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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8:16 作者: 沐清雨
    南庭心跳如擂鼓,感覺到他撫在背上的手,鼓勵地拍了拍,她從他身上下來,走進了他的臥室,打開衣櫃,在一排熨燙整齊的襯衣中隨手拿了一件,走進浴室,剛要關門,盛遠時已經走過來,伸手撐著門,探身說:「柜子里有全新的毛巾。」

    南庭推他出去,「知道了。」

    盛遠時站在浴室門口,聽見裡面傳來嘩嘩地水聲,都覺得曖昧撩人,那些窗外輝煌的燈火和城市的喧囂,都不存在的,心底只剩渴望多年的溫暖與安寧,他重新回到客廳,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眼底漫漫浮現起隱約的笑意。

    十分鐘,二十分鐘,或者更久,盛遠時沒有催促,他耐心極好地等待著,直到水聲停止,裡面悉悉索索穿衣的聲音也停止,南庭再也拖延不下去了,一步一挪地走出來。

    他柔柔一笑,仿佛世界因南庭一下子亮了起來,而他眼裡,只容得下一個小小的她。相比盛遠時的從容,南庭是緊張的,她站在浴室門口,臉頰染上的紅暈,分不清是因為剛剛洗過澡,還是害羞,只覺得那道一瞬不離落在自己身上的,他灼熱的眼神,讓她的呼吸都有種被擠壓得快要停滯的錯覺。

    她幾乎是怯怯地喚了一聲:「七哥。」

    這份依賴與信任,讓盛遠時的心莫名就是一顫,他起身,一步一步走過來,抬起她的下巴,一笑,「我把手機都關了。」

    那一刻,他的微笑,燦若星辰,南庭明明一口酒都沒喝過,卻有種醺然欲醉的感覺,她像站不穩一樣,手輕輕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盛遠時如同接受到了交託的信息一樣,俯身抱起她。

    南庭摟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把自己抱進臥室,倒向柔軟的大床。

    臥室的燈光被調暗了,遙遠模糊的光線里,他的臉上是別樣溫柔的神色,從南庭的視線看過去,能清楚地看到他麥色的皮膚和溫暖的胸膛,他輕淺的呼吸拂過她的臉,他的心跳帶著灼熱如火的力量敲擊她的心,他伸出手,與她十指相扣,他的手心溫熱潮濕。

    他抵著她的頭,聲音暗啞曖昧,「想要你,要全部的你。」

    如此直白露骨的宣言,聽得南庭心底流過一種不能自制的激動與屈服,這情緒使她軟弱,讓她心甘情願放開懷抱去擁有,去接受他,如同一記漂流許久的扁舟,終於找到可以棲息停靠的終點。

    思緒起伏間,她的人已經落進他懷裡,他的唇也隨之覆上來,用熾熱與深情化解她的防線與緊張,讓她為他放鬆,為他綻放。

    世界陡然寂靜,只聽見他們的呼吸從輕淺變得沉重,心跳從平穩到急促,直到彼此全線崩潰在一室的柔情里,盛遠時終於把她摟緊,深沉地用盡全力融入她。

    有人說愛情是一場冒險,可南庭覺得,愛情是一次放縱,不管時機對錯,相遇早晚;也不管結局如何,未來怎樣,都放縱自己,以最虔誠的心和最決絕的勇氣,傾其所有地去愛。

    南庭在疼痛中攀緊盛遠時的背,用溫柔低婉的聲音告訴他,「七哥,我愛你。」

    只愛你,六年如一日。

    盛遠時的目光穿透夜色灼灼地注視她,他低頭,用唇吻去她眼角的淚,並告訴她:「以後都有我。」未來六年,十六年,以及更久,都有我,為你擋風雨,你再也不用像過去五年那樣辛苦地生活。

