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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05:01 作者: 靡寶
    他摘下了耳機。

    腳下的長街,路燈一盞盞熄滅,車馬人聲漸漸揚了起來。

    天終於亮了。

    【上部完】

    作者有話要說:  上部結束,接下來進入中部。

    這本書的成績不怎麼好,多虧有大家的支持才能走到今天。

    比心^0^

    第33章

    沈鐸後來怎麼處理家門內訌的事,任勤勤無法得知其中細節。

    不論沈家還是蔣家,不論是加害方還是受害人,都有著「家醜不可外揚」的共識。鬧出去丟人現眼就罷了,關鍵怕會影響公司生意。

    關係已惡化到這個階段,情已傷透了,就不要再傷錢了。

    於是,市面上一直風平浪靜。「鯤鵬」沒有上市,也就沒有股價起落的劇情可看。蔣家的股票倒是突然開始斷崖下跌,慘過山體滑坡,也不知道沈鐸在背後起了什麼作用。

    無論如何,沈鐸依舊穩坐釣魚台,還是「鯤鵬」的掌門人。

    春節後公司復工,高層變動十分劇烈,這才真正有了改朝換代的架勢。之前一直惴惴不安的老臣們反而定了神——新當家贏了,終於大權在握了。

    沈鐸甚至上了一回新聞,還不是財經頻道——他出席一位朋友的新商場開業儀式,因為模樣俊朗,又和一位小有名氣的女星說了幾句話,被娛記拍了照片,在社交媒體上掛了三天熱搜。

    任勤勤做卷子的空檔在手機上看到這條八卦,笑得捶桌。

    什麼「神秘男性友人」?

    沈鐸被那女星拉著不放的樣子,看著倒像是偷兒失手被擒了個正著!

    直到寒假快結束的時候,沈鐸才終於出現在宜園,和眾人一起過了一個簡單的元宵節。

    任勤勤跟著惠姨和林姐在廚房裡包湯圓,沈鐸邁著他標誌性的老爺步溜達了進來,還偷吃了兩口林姐用豬油熬的芝麻花生桂花糖湯圓餡兒。

    任勤勤笑沈鐸:「我才和林姐說這餡兒香得要讓佛再跳一次牆,你就進來偷吃了。」

    「這個家裡,我不是佛,誰是佛?」沈鐸一臉理所當然,「你們現在吃的用的,都是老佛爺我拼了命給你們賺回來的,吃你幾口餡兒又怎麼了?」

    說完,又舀了一大勺子,鼓著腮幫子走了。

    吃完了湯圓,又給沈含章上過了香。還在孝中,城裡的燈會肯定是不去看了。惠姨讓工人們點了些素雅的仿古燈籠掛在後院,一家人飯後在院子裡溜達,也當過節了。

    任勤勤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慢悠悠地搖著,看王英抱著小沈鈞逗著腿子玩。

    沈鐸走了過來。

    任勤勤直覺他有話和自己說,便朝一旁挪了一下。沈鐸果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明天就開學了?」

    「是啊。」任勤勤點頭,又試探著問,「一切都還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沈鐸雙手架在椅背上,翹著長腿,腳在地上一蹬,鞦韆就搖了起來。

    任勤勤便把雙腿盤了起來,隨著鞦韆搖晃。

    南方就是這樣,春節一過,天氣回暖得很明顯,濕答答的南風已初顯功力。

    夜涼而不冷。兩人在夜色燈影下一搖一晃的,鬧中取靜,好半晌沒有交談,卻又都覺得這種悠然的相處十分自在。

    似乎從刀光劍影和驚濤駭浪里摸爬滾打了一遭後,兩人之間多了一種默契,它將沈鐸的乖僻和任勤勤的圓滑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沈鐸的臭脾氣總有任勤勤穩妥地接著,任勤勤的傻大膽也總能被沈鐸兜住。他們彼此都有了包容對方性格尖角的耐心,像兩塊拼圖互嵌在了一起,穩妥牢固。

    「等到下個月,如果你媽想搬去她自己的房子,可以讓惠姨安排了。」沈鐸說。

    「哦?我會和我媽說一聲的。」任勤勤一愣後明白過來,沈鐸並不是趕人,而是暗示她現在風波已平息,他們居住在外面也很安全。

    再說,王英住在宜園從長遠看確實不合適,搬出去大家都會自在點。

    「想好念什麼專業了嗎?」沈鐸又問。

    任勤勤說:「有點想學醫。也不一定是臨床,製藥也行。只要是能治病救人的專業,都有點興趣。但也沒最終定下來。」

    沈鐸終於抬眼望過來,挺有興趣的樣子:「怎麼想的?」

    任勤勤說:「人生在世幾十年,存在感實在太微弱了。我覺得難得來世間一遭,總想留下點什麼來。以前只想賺錢,現在我沒有後顧之憂,就可以追求點更高層次的東西了。搞搞科研,最好是能參與到推動人類文明進步的大發明中……你別笑,我做一顆螺絲釘的資格總是有的。你又知道我能有什麼成就呢?幾天前,你也沒想我會陰差陽錯救你一命呀。」

    沈鐸咳了咳:「也是。倉廩實而知禮節,你總算往上邁了一個台階了。行吧,好好念書。你的學費是沈家包圓了的。我也想看看,能供你讀到什麼時候。」

    沈鐸趁著鞦韆往後盪去的時候跳了下來,大搖大擺地走了。

    賞完了燈,任勤勤回房休息,就見書桌上放了一個紙盒,和一個紅色絨布袋。

    紙盒上印著巴寶莉的騎士駿馬圖,裡面裝著半打花色不同的絲巾,碼得整整齊齊。顯然是沈鐸賠給任勤勤的。

    任勤勤笑了,心跳加快,又把絨布袋拿了起來。

    袋子沉甸甸的,任勤勤把它倒過來一抖,一塊金條咚地一聲落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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