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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05:55 作者: 紅九
    晚上下班前,李亦非發信息告訴她,他今天比較忙,要去公司辦一些jiāo接的事qíng,接不了她了。她就自己坐地鐵回了家。

    回到家做好飯,菜都涼了,李亦非才回來。

    吃飯的時候,他們一起聊天,李亦非告訴錢菲他一天都在到處跑,忙得腳打後腦勺。然後問錢菲,沒有他在公司罩著,她這一天過得怎麼樣。

    錢菲調侃地把廁所聽聞錄學了一遍。

    李亦非聽完嗤的一聲笑。

    錢菲問他笑什麼呢,是不是在笑那幾個女的挺無聊的。

    李亦非撇著嘴角說:「我是笑你都做了保代了,腦容量還是那麼低,男的能進去女廁所嗎?既然進都進不去,就算趙德在又怎麼幫你說上話?」

    他說到這裡,嘆一口氣。

    錢菲問他怎麼了,李亦非放下筷子,「我總有種感覺,覺得趙德只是出了趟遠差,他其實沒離開咱們。」

    錢菲也放下筷子,「是啊,我也覺得過兩天他就能回來跟我們鬥地主了!」

    有時候有的人,總讓人不願相信,他已經離開。

    ●︶3︶●

    第二天晚上,快下班時錢菲接到李亦非的電話。

    他在電話里告訴她:「快點下來,少爺在百忙中抽時間來接你了!」

    錢菲收拾好東西和幾個同事一起進了電梯下了樓。同一電梯走的還有其他部門那幾個愛開蹲談會的女同事。

    走出大廈的時候,那幾個女同事在錢菲身後「哦」「嗬」「咦」唏噓聲不斷,錢菲應聲往前看,看到大廈對面的街邊上,李亦非正倚在他的凱迪拉克上看向這邊。

    他戴著墨鏡,黑衣黑褲,倚著他的車,長腿jiāo疊,手裡還捧著一大束玫瑰,眾目睽睽下,他帥得簡直喪心病狂。

    看到她,他摘下墨鏡倚在車上沖她笑。

    錢菲耳朵發燙。

    在旁邊人的注目和噓聲里,她心頭漫起帶著些窘、帶著些羞、也帶著些無法言說的幸福感,略略不知所措的抬手往耳朵後面掖著頭髮。

    對面李亦非從他的車身上離開,站直了身體,把墨鏡摘下來隨意往身前一掛,捧著花邁動長腿,衝著街這邊大步走過來。

    錢菲看著他心怦怦跳地想,他可真夠騷包真夠招人眼球的。

    她有點納悶,這种放在別人身上看上去很浮誇很得瑟很臭不要臉的舉動,放在他身上,怎麼就那麼賞心悅目呢!

    他直直地走到她面前停下,把那捧鮮紅yù滴得幾乎刺眼的玫瑰花塞進她懷裡,在眾目睽睽下捧起她的臉,對準她的唇,快准狠穩地吻了下去。

    錢菲覺得自己簡直快要飄起來了。

    她聽到身後傳來各種唏噓聲。

    她從前最恨人秀恩愛,可這一刻她卻覺得,秀恩愛這事可真特麼慡。

    耳邊響起她本部門的人的哄聲時,李亦非鬆開了她。

    同門同事笑眯眯地叫著他「李總」,他也笑眯眯地答應著,然後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有個同事說:「李總,我前兩天沒來上班,今天一來就聽說你辭職了,為什麼啊?」

    李亦非就晃晃和錢菲握在一起的手,挑著嘴角笑著說:「為了方便把和這位美女的jianqíng昭告天下!」他頓一頓,若有似無地瞟了錢菲身後一眼,又轉頭對著剛剛那個同事繼續說,「你們不知道,我追這一位追得有多辛苦,簡直費盡心機!」

    他這話說得擲地有聲,錢菲聽得心頭髮熱。

    同事們在一旁直嚷嚷還沒來得及給領導踐行,李亦非笑著說:「來日方長!今兒我先帶她走了,等回頭看哪天大家都有空我們一起聚個餐!」他說完牽著她招搖過市地過了街。

    錢菲能用敏感的後背肌ròu清晰地接收到身後那些人投在她身上的目光有多麼異彩紛呈。她幻想著那幾個蹲談愛好者的表qíng,一時慡得不能自已。

    直到她坐到了車上,心臟還有點不受控制地撲通撲通跳。

    李亦非用一種很騷包的速度起步,把車子「嗖」一下開了出去。

    錢菲難掩興奮地轉頭,問他:「你今天抽的這是什麼風?」

    李亦非扭頭瞥她一眼,挑挑眉,「沒抽什麼風,就是少爺我太過秉xing純良,容不得事實被扭曲,我就想告訴那幾個廁所聊天愛好者,我們倆之間,是我死乞白賴追的你!」他又挑挑眉,問,「感覺怎麼樣,慡嗎?」

    下一秒,錢菲狂放地仰頭一笑:「慡得我快要六親不認了!不過我有個提議,下回你能直接送我那種人民幣紮成的花束嗎?」

    李亦非睨她一眼,撇嘴冷笑:「那你得先認了我做gān爹!」

    ●︶3︶●

    幾天後的傍晚,李亦非表qíng略凝重地對錢菲說:「巾巾,我可能要搬回家裡去住一段。」

    他告訴錢菲,他家老頭子身體欠佳,急招他回去認祖歸宗。

    錢菲也告訴他:「正好後天我也得去湖北做個私募債的項目,大概要出差一個月,這一個月要把你一個人放在家我還真挺不放心的。」

    就這樣,兩個人各有所忙,兩天後,家空了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錢菲在湖北的項目上忙得昏天黑地。她很努力,她知道這個項目做完之後,她就應該可以升任部門負責人了。

