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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02:59 作者: 靡寶
「他現在在檢察院工作,他的女朋友是huáng法官的女兒,這個你知道嗎?」
「我知道他的工作。至於huáng小姐,我也見過,但是我對她的家世並不清楚。」
女人譏諷,「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是啊。」許諾冷笑,「我知道的的確不多。」
「聽說秦浩歌的前女友,同時也是你的好朋友,死於流產中的意外?」
小曼。
許諾臉沉了下去。
「又聽說,那位小姐,和歐陽烈也有過曖昧?」
許諾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據我所知,他們兩個並沒有什麼特殊關係!」
「是嗎?」男人問,「秦浩歌帶頭調查歐陽烈,不是因為他們有舊仇,就因為歐陽烈對那位邱小姐始亂終棄?」
「浩歌帶頭查歐陽?」許諾可沒想到這點。雖然她得到過秦浩歌的提點,但是她沒想到他們倆會短兵相接。
女人滿意地看到她變了色,「你估計也是不知道這個吧?」她故意把「不知道」三個字咬得很重。
許諾說到:「我認識的秦浩歌不是這麼感qíng用事的人,他不會以公謀私。邱小曼和歐陽烈關係很一般,小曼的悲劇也不是歐陽烈造成的,秦浩歌完全沒有必要去針對他。而且小曼已經去世了,我們應該讓她安息!」
訊問陷入死角。兩名gān員jiāo換眼神,然後起身出去,也沒有告訴許諾該怎麼做。許諾只有假設詢問到一段落,耐著xing子在房間裡繼續等待。
這一等,幾乎等到快睡著,終於又有人走了進來。那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穿著西裝,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
許諾當他是領導,忙問:「我什麼時候能回家?」
男人立刻說:「許小姐,我這就是來接你的。」
「你是?」
「我是歐陽先生的律師,姓王。」男人一邊說,一邊帶著許諾出了門。
許諾糊塗了,「王律師?怎麼都需要出動律師了?我身上出了什麼問題了嗎?」
「不!沒事!」王律師安慰她,「是歐陽先生知道你被帶走了,叫我過來接你。」
許諾一聽,立刻追問:「歐陽在哪裡?我能和他說話嗎?」
王律師帶著許諾上了車,取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然後把手機遞給許諾。
電話很快接通了,那邊傳來熟悉低沉的聲音:「許諾?」
許諾那一刻有種熱淚盈眶的激動,她的聲音裡帶著哽咽,「烈哥,你在哪?」
歐陽烈溫柔地說:「我在很遠的地方,我有點事要忙,所以不能來看你。」
「他們到底想要什麼?」許諾問。
「他們想證明我gān了我沒gān的事。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有解決辦法的。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照顧好你自己,知道了嗎?」
「烈哥,我能去見你嗎?」
「現在恐怕不能。」歐陽烈苦笑。
許諾低語,「我很擔心你。」
歐陽烈沒有回音。
許諾說:「我很好,你放心。」
「王律師很可靠,會安排好你的,最近你好好待在家裡,哪裡都不要去。」
「我知道了。」
歐陽烈又久久不說話,許諾也一直拿著電話,靜靜聽那頭細微不可聞的呼吸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她才終於聽到嘀的一聲,響起了盲音。
許諾把手機還給了王律師,「謝謝你。」
「不用客氣。」王律師說,「歐陽先生曾經對我幫助非常大,我自當幫忙。許小姐,我這就送你回家吧。你所在的公司,歐陽先生已經幫你告了假。你這些天就不要到處走動了。」
「我知道。」許諾點了點頭,「你認為這事什麼時候能結束?」
王律師思考片刻,說:「這也不好說,有時會很快,有時會很慢。等歐陽先生那邊的問題處理好了,你就可以恢復正常生活了。」
他送許諾到家樓下,又遞給她一張卡,「這是歐陽先生給你的,以你的名義辦的。」
「我的錢夠用。」
「我只負責把東西給你,許小姐。」王律師說:「如果不想讓他擔心,我建議你還是收下的好。」
許諾只好把卡接了過去。
王律師返身上車而去。
那是幸運,若是不好,今天這個場面怎麼挽回?你負得了這個責任嗎?」
梁國華大吼道:「說白了,就是今天這齣是你們兩個小妮子和林天行弄出來的把戲?就是為了要我好看是不是?」
許諾忙道:「梁經理,此言差矣!我做那方案的初始不過是想自我鍛鍊,我們可誰都沒想到今天關鍵時刻,徐總監他聯繫不上啊。」
「是啊!」劉清芳尖聲尖氣道,「我師哥肝有問題,早就戒酒了,也不知道怎麼的,偏偏昨天卻和梁經理去喝酒。不知道小王找到他沒,可千萬別是出了什麼事了。」
梁國華一掌拍在桌子上,大有武林高手掌碎大石之勢,「小劉你這話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
劉清芳眼睛一紅,「我能有什麼意思?我擔心我師哥也有錯了嗎?梁經理你把火發到我頭上,未免有點欺人太甚了!」
美人橋六十二
不用上班後,日子就閒得發慌。許諾本來也是閒不住的人,在家裡睡了一天覺後,覺得換身不對勁,不找點事qíng來做事不行了。
她第二天就給家裡來了一次大掃除,把窗戶地板都擦了一遍,窗戶和chuáng單被套拆下來洗gān淨,晾滿整個陽台。然後在不辭辛苦的吧廚房收拾得跟新的一樣,特別是灶台和油煙機,都拆下來擦洗gān淨,光亮的簡直可以上電視去做清潔劑的廣告。
許諾驕傲的看著自己的成果,上了癮。第三天gān脆把地板全都打了一遍蠟,然後買來花瓶和花,把家裡好生布置了一番。等歐陽烈將來回到家,想必會大吃一驚吧。
把這一切做完,有無事可做了。許諾嘗試著看電影看書,可是都沒辦法靜下心來。想了半天,打算去玩玩電腦遊戲。
歐陽烈的房間裡有一台配置很好的台式機,許諾以為設了密碼,開機一看,自動進入程序,並沒有問她要密碼。
歐陽烈的私人電腦會是怎麼樣的呢?
