首先這是為了讓故事好看,其次大家可以理解成這是李亦非暗中的安排。就不要糾結這件事啦~
其實呢,頭幾年投行很威風,保代很牛bī,這兩年有點不行了(ipo都特麼不開閘)。而且考上準保就不容易,一次考上非常難,考上之後註冊為正式保代也沒那麼簡單,有的人考試過了,但是一直沒有項目註冊,好幾年都不轉不成正式保代。像錢菲這樣,兩年多脫胎換骨的,理論上是可以沒什麼毛病,但是現實中幾乎不可能。問題是這是小說嘛,太寫實就沒看頭鳥,所以只要符合理論上的規則,懂行的美人們就表太較真啦,當成YY小說看嘛^_^
☆、74前因與後果
錢菲燦爛地笑著說:「我猜你爸他應該叫李仟聖,你說對嗎?」
李亦非瞬間張大了嘴巴,表qíng上呈現出一種驚到極致後的呆,和他一貫的傲嬌美顏十分不搭。
「你怎麼知道的?!」
想了想他覺得這個問題似乎不夠首要,於是快速換了一個。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錢菲拿起手機,打開微信,找到他們的對話,點開一張照片給李亦非看。
是那張他周末加班時發給她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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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散會的時候,錢菲坐在首座上向下看。人頭攢動的樣子讓她有莫名奇妙的熟悉感。
腦子裡像閃過靈光,她迅速掏出手機。
沒錯,李亦非發給她的那張照片,就是這個在這個會議室里拍的!
而且他的拍攝角度,就應該是坐在她現在坐的位置上。
而能坐在這個位置上指點江山的人,得是什麼樣的身份呢?
她心裡開始升騰起一個大膽的假設。
為了印證這個假設,她套廖副總的話。
而廖副總告訴她,李仟聖董事長的夫人很早就去世了。
她後來跑去衛生間,用手機上了百度,想搜一下「李仟聖的兒子」這種八卦。可惜這位富豪對自己兒子的隱私保護得實在太好,網上幾乎什麼都查不到,只除了一篇採訪中有這樣一問一答之外:
記者:您似乎從來沒對外界提過您的子女,大家只隱約知道您有一個兒子。請問您這樣做是為了保護他嗎?
李仟聖:其實我是想讓他以一個普通人的角度去看清身邊的人都是什麼樣的人,是不是真心待他。我很擔心別人知道他是我的兒子以後,和他jiāo往的出發點會不再純粹。
她看著這段對話,思前想後,回味了以前曾忽略過的很多細節。
----當初收拾胡梓寧的時候,李亦非說,他是託了市政的一位叔叔直接給酒店董事長打的招呼。
----以前有一次他們一起喝啤酒,李亦非曾經很嚴肅地告訴她,他是富二代。她以為他在開玩笑根本沒有信。
----他曾經跟她說,他爸擔心他周圍的人都是衝著錢跟他好,她當時對這話根本沒往心裡去。
----他和廖詩語是髮小。集團資料的股權結構上顯示,廖詩語和她父母、伯父都持有集團股份。
----還有那些名牌茶、五糧液、特供瓷器。
種種細節像cháo水一樣翻湧在錢菲腦海里。
她覺得那個大膽的假設越來越bī近事實了。
咬咬牙,為了掐斷自己會打電話直接問過去的衝動,她關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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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亦非有些不安地看著已經足足沉默了快十分鐘的錢菲,試探地伸著手,捅捅她的胳膊,「巾巾,你別不出聲啊,好歹說點什麼!說什麼都行!」
錢菲看著他,「說什麼都行?」
李亦非狂點頭。
錢菲:「李亦非你大爺!」
李亦非在心裡默默嘆怎麼辦他爹和他都是單傳他沒有大爺啊。
感qíng豐沛地說完這一句,錢菲又不出聲了。李亦非繼續捅她,「別停啊,再說點什麼,要是實在不想說,動手打也是可以的!」
錢菲瞪著他。
然後她的手機響起來。
她拿起來接。話筒里傳來廖詩語有些慌亂的聲音。
「錢菲,我去找汪若海,可他一直吐,中間還昏迷了一下,我現在把他帶到醫院了!可他不讓大夫看,只說想見你!」她聲音很大,說了什麼一旁的李亦非聽得一清二楚。
錢菲心裡咯噔一下。她問清了醫院和病房。
放下電話,她告訴李亦非:「咱倆的帳回頭再算,現在我得去醫院。」
李亦非騰地站起來,「汪若海吐就吐他的,憑什麼他一吐說想見你你就得去啊!他是不是不曉得你爺們級別比他高不知道自慚形穢是什麼啊?不行,我不同意你去!」
