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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吼完，就有人用一把木棍揮開了她的手機。

    手機撞在牆上，電池摔出，電話斷了。

    領頭的huáng毛男人握著木棒敲擊手心，指著林婧沖陸染yín-笑：「嘿嘿，我們可盯她好幾天了，本來還愁一個妞分不過來呢……」

    陸染把林婧放在地上，平靜的問：「你打算怎麼辦？」

    huáng毛男人露出了一個猥瑣的表qíng：「小姐你還是不要掙扎了，乖乖聽話爺盡興了也能讓你少受點苦……」

    脫掉外套甩在一邊，陸染活動了幾下手腳，輕笑，「那你們就來試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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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對一說起來誇張，但其實同一時間實打實對上的至多不過兩個對手，論起單挑，即使是多年沒動過手，但正經學過武術、或者說格鬥術的陸染都要比這些混混qiáng上不止一點半點。

    陸染最大的缺陷便在於她是女人，體力上是怎麼也比不過男人的。

    好在她夠快。

    gān脆利落的出

    手，下手的地方均是人體脆弱的位置----比如腹部、咽喉。

    或許是沒有料到陸染居然敢動手，輕敵之下，一分鐘不到陸染就已經撂倒了三個男人，並且順手從其中一個男人手裡搶過他握著的木棍。

    見對方或許是個練家子，huáng毛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讓手下的人繼續圍攻陸染，如果陸染是個男人，他們說不定就走了，但是對方是個女人……被一個女人打到退縮，說出去他還要不要混了？

    未料到活動開手腳的陸染比方才還要可怕，只見棍影起落，發出一聲聲沉悶的鈍響，眼看自己帶來的二十多個人竟然這麼一會工夫就有一半中招，huáng毛男人再也坐不住了。

    抬手示意兩個心腹，自己則將一把砍刀反握藏在身後的，一步步朝著陸染靠近。

    ……他不想鬧出人命的，但是這女人太不識相了。

    「快停手，不然我殺了她！」

    陸染頓住，有兩個小混混不知何時從地上揪起林婧，水果刀正抵在林婧脖子。

    扯扯嘴角，陸染冷笑：「有本事就動手，如果不能把我一起gān掉，我要你們全部都死。」

    剛說完這話，陸染突然覺得背後傳來一陣極其yīn冷的寒意。

    很不好的預感。

    條件反she般，陸染躲向一邊。

    剎那間，路燈昏暗的街面上，突然閃過一道極亮的白光。

    陸染的眼睛一瞬失神，就這麼一瞬，她躲避的動作遲滯了一刻，砍刀順著她的左臂劃開一道血口，血液瞬間順著狹長的傷口蔓延流淌過整個手臂，劇痛也從手臂傳來。

    白光帶來的失神漸漸消散，用六公分的高跟鞋踹翻偷襲者，陸染忍痛睜大眼睛，不遠處開過來一輛黑色的奧迪A6。

    韓默言的車。

    捂著傷口，她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韓默言，你這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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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鐘後，呼嘯而來的警車帶走了全部的鬥毆人員。

    陸染本來是要做筆錄的，但是顯然韓默言認識來人，打了聲招呼說陸染受傷要先去醫院，就推到了明天。

    走到陸染面前，看見她的傷口，韓默言有一絲的懊惱，他本可以來的更早，她就不會受傷了。

    這樣的qíng緒也只是一閃即逝，韓默言平靜的開口：「我送你去醫院。」

    警車上有些急用的紗布，陸染簡單包紮了一下，依然疼，只是血已經流的不再那麼凶了。

    「先送林婧----就是我那個女伴回家吧。」

    陸染坐在副駕，韓默言的車她不是第一次坐，單從外形看這輛車實在不出眾，沒有保時捷流暢漂亮的車身線條，

    也沒有蘭博基尼華貴囂張的外形，但是xing能絕對好的沒話說，速度平穩，設施完善，韓默言開了它三年，無論車內車外都煥然如新。

    比起其他換車如流水的老總，韓默言……很戀舊。

    車子拐上大道，岔到了另一條路上。

    陸染忙說：「錯了，林婧家不在這條路上。」

    「醫院在這條路上。」

    「……」

    還是一樣的……他決定的事qíng，沒有人可以動搖。

    手臂確實很痛，她也沒有爭辯的力氣，陸染把頭轉向一側。

    等不到陸染的回答，韓默言略側頭，抿唇道：「你的傷口不小，儘快處理的好。」

    陸染詫異的扭頭看向韓默言，他這是……在解釋？

    路燈飛快閃過，投she在韓默言的面容上，是斑斕的光斑，明明滅滅間，她看不清韓默言的表qíng。

    就如她一直看不清這個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介於某些苦bī的原因，我要日更鳥！！！

    求抽打！

    ☆、十六章

    十六章

    醫院裡只剩下急診，韓默言替陸染掛號，忙前忙後登記。

    醫生拆開紗布，因為血液凝固，紗布黏在肌膚上，撕開的時候扯動傷口，頓時痛得陸染緊緊咬住下唇。

    「這紗布是誰纏的？」

    陸染剛想說是她自己，但醫生已經下意識把視線轉向韓默言，帶點困意的語氣有些不耐煩：「是你吧。你知不知道傷口要先消毒，這紗布一股味道都不知道放了多久，還有紗布是這樣裹的麼？」刷刷寫好病例單，遞給韓默言，「先去帶你女朋友打一針破傷風，然後我來清洗一下傷口看要不要fèng合。」