桌面很gān淨,桌布是一張很普通的海島風景照片。許諾點開「我的電腦」,隨便翻看。文件夾里的東西很單調,幾乎全都是各類合同、方案和工作計劃,而且沒有加密文件。
她看到一個名為「照片」的文件夾,好奇的點了開來。裡面一大堆歐陽烈除夕飯店酒吧開張時的照片,還有一些出息公開場合的照片。無非都是衣冠楚楚,笑容雅致,看上去英俊翩翩。
許諾腦里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想。她點取了取消隱藏文件,果真看到了一個子文件夾,名為「家鄉」。
既然是家鄉的照片,她看看也無可厚非吧?許諾這樣想著,點開文件夾。
近百張照片刷的一下出現在眼前。
許諾覺得有點眼熟,從第一張點開來看。
----年輕人還剪著寸板頭,穿著黑皮夾克,胖丫頭扎著兩條粗辮子,穿著寬鬆的運動衫校服。男生對著鏡頭做著酷酷的表qíng,搭著小丫頭的肩,女孩子不大自然的傻笑。
----水池邊,年輕人手把手的在教胖丫頭釣魚。
----糙地上,胖丫頭站在火邊,在烤ròu。臉上兩道黑印子,自己卻沒知覺,對著鏡頭笑得很傻,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鎮上橋頭,胖丫頭騎在一輛非常時髦的摩托車上,表qíng有點緊張。
----點著蠟燭的生日蛋糕,一大幫不良少年和男人,胖丫頭坐在青年身邊,眼珠子已經快掉到蛋糕上了。
一張又一張,許多都很陳舊了,顏色退去,影像模糊,可是卻忠誠的記載了那些她都不大記得的往事。照片看下去,看著一個一臉稚氣的胖丫頭漸漸成長,一臉桀驁的青年漸漸沉穩。
歐陽烈出車禍的時候沒有照片,直接就跳到了他在英國的生活。照片不多,都是歐陽烈和他媽媽在家裡拍的。最初,歐陽烈還坐在輪椅上,人很瘦,但是瘦的十分有jīng神,雙目炯炯。歐陽媽媽是個別有風韻的中年太太,高挑,優雅,打扮得十分得體。歐陽烈的眼睛長得像她。
後來歐陽烈身體好一點,可以站起來了。在院子裡散步,在圖書館。許諾驚訝的看到歐陽烈戴眼鏡的照片。他穿著一件菸灰色的毛衣,領口和袖口路出街白的襯衫。圖書館寬大而古樸,銅褐色的桌椅,巨大華麗的吊燈,歐陽烈坐在這個環境中,猶如油畫裡的年輕紳士。只是他神qíng略微有點尷尬的看著鏡頭,顯得不自在,卻也不得不配合拍照的人。他戴著眼鏡顯出了平日裡看不到的斯文儒雅,連五官看上去都比平時顯得柔和了許多。
許諾笑著繼續往下翻看。在學校門口的留影,同樣有點不自在。歐陽烈穿著藏青色的V領毛衣,卡其褲,一手揣在口袋裡,一手有點侷促的抓頭髮。許諾覺得他這樣十分可愛。
後面,歐陽烈的身體更好了點,可以在球場上奔跑了。他高大健美,桐柏人比起來絲毫不遜色,照片裡的他正帶著球準備she門。
下一張則是球隊贏了球後,他和隊友們的合影。他這次沒有了那份不自在,對著鏡頭笑得十分自然。
在食堂,衝著鏡頭微笑;在校園的朝地上,抱著厚厚的書在閱讀;在家裡,一邊逗狗,一邊沖攝影的人揮手;在廚房,圍著圍裙在切菜,沒有看鏡頭;生日派對上,和母親一起在蛋糕邊合影。
許諾的手一下一下點著滑鼠,屏幕里的歐陽既熟悉又陌生。他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過著她不了解的生活。別的人代替了她在他身旁,照顧他,陪伴他,記錄他生活里的點點滴滴。
而她不在那裡。
到了後面,都是回國後最近一兩年的照片,許諾明顯瘦了,歐陽烈脫離了學生時代,換上了西裝,理了頭髮。許諾發現後面的照片全部都有他和她,但是他們不是在參加開張儀式,就是在宴席上----歐陽烈喜歡帶許諾去。不知道那個路人排到了他們兩,歐陽烈也把照片收集了起來,放在一起。他們兩人甚至很多時候站得很遠,歐陽烈忙著應酬,許諾則忙著發呆或者吃東西。
後面的歐陽烈沒有在笑得那麼輕鬆隨意,他維持著標準的jiāo際笑容,手裡幾乎不離酒杯。即使對著鏡頭,視線也是飄忽的。許諾更不用說,大部分照片裡就完全是背景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