錢菲抬頭看他,在個別字眼上加重了語氣說:「晚上從『你們家那大廈』里出來,『你們那家大廈』對面飄下來一塊牌子,本來是奔著我腦袋砸的,但汪若海他從後邊把我推開了,於是就變成砸他了。他替我挨了一下,現在有了腦震dàng的反應,你說我應該不應該去看一下?」
李亦非皺眉,「那我跟你一起去!」
錢菲冷著臉,「你是不是當我還是脾氣好得不行呢?我告訴你,錢保代漲脾氣了!你爸是誰那事咱倆還沒掰扯明白呢,我現在瞅你就鬧心!我跟你說你要敢跟上來,我把你腿踹折!」
她說完拎著包走到門口,換好鞋後惡狠狠地指著站在客廳里蠢蠢yù動的李亦非,說:「給我站那!不許動!」
李亦非撇著一條腿抖啊抖,「錢保代,你就這麼放我一個人不管,去看前男友啊?這樣好嗎?忒不太仗義了吧!」
錢菲挑眉:「要不你帶我去看看你爸?我告訴你我現在看見你就來氣,你啊,就趕緊回家去吧,哈!省得待會爸爸去哪兒都有下集了!」
李亦非抖著腿問:「什麼下集?」
錢菲yīn陽怪氣地答:「你爹等下給你打電話問你,兒子、兒子,你去哪裡了呀?」說完她開門出去了。
李亦非看著砰一聲關上的大門,覺得腿抖得好像有點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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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錢菲覺得胸口有股悶氣一直在頂。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誰的氣,可就是生氣。
要說怪李亦非,他還真告訴過她,他是富二代,是她自己沒信。
可是不怪他的話,他後來卻又賣大力地引領她堅定不移地走在認為他是個體戶家嬌生慣養的敗家孩子的道路上。
越想這股悶氣越讓她堵得慌,等趕到醫院時,看到汪若海吐啊吐地就是不肯讓大夫瞧病非要等她來的自殘姿態,她的悶氣終於悶不住爆發出來了。
她扯過椅子,坐在病chuáng邊。廖詩語要出去,打算留個私人空間給她,被她攔住。
等汪若海吐完,她平靜地問:「汪若海,你想gān什麼?為什麼我不來你就不接受治療?」
汪若海慘白著臉,說:「我也不知道我想gān什麼,可是你不來,我就覺得治不治的也沒什麼意思!」
錢菲深吸一口氣,「你幫我擋這一下,我很感謝你,可是現在我寧可被砸的是我自己,因為我不用受你這份qíng感綁架。我本來不想說重話的,現在看來不說是不行了。汪若海,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不幸福?被你甩的時候,看你過得那麼好,我也覺得自己很不幸福。我告訴你,你今天之所以覺得不幸福,是因為我過得很幸福。假使我現在過得是另外一種生活----每天不斷和各種禿頂老男人相親還要被挑三揀四地說看不上,你說我還會招你的眼球嗎?恐怕你連多看我一眼都不想。而以那種方式生活的我又該多不幸呢?如果不是遇到我現在的男朋友,真的,我說不定就是在過那樣的生活。所以你欣賞現在的我時,別忘了一切的前因後果。而你現在的不幸福和難過,也未必是對我真的還沒忘qíng,說白了不過是一種失落。」
她頓一頓,接著說:「你的命是你自己的,跟我沒關係,你都吐成這樣了,還不讓大夫瞧,非讓我來,有什麼意義呢你告訴我?」
她抬頭又看著廖詩語說:「麻煩你既然想做壞女人就壞得徹底點,別這麼委曲求全,他讓你找我你就找,你沒尊嚴嗎?我是大夫嗎?既然已經做了第三者,就狠狠心把心眼兒使到底,別使一半就停了,你這麼高風亮節的,你做得慣我都看不慣!」
錢菲說完就按了chuáng鈴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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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菲回到家的時候,李亦非還在。
看到她回來,他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要往她身邊湊。
錢菲扶著頭疲倦地說:「別往我身上呼,今天特煩你,趕緊回家!有事明天再說!」
她進了房間關了房門。
李亦非站在門口,怏怏的問:「我說你沒握著他手說汪若海你要堅qiáng之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