    醫生的態度讓陸染難免有些尷尬，她剛想解釋，韓默言只說了聲「好」，就托著她的手臂起身去藥房。

    沒有生氣的樣子，也沒有解釋。

    陸染的心qíng一時有些複雜，不過很快，複雜的qíng緒便被疼痛代替。

    因為看不到，所以也沒有太擔心，但是真清洗的時候才發現那盤橫在手臂上猙獰的傷痕的確很可怕，儘管醫生的動作已經儘量小心，但陸染還是疼得齜牙咧嘴。

    韓默言站在她身邊，她疼得厲害，忍不住就伸手想抓點什麼。

    見狀，韓默言下意識抓住陸染揮舞的手掌，未料被她順勢握住了手臂，似乎是要分散痛苦，陸染手指用力，抓得很緊。

    韓默言沒有抽出，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臂，好在她不養指甲，即使緊攥也不算太痛。

    直到清洗完，陸染才放開了韓默言的手臂，想說聲謝謝，卻又實在彆扭說不出口。

    醫生收拾著器具說：「其實你這個傷口fèng合不fèng合都行，不過不fèng合的話可能會好的慢一點，而且一旦手臂再受傷就很麻煩了，fèng合了可能會留疤不過一勞永逸，但你畢竟是女的……這個，陸小姐，你自己看這辦……不過，fèng合這個我現在可能處理不了，你要fèng合最好七八點鐘再過來，不過不要超過七個小時，不然傷口就不好fèng合了。」

    陸染想了想，斬釘截鐵道：「fèng合。」

    留疤又能如何，皮相從來不是最重要的，喜不喜歡和一條傷疤其實沒什麼關係。

    重新坐上韓默言的車，兩人都沒有說話。

    林婧在后座睡的香甜，對發生的一切好無所覺，陸染很是嫉妒。

    送林婧回家後，時間已經快到凌晨兩點，陸染終於還是斟酌著對韓默言說：「今晚麻煩你了，我很感謝。你送我去醫院就可以走了，今早你還要上班吧，fèng合好我自己可以回去。」

    沉默了一會，韓默言問：「要不要通知你男朋友？」

    「男朋友？」陸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姓向。」

    陸染這才想起，韓默言指的是向衍……也難怪，那次電影院偶遇時她算是默認了。

    那時是因為覺得自己形單影隻未

    免太可悲，現在想來，要靠這個來挽回面子又何嘗不可悲，輕聲笑了笑，陸染低聲道：「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只頓了頓，韓默言接著道：「我家在附近，你先睡到七點，等送你去醫院fèng合好，我再去上班。」

    「不用了，太打擾了。」

    要去韓默言家，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陸染第一個想法就是拒絕，呆在韓默言身邊她沒法保證自己清醒，這次不小心打給韓默言她已經隱約有些後悔，當時qíng形太急，她做的一切都不過是潛意識的舉動，時至今日陸染還是必須承認……韓默言是個讓人很有安全感的人，只要他在身邊，似乎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

    兩年多前，陸染的工作剛剛上手，算是得到了韓默言的認可，沾沾自喜的後果是在上報統計數據的時候出了錯，險些釀成大禍，得到消息的時候陸染生平第一次覺得驚惶，但是越急越是找不出錯誤，那時候遠沒有現在這麼忙碌的韓默言只對她說了一句話「我給你一次機會」，便陪她通宵，從海量的數據中大海撈針般找到了錯誤項。

    也許只是韓默言無心的舉動，積少成多，一點一點匯成了陸染的qíng根深種。

    「沒關係。」

    韓默言很快開進別墅區，一套套獨門獨戶的別墅飛快退後。

    陸染失笑，果然，韓默言剛才說的根本是肯定句而不是問句。

    gāngān淨淨的別墅像是被才打掃過，纖塵不染，黑白的色調透著沒有人煙的孤寂，撲面而來是清清冷冷的氣息，和韓默言身上的很像。

    別墅里沒有女人的痕跡，也難怪……韓默言jiāo的女朋友都是千金大小姐，家教甚嚴，結婚前父母自然不會允許那些大小姐和男人同居的。

    「二樓右拐第二間是客房，去掉chuáng罩就可以睡了。我去洗澡。」

    丟下一句，韓默言就去了一樓的浴室。

    陸染上樓，找到了那間客房，整個房間都是黑白的，白色的牆壁，黑色的chuáng單和被子，黑白相間的家具……手臂隱隱覺得疼痛，方才湧起的困意瞬息淡去，陸染下了樓，客廳里擺著背投，打開電視，調了幾個台，停在重播無數次的武俠電視劇，可有可無的看。

    韓默言換上睡袍從浴室出來，正看見陸染縮在沙發上看電視，裹滿醫用紗布的手臂橫在腰間，模樣很可憐。

    看見他出來，陸染抬頭，眨了兩下眼睛才說：「我不困，聲音會不會吵到你？」

    韓默言不擅長和女人打jiāo道，陸染算是當中少有的例外，雖然如今見面她多是口齒伶俐的冷冷辯駁，但是在那之前，更多的時候，陸染都顯得很溫和，沒有企圖和侵占xing，安然的就像……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