    那麼憐愛疼惜的語氣,那麼滾燙安穩的懷抱,差點又讓南庭落了淚,她主動迎向他----自是免不了一番愛意糾纏,直到一起到達顛峰,盛遠時把臉埋在她凌亂的長髮中,和她的低喘聲,交纏在一起。

    終於,那渴望以久的夢,得以實現。

    第66章 滿身風雨我從何處來11

    和飛行一樣, 整個過程都是盛遠時掌握主導權, 他很放得開,卻又克制著自己的衝動和急切, 時時刻刻都不忘照顧南庭的感受,與平時寵她的樣子倒是十分符合。

    直到南庭承受不住,盛遠時才終於放過她, 卻還沒有要睡的意思, 他側身躺著,把南庭背摟進懷裡, 戀戀不捨地親她的頭髮和後頸。

    房間裡靜得能聽見身後男人平穩的呼吸,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淅淅瀝瀝地敲打著玻璃, 如樂聲浮動,南庭枕著他的胳膊, 一動都不想動。

    盛遠時用下巴蹭了蹭她頭頂,「想讓你終身難忘,所以賣了點力氣。」實則有點歉意太過放縱,擔心未經人事的她承受不住他的熱情。

    可這話怎麼聽都有點流氓的意思, 和他多年來樹立的正人君子的形象有些偏差, 南庭貼著他的胸膛,小聲地說:「我又沒說你像老司機, 何必解釋。」

    老司機?當年懷疑他不是初吻, 現下, 似乎是在質疑他不是第一次?盛遠時摟在她腰間的手默然著力, 「我是該理解為,蠻蠻在表揚我的技術好呢,還是在質疑我對愛情的忠誠?」

    南庭討巧地說:「表揚表揚,蠻蠻在表揚你呢。」

    盛遠時也沒想真的對她怎麼樣,於是收手,「熟能生巧,你七哥的技術還可以更好。」感覺到南庭縮著身子躲他,他笑得輕佻得意,「今晚先饒了你。」

    南庭轉過身來,在昏暗的光線中看著他的眼睛,「七哥,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好。」

    看她青澀的模樣,實在不像是想過這些的人。盛遠時懶懶地問:「怎麼想像的,嗯?」

    南庭親了他一下,像個孩子似地舒服地依偎在他懷裡,「那個時候總在想,是不是得到你的人,就能留住你,可又擔心,太輕易把一切都給你,你不珍惜,所以每次你回來,我其實總在糾結要不要誘惑你,現在想想都覺辛苦。」

    難怪她會時不時撩他一下,卻從不過份親密,連盛遠時都拿捏不准,她到底是怎麼個意思。原來,那些看似欲擒故縱的小伎倆,是她深藏於心的小渴望和壓抑。盛遠時剎那情動,他親親她的額頭,「我也一直後悔,沒早早要了你。」他始終相信,一旦有了這份親密,她對自己的依賴會更多些,不會那麼輕言離開。

    此刻,他離她很近,近到她都能聽見他強健的心跳,一下一下,帶著灼熱如火的力量,南庭伸出手臂,環住他脖頸,「是不是無論以後發生什麼,我們都不會分開了?」

    「蠻蠻,七哥老了,再沒有那份和時間抗爭的心了,經不住另一個五年。」他手上更緊地摟住她,嗓音低沉得可怕,「再敢動離開的念頭,看我怎麼拆了你。」

    窗外風雨搖曳,他們坦誠相依,南庭依偎著她的避風港,「你是G市最有價值的單身漢,我才不會傻到放棄,我是擔心……林如玉。」

    這個夜晚不適合談那樣一個女人,太煞風景,但為了讓她安心,盛遠時還是說:「她掀不起多大的浪,更不可能影響到我們,只是你得答應我,這一次,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許為她求情。」

    事關南程的聲望與他的前途,南庭當然不會橫加干涉,她甚至後悔上次不該勸他手下留情,竟然給了林如玉興風作浪的機會,「你怎麼做都好,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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