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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頁

2023-09-30 13:04:01 作者: 靡寶
    江雨生苦笑:「你不說還好,一這麼說,更像要上演一部商場情仇劇了。」

    郭信文忽而問:「如果我和他真的水火不容,你死我活。你會選擇哪一個?」

    江雨生心煩意亂,可腦子依舊靈活,聽出這問題有詐,反問:「選了後要對你們做什麼?投資?頒獎?還是做成標本捐給博物館?」

    郭信文含笑道:「交往。」

    江雨生沉默了。

    郭信文平和地說:「明天回國後,我就會和懷安簽署最後幾份離婚文件,辦妥所有手續了。本來想等一切辦完後才和你說。可是今天顧元卓橫空出現,打亂了我的計劃。我知道今晚不是個最適合的表白的時候……」

    「信文,」江雨生低聲道,「我覺得你還需要多考慮一下……」

    「你還想說我葉公好龍?」郭信文挑眉,「還是想拿什麼社會歧視、家人反對來勸說我?以我如今地位,只要不犯法,沒人干涉我的私生活。」

    似乎尷尬總能令人喉嚨發癢,江雨生咳了又咳。

    「信文,我今天實在累了,領會不了你的玩笑。晚安了吧。」

    江雨生埋著頭,轉身往屋裡走去。

    胳膊被抓住,那雙手扣著他的雙肩,逼得他轉了個方向。

    對面而來的壓迫力驅使江雨生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抵在大半人高的石花盆上。

    昏暗中,熟悉的身影壓頂而至,唇上傳來沉重的壓力。

    很難有一個詞來描述江雨生此刻的驚愕。

    他瞪著眼,感覺到肩膀被抓得生痛。

    男人的吻中夾雜著一股憤怒的自暴自棄,以及一種終於求得所願的歡愉。

    郭信文仗著身軀的優勢將江雨生禁錮在了臂彎之中,狂亂的吻甚至逼得江雨生半個身子都朝後深深仰去。

    江雨生幾乎倒在花盆裡。

    就在他要奮力推開對方的時候,身上的壓力又如來時一樣突然撤去。他重新恢復自由。

    「這不是玩笑,雨生。」郭信文啞聲說,「你現在明白了?」

    江雨生面孔滾燒,雙手細細顫抖。

    「我都看到了……這麼多年,我一直看著你……」郭信文雙臂撐在欄杆上,將江雨生禁錮在身前,鷹一般的眼睛直直盯著江雨生的雙眼。

    「這些年,我一直都默默地看著你。看著你在寂寞里煎熬,看著你不斷嘗試結識新的男人,看你失望地拒絕了一個又一個。我腦子裡有個念頭不斷膨脹:為什麼我不行呢?我們認識最早,我比他們都了解你,比他們都優秀。我們當年明明差點就在一起過!」

    他終於不再甘於做一個旁觀者。他如今終於自由,想要參與到江雨生的核心生活中來。

    江雨生沉默了半晌,問:「信文,你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

    郭信文苦笑,「在我剛才做了那樣的事後,你還這麼認為?」

    江雨生長嘆,苦口婆心道:「這條路不好走,信文。你現在人到中年,又經歷婚變。我知道你想改變自己,嘗試新事物……」

    「就算我想對抗中年危機,也不至於為此改變性取向。」郭信文嘲道,「雨生,我說過,我從來不在意別的男人,我只想要你!」

    江雨生無言以對了。

    郭信文道:「這些年裡我一直在和自己掙扎。我一直在思考婚姻、取向、欲-望……在這之前,我人生中僅有的一次脫軌就是因為你。父親總說我當年不過是叛逆。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也接受了這個說法。我結了婚,組建了家庭,如果你沒有重新回到我的生活里,我或許會這樣一輩子過下去,並且永遠不停地說服自己,我並沒有喜歡過男人,我只是叛逆!」

    「雨生,如果說這些年和你做朋友讓我學到了什麼,那就是我逐漸認識了我自己。我不再困惑,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而且一旦我想明白後,我被自己的渴望震驚了。原來壓抑和忽視自己的需求,並不能讓它們減弱,只會讓它們加倍反彈。」

    大概因為終於吐露了心聲,郭信文渾身鬆懈,面孔柔和,肩膀鬆弛。

    「而現在,我終於自由了。我對婚姻已經盡了力,即使失敗了,我也問心無愧。我可以放手去追求我真正想要的----就是你。」

    江雨生覺得有人打開了籠子,放出一群蜜蜂,正在腦中上下狂舞。

    他和郭信文之間長久豎立著的那面名為友誼的玻璃牆,溫情脈脈地豎立了這麼多年,終於在今日被一吻擊碎,再也恢復不到從前。

    郭信文的意圖明確堅定,也再也不容江雨生迴避閃躲。

    「告訴我,雨生。」郭信文目光脈脈,「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江雨生喉中如塞了一團棉花,思緒亂如一團被貓玩過的線球。

    今日或許他星盤有異,從早到晚,三個前任輪番登台。你方唱罷我登場,好戲一出連著一出,令他目不暇接。

    郭信文笑意寬容溫柔:「沒關係,我給你時間考慮。畢竟現在顧元卓也回來了,你也多了一個選擇。我只想讓你知道,不論你是否願意給我機會,我都想嘗試爭取一次。」

    「雨生,十六年前,我錯過了你。我們還有幾個十六年?」

    第88章

    江雨生這些年來養成了一個壞習慣。

    以前他遭遇失眠, 只會吃安眠藥助眠。而自從玩了手遊後, 每逢失眠便去玩手遊,越玩越精神, 轉眼就熬了通宵。

    而今夜, 失眠簡直成了江雨生唯一的選項。

    夜靜得令人發狂。

    顧元卓此刻應當也正躺在他失而復得的舊宅里, 享受著成功的喜悅,等著明天一早翻看報紙, 閱讀有關自己的頭條新聞。

    他做那個遊戲副本的時候, 可否想過遊戲裡的格局設定有朝一日會真的實現?

    江雨生把手機拿在掌中翻來覆去擺弄了老半天,終於忍不住, 還是點開了《偉大的園丁》。

    好吧, 顧元卓。我看看你究竟想通過這副本表達什麼?

    他坐在床頭, 聚精會神地玩了起來。

    末世殭屍遍地的紐約城並不稀奇,被囚禁著等到玩家解救的小園丁也能理解,銀鎧騎士的造型更是乏善可陳。

    但是----

    騎士剛剛動身去營救小園丁,就遇上一大群變異鹿。

    鹿群血條厚實, 長角鋒利, 鐵蹄無情,成群結隊地衝過來, 片刻就終結了騎士的小命。

    江雨生在刷怪方面並不在行,接連嘗試了七次, 都出師未捷身先死。

    第八次的時候, 江雨生繞到鹿群一側,先砍死了一頭血薄的老鹿。意外的, 這個小怪爆出了一地頂級裝備,卻只准玩家撿取其中一樣。

    江雨生在金光閃閃的鎧甲邊,發現了一支零級的哨子。

    他下意識地丟下其餘頂級裝備,撿起了哨子。

    鹿群包圍而來。騎士吹響了哨子,哨聲響徹全屏。鹿群瞬間被哨聲淨化,恢復正常,失去了攻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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