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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9:59 作者: 暗墨沉香
    周紅跟趙春蘭說起這次生產的事情,還是一臉慶幸。

    「媽,這次多虧你聽了我的話,來住院生孩子,要不可能會遇到危險。」

    「可不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勸我,我肯定在家生孩子,不知得受多少罪呢。」趙春蘭躺在病床上,拍拍胸口說。

    周紅剛想說,都是周嬌提前提醒她,她才勸親媽進醫院生孩子的。可是想到親妹子囑咐過她,不要告訴別人,省得傳出去人家會說他們搞封建迷信。周紅這才忍住沒說。

    再說,說了又能怎樣,反正嬌嬌是不能回他們家的。想到這個聽話的妹妹,周紅再看看溫柔注視兒子的親媽,竟然覺得有點扎眼,覺得看不下去,她說:「我去打點熱水回來。」

    說完,就提著暖瓶出去了。

    周紅一邊接水,一邊想,女人再怎麼著,都逃脫不了生兒子的魔咒,要是生不出兒子,就跟有罪一樣。幸虧她第一胎就是兒子;幸虧,她媽熬了多年也生下兒子。

    在醫院裡,周老蔫就給兒子起好名,就是他原先想好的那個,叫周墨,墨水的墨。他希望兒子長大能學滿肚子學問,能吃國糧,當大官,就給兒子起了這麼個名。

    其實他也沒有啥學問,就是覺得名字中帶墨,將來可以做學問。

    趙春蘭這一住院,就住了整整十天。直到出院,周春生才開拖拉機來接周慶喜一家。

    趙春蘭生怕肚子裂開,不怎麼敢動彈,還是躺在拖拉機上。

    孩子被周紅抱著,周慶喜在一邊問:「你給小墨包好沒,可別讓他吹著風,可得把他抱好,別摔著他。」

    聽聽,親爹像話嗎,她能把親弟弟摔了?周紅很想把弟弟交給親爹抱,但是覺得他還不如自己靠譜,就沒讓他抱。弟弟可是家裡的寶貝疙瘩,她又不是不知道。

    拖拉機突突地跑起來,周紅緊緊得把小弟抱在懷中,生怕嚇著他。不知是周墨睡熟還是咋的,竟然沒有被拖拉機的突突聲吵醒,更沒有哭鬧。

    周慶喜在一邊看著兒子,生怕他遇到一點不適。

    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很快就到家。等周春生把拖拉機開到家門口,正好是晌午頭,人們已經下了工,有人聽到動靜,就跑來看熱鬧。

    「周老蔫,把你兒子接回來了,真是帶把的?」有人逗他。

    「那還能有假,真是兒子,我兒子。」周慶喜挺挺胸膛說。

    「還有,以後別叫我老蔫了,我可是有兒子的人了,以後叫我大名----周慶喜,要不叫我慶喜也成。」

    周老蔫對這個號在意很久了,以前沒兒子他沒底氣反駁,現在有了兒子,立馬要給自己正名。

    聽到的人都哈哈大笑,」行,記住了,以後就叫你慶喜。」

    胡寡婦也跟在人群後面,她到不是來看熱鬧的,來看周老蔫是不是真有了兒子。她一瞧周老蔫那得意勁,就覺得事情不好,周老蔫有了兒子,是不是會把錢都花到兒子身上,捨不得把錢給她了?

    聽說周老蔫還給他兒子買奶粉喝,多金貴的孩子,竟然還喝奶粉?真是有倆錢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胡寡婦自是盼著相好的男人把錢都塞到她兜里。可是照目前的情景看來,周老蔫這頭估計是沒有希望了。

