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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05:01 作者: 靡寶
    「別說了。」孫思恬拉了拉張蔚,「外面有同學看熱鬧呢……」

    可張蔚怕是憋得太久了,只想一吐為快。

    「就是要讓她們看!」張蔚甩開了孫思恬的手,「勤勤一早就公開說過你沒有偷筆,你非把賊名自己貼腦袋上。到處扮演受害人不算,還演戲演成真,反過來誣衊她。求你去六院掛個號看看吧!大伙兒之前忍著你,你還變本加厲,有完沒完了?我們來學校都是為了讀書考大學的,你喜歡演戲你自己出道去。」

    趙書雅氣得渾身發抖,一張俏臉發紫。

    「好,好!」她用力拽過行李箱,「不就是瞧不起我,想趕我走嗎?我沒有個有錢的爹,也沒有個給人做小三的媽,我可不是你們的對手!」

    「又來了。」孫思恬嘆道,「我們沒有歧視你……」

    「你自己對著鏡子放屁去吧!」

    說罷,摔門而去。

    屋內四個女孩面面相覷,又有一分劫後餘生的慶幸。

    「走了才好。」張蔚低罵,「我忍夠她兩年了。打從開學一進來就陰陽怪氣的,渾身都綁了□□似的,稍不對勁就要炸。你和別人在說話,她聽了半句,就覺得你們在嘲笑她,然後一整個星期都擺臉色給你看。」

    連孫思恬都忍不住說:「也許是因為我們太忍讓她,沒有好好勸說她。不然她也不會變本加厲,搞到現在都會造謠污衊同學了。」

    「你肯勸,也要她肯聽呀!」馮燕妮苦笑,「說不了兩句就覺得我們鄙視她窮,又嫉妒她漂亮什麼的。漂亮什麼?勤勤比她漂亮多了,可沒她那麼多臭毛病。」

    「所以她看勤勤最不順眼。」張蔚說,「一樣的出身,但是比她優秀漂亮,又會做人。」

    「我現在還被全校黑呢,做啥人呀。」任勤勤苦笑。

    *

    開學第一天,書桌上的灰塵都還沒抹乾淨,就上演了一出狗血大戲。

    305寢室因此名聲大噪,響徹杏外。

    托趙書雅大鬧一場的福,三個女生都有意把之前的誤會放下,同仇敵愾,迅速修復感情,倒還比放假之前更親密了幾分。

    趙書雅果真申請了轉寢室,正好馮燕妮也想搬過來和任勤勤住一間,於是兩人直接對調。

    「這下終於舒服了。」張蔚感嘆,「一屋子都是自己人,累了一天回寢室,也不用再繃著神經,擔心得罪那位小主了。」

    「人家都走了,別說了。」孫思恬說。

    「就是走了才能說幾句心裡話呢。」張蔚譏笑道,「有些人呀,沒有公主命,卻偏偏有著公主病。她窮好像她還有理了?平白無故看了她兩年的臉色,走了還不准吐槽幾句麼?」

    「我都還不知道原來她那麼難相處。」馮燕妮感嘆,「你們倆也太能忍了。」

    「教養好,沒辦法。」張蔚嘚瑟,「這就是我們和她最本質的差距。呵,她才不懂呢。」

    任勤勤在室友的說笑聲中走到陽台上,眺望校園。

    初秋的南國依舊炎熱,空氣中的水汽在漸漸退散,陽光的色調越來越暖。

    浩浩蕩蕩的學生如歡騰的泉水注入這一方巨大的池塘,整座校園活了過來。那些穿著校服的少男少女們,一張張青春明亮的面孔,看著就讓人心情好起來。

    胳膊忽然貼了一個冰涼涼的東西。馮燕妮拿了一瓶冰果汁,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任勤勤。

    任勤勤笑了一下,把果汁接了過去。

    馮燕妮隱隱鬆了一口氣,同任勤勤並肩趴在欄杆上。

    「勤勤,我得和你道個歉。」馮燕妮聲音如蚊蚋,「對不起啊,我不該懷疑你。」

    任勤勤哭笑不得,斜睨著她。

    馮燕妮有點委屈:「這八卦傳了兩個禮拜,你一點回應都沒有,徐明廷那邊也沒說話。大伙兒都當你們倆默認了。我心想你和他好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太不夠意思了……」

    「我冤得都可以去開封府擊鼓了。」任勤勤瞪她一眼,「就不說我。徐明廷是那種能隨便被忽悠的人嗎?」

    馮燕妮訕笑:「其實我後來也想,你要真和徐明廷在一起了,我會祝福你們的。我應該為你高興才對。」

    「你被趙書雅傳染了腦補過度症了嗎?」任勤勤繼續翻白眼,「在什麼一起?徐少爺壓根兒看不上我。」

    「他為什麼看不上你?」馮燕妮不解,「你也算沈家人呢。」

    「我不是。」任勤勤平和地糾正,「我只能勉強算沈家的親戚罷了。皇帝也有三門草鞋親呢。沈家都嫌棄我們母女占便宜,外人就更看不起我們了。」

    「沈家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呀。」馮燕妮撇嘴,「沈家那位去世的時候,我家裡也在討論。我家這種暴發戶,肯定沒資格去弔唁的。我爸媽在家裡說了好多沈家的八卦。聽說沈家新當家的那個兒子,是個殺人犯!」

    「啥?」任勤勤這下真的驚詫了。

    沈鐸?殺人犯?

    任勤勤的腦海里立刻冒出沈鐸身穿獄服,頭頂刀疤,舉著牌子站在監獄背景牆前的情形——居然還像模像樣的!

    「不會吧?」

    沈鐸這人,雖然孤僻傲慢,脾氣不大好,但也頂多給外甥剃個頭什麼的,不像是會手起刀落、血濺三尺的人。

    在任勤勤的認識里,能行兇殺人的,反而面上看不出端倪來。

    「當然不是現在。」馮燕妮拉著任勤勤,壓低聲音說,「聽我爸的意思,是他還小的時候犯的事。因為沒成年,沈家拿錢把那個事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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