    她每天都和李亦非通電話,她有時候能感覺到李亦非有點心煩。

    她試探著問他怎麼了,他告訴她:「沒什麼,就是急著看你變成說了算的部門領導。」

    這通電話之後,錢菲更加卯足了勁地做項目。

    一個月後,她終於圓滿完成項目回到北京。

    回到家打開門的剎那,她看到一個挽著松松髮髻的年輕女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聽到聲音,那女人扭臉看向門邊。

    那是一張清冷又美麗的面孔,妝容jīng致,一絲不苟,眉宇間掩著孤傲與疏離。

    看著這張面孔,錢菲怔了怔。

    ☆、68我是他發小

    錢菲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漂亮女孩,怔了怔後,才反應過來。

    家裡要住進個人,這事李亦非在去湖北看她的時候跟她說過的,只是她最近太忙,幾乎給忘了。

    一個多星期前,據李亦非的說法是想她想得不行了,心裡飢身體渴,再不找她吃頓飽飯他就得餓得去死了。

    然後他坐著飛機來看她,到了她下榻的酒店後,第一句話是:「我來之前已經洗白白了,我們直接開飯吧好嗎巾巾!」

    接著他就把她按在牆上,按在桌子上,按在流理台上,按在chuáng上,按在一切他覺得她能被按住的地方,不停開飯。

    第二天早上,她妥妥地起不來了。而他揉完了眼睛就抹著嘴巴說:「巾巾,該吃早餐了!」

    她嚇得差點雙便失禁,在戰慄中對「如láng似虎」這個成語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後來他吃完她的午飯,終於肯穿戴整齊好好地聊聊天。

    他跟她說:「我有個事得和你商量商量。」

    ●︶3︶●

    李亦非跟錢菲商量,能不能讓他一個發小到家裡來住一陣子。

    錢菲問他:「誰?大軍嗎?他打遊戲被他媽發現於是被斷絕母子關係攆出家門了嗎?」

    李亦非說:「不是丫;大軍那小兔崽子最近在專注地騷擾一個女網友,已經很久沒來煩我了。」他頓一頓,說,「是個女的。」

    錢菲想了想,問:「不是你認的妹妹什麼的吧?」

    李亦非不樂意了,「不帶老拿妹妹那事兒打我臉的!」

    錢菲忽然說:「不過你別說,我最近看娛樂新聞,金甜還真是火了,現在她可是絕對的一線女明星!她這麼一火吧,我總覺得我好像耽誤了你跟著『明星女友』or『明星妹妹』出人頭地了似的!」

    李亦非用力戳了她額頭一下,「能不能別跑題?能不能先順著一個話頭聊完再另起話頭聊?我就想當『巾巾男友』and『巾巾哥哥』行不行?還有咱能接著往下聊下我那發小先嗎!」

    錢菲說:「成。」然後問,「你說那女孩,她要跟你是髮小的話,那也應該是北京本地人啊,怎麼會沒地方住呢?」

    李亦非告訴她:「她家裡老想撮合她和她不喜歡的人在一起----當然了她不喜歡那人更不喜歡她----她被bī得煩,就從家裡搬出來了。本來她自己有套公寓,但是據說有點什麼不好的回憶,他不想回去,說是一回去就想去死。然後她又買了一套新的,現在正在裝修,她還住不進去。她問我能不能將就著收留她一段時間,等新房子裝修好了她就搬走。我一想,正好我現在不能陪你,你一個人住我還有點不放心,你要是不忌諱的話,就讓她過去陪你住一段。」

    錢菲皺皺眉,說:「你等下,你剛才的話信息量有點大,我腦子裡閃過好幾道閃電,你先讓我縷一縷。你說她有套房子,她去住就想去死,就說明她應該有過一段很不堪的qíng史,看來她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然後你說她家裡老想撮合她和她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又特意qiáng調了一下她不喜歡的人更不喜歡她,那麼根據後邊補得這句略顯多餘的話,我是不是可以大膽推測,這個人姓李名亦非啊?」

    李亦非沖她挑著嘴角一笑,哼哼著說:「錢保代我發現你在成人男女問題上思維特別敏銳,看來你對成人話題還是很感興趣的。」他頓一頓後,又說,「反正你要是覺得彆扭,這事兒你就當我沒提,我讓她找別的地兒去。」

    錢菲也跟著挑著嘴角一笑,說:「先考你道邏輯題,你答完我再告訴你我彆扭不彆扭。問題就是,是因為你這女發小不喜歡你所以你才不喜歡她,還是不管她喜歡不喜歡你,你都不喜歡她?」

    李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給自己預留斬釘截鐵脫口就答:「必須不管她喜歡不喜歡我我都不喜歡她啊!她就不是少爺我的那盤菜!」

    錢菲想按李亦非對「一盤菜」的標準來進行衡量的話,恐怕他那女發小應該長得不怎麼好看。

    她放心了。

    「她住不住家來吧,其實得你說了算,畢竟現在你才是房東啊!」她打了一小拳太極。

    李亦非沖她翻個桃花神,說:「可是現在房東是你的人,他得聽你的啊!這事還得你拍板!」

    錢菲讓他花言巧語忽悠得心裡格外舒坦。

    她也沒再擺譜繞圈子,「成,你把鑰匙給她讓她住家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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