    果然,周老蔫回到家後,並沒有再去找過胡寡婦,回家就看兒子,逗兒子,給兒子泡奶粉,有時甚至還會給兒子洗尿布。

    反正為了兒子,他什麼都願意做。周慶喜想好了,他要從現在開始給兒子攢錢,攢下夠兒子花的錢。

    第25章

    自從有了兒子,周老蔫是春風得意,走路都帶風,嘴角天天掛著笑,有時還會得意地哼兩句小曲,一看他那表情,都能猜到有好事。

    就連周慶喜他老娘,周老太聽說大兒媳終於生了個帶把的,心裡也寬慰了些,終於不擔心大兒子絕後了。

    雖然老周家不缺傳後的人,但是慶喜沒有個兒子,終歸是件憾事,沒兒子就會被人看不起,就會被人罵絕戶,就算他再能耐,沒兒子也抬起頭來,也會被人說閒話。

    有工友知道他媳婦給他生了兒子,都紛紛恭喜周老蔫。

    有工友知道他的外號「周老蔫」的來源,還跟他打趣說:「周老蔫,這些你可以換個外號了,有了兒子他們就不能叫你周老蔫了。」

    周慶喜得意地挺挺胸膛說:「那可是,我可是有兒子了,他們再也沒法拿我沒兒子說事了。」

    那神情,要多得意就多得意,要多自豪就多自豪。跟只驕傲的大公雞一樣,每天挺翹著彩色的尾巴,叫人看看他多麼能耐。

    周老蔫就是這樣,見到一個熟人,就說:「我媳婦給我生了個大胖兒子。」

    這話他說了不下百遍。

    現在,周慶喜每天按時下班回家,回來就抱著兒子不撒手,趙春蘭自然是喜聞樂見。

    終於不擔心丈夫出去胡搞了?雖然趙春蘭沒有親自抓住丈夫和胡寡婦胡搞,但是她身為女人,總是有那麼點敏感心思,有時會在丈夫身上聞道不同的味道。

    趙春蘭問丈夫去哪裡玩了,周慶喜總是不耐煩地胡亂應付,她沒兒子沒底氣,也不敢過分追問。現在有了兒子,不用她做什麼,丈夫的心就回來了,趙春蘭她能不高興嗎?

    趙春蘭高興,有個女人可不高興,那就是胡寡婦。

    胡寡婦一直拿老蔫當冤大頭騙錢,一直當他是只身上有厚羊毛的綿羊來薅羊毛,羊毛還沒薅乾淨,怎麼能放他走呢。

    胡寡婦跟個暗娼似的,就想從別的男人身上搞錢。她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跟她親媽學的。

    不知是不是胡寡婦家的女人天生克夫,胡寡婦親爹死得早,她親媽獨自拉扯四個孩子挺不容易。反正早先,她親媽就是在暗地裡靠勾搭男人來弄點錢,養活自家孩子。

    胡寡婦這算是從她親媽那裡學到的經驗,認為女人的身體就是來錢的本錢。以前胡寡婦知道她媽靠勾搭男人來錢時,心裡不是不羞愧的。可輪到她身上,等她嘗到來錢容易的甜頭,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自打她男人死了後,天就跟塌下來一樣。家裡沒個頂事的男人就是不行,最起碼重活沒人干,工分賺的少,年底分的錢就少。尤其是像胡寡婦這樣還拉扯倆孩子,年底可能還會倒欠隊裡工分。

    起先,胡寡婦也是猶豫的好久,不想走上她媽的老路。後來有男人眼饞她,勾搭她,她經不起誘惑,加上日子確實不好過,就走上一條不歸路。

    不過,名聲是差了點,但胡寡婦確實得到好處。男人在她這裡偷了腥,就會偷偷拿點好東西補貼她。

    就算胡寡婦再小心,也不是沒有傳出她作風不好的風言風語。不過,大家都是鄉里鄉親,只要她不偷男人偷到自家頭上,沒人跟她較真就是了。畢竟,如果村里真出個破鞋,名聲不好聽,會耽誤未婚年輕男女的嫁娶。

    當然,村里大部分女人都不惜搭理胡寡婦,更是很防備她,不讓自家男人往她身邊湊,更不准男人幫胡寡婦的忙,生怕男人被她勾了去。就連胡寡婦的親嫂子都是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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