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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8:16 作者: 沐清雨
盛遠時還在笑,「我是說,幫我洗一下襯衫。」
南庭於是折返回來,一言不發地把他換下來的襯衫拿走了。
或許是為了緩解她的尷尬,也可能是不滿意襯衫的質地,盛遠時邊系扣邊說:「齊妙一點都不會買東西,還怪我太挑剔。」
南庭竟然聽出來他是對襯衫不滿意,頭也沒回地應了一句:「你本來就挑剔。」
盛遠時一時無語。
由於次日有飛行任務,盛遠時沒在齊妙家待太晚,臨走時南庭問他,「你對狗毛過敏是嗎?」
她神情篤定,讓盛遠時沒辦法再否認,他只好說:「有點。」
南庭皺眉,「所以你那天……」
「那天早上它撲了我一下,應該是有毛留在衣服上了。」盛遠時低頭看了看新換的襯衫,「今tian yi 服換得及時,回去我再吃片藥,就沒事了。」然後又怕她有別的想法似的說:「抽空我去做個脫敏,問題就解決了。不用捨不得它,讓你養。」
南庭咬了咬唇,「脫敏怎麼做?會疼嗎?」
「輸個液能有多疼?」盛遠時想了下,「運氣好的話,可能吃藥也可以。」
「那我陪你去。」
「好。」
「一個人在家行嗎?」
「不是一個人,還有……過敏柴。」
柴犬睡不著的新綽號----過敏柴?盛遠時笑著抱了抱她。
第36章 你不知情的喜歡07
直到盛遠時到家, 確認他吃過藥, 沒有出現更明顯更嚴重的過敏症狀, 南庭才稍稍放了心。她看著舒舒服服霸占在大床的睡不著, 不禁猜想:「不會因為那晚七哥在,你和我一起睡沙發, 才對七哥有敵意吧?」
那晚盛遠時過來後, 南庭想也沒想到地就把他扶到床上去了, 睡不著當時確實是叫了幾聲的,而且一直圍著床轉圈, 南庭只以為它是見到陌生人的緣故,而她當然是沒讓睡不著上床睡的,既怕盛遠時半夜醒了嚇一跳,也擔心睡不著打擾到他。
南庭趴在床上,擺弄著睡不著的爪子,試圖和它解釋, 「是我讓七哥睡的呀,他喝醉了又不知道,再說, 這是我的地盤, 不是你的。」然後托腮想了想,「明天我去給你買個狗房子吧。」
睡不著似乎是意識到再也沒機會睡主人的大床了, 哼哧哼哧地撒嬌,還不停地舔南庭的手。南庭頓時覺得小傢伙誤會自己要拋棄它了,她撫摸睡不著的腦袋, 「七哥都要為了你去做脫敏了,你以後可不能欺負他知道嗎?儘量離他遠一點吧,過敏可是很難受的。」
於是這一晚,在睡不著睡著後,南庭把原本就很乾淨的臥室和客廳,里里外外,認認真真地又打掃了一遍,試圖把睡不著掉落在角落裡的毛髮都收拾出來,有意杜絕一切可能導致盛遠時過敏的因素。等她一身是汗地忙碌完,才看見盛遠時和她道晚安的微信,她想了想沒回復,有意營造她已經睡著的假象,以免盛遠時看見回復問她:「怎麼還沒睡?」
第二天南庭是夜班,盛遠時則因有飛行任務早早去了機場,起飛前,兩人通電話時,她先說:「昨晚睡著了。」
當時確實也很晚了,盛遠時倒也沒多想,聽說她要去買狗房子,他不解地問:「它以前都睡哪?」
南庭理所當然地答,「床上啊。」
「你床上?」盛遠時的語氣就有點不對了,「那你睡哪兒?不會它一直和你一起睡吧?」
呃……南庭其實已經想明白了,盛遠時上次之所以過敏那麼嚴重,肯定是床上有睡不著的毛,粘到他身上了。她懊惱地撓了撓頭髮,「你的過敏沒嚴重吧?」
「不要轉移話題。」盛遠時必須要一個準確的答案,「它是不是一直和你睡?」
南庭的聲音頓時低下去,「是。」
盛遠時坐在駕駛艙里,無語地看了看機坪,眼角餘光瞥見右座的叢林盯著自己,他沒好氣,「準備工作都做好了?」
叢林哪還敢溜號,老老實實地繼續工作,心中卻在腹誹:難怪師父說翻臉就翻臉,原來是師母和別人……睡?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他師父的女人怎麼可能是隨便的人!那這個「他」是誰啊?還惹得師父如此生氣。叢林覺得自己的腦洞有點不夠用了。
南庭聽見他遷怒副駕駛,趕緊說:「我以後再也不讓它上床了。」
盛遠時緩和了下語氣,儘量心平氣和地和她講道理,「你再喜歡它,它再聽話,都只是……寵物,不能睡在主人的床上,我沒有嫌棄它的意思,也不是因為過敏,而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南庭明白。只是,她一直睡不著,床空著也是空著,不記得是從哪一天起,睡不著就開始上床睡了,而她,床單換得很勤很勤的。但這話,她不敢和盛遠時說。南庭自己都奇怪,重逢後,為什麼會莫名怕他?哪怕從她發燒那天起,盛遠時始終對她格外溫柔,這份溫柔,是從前的司徒南從未享受過的。
這邊的叢林表面在工作,卻一直豎著耳朵在聽,聞言鬆了口氣似地說:「原來是寵物。」
盛遠時立即看向他,「你說什麼?」
叢林深怕被師父趕下飛機,趕緊說:「我沒說話啊,師父我一直處於靜音狀態。」
盛遠時沉沉地看他一眼,命令,「再向塔台確認下天氣情況。」
叢林馬上進入工作狀態,「G市塔台,南程1662……」
中午的時候桑桎過來了,見客廳里多了一個狗房子,他不解地問:「以前不是說空間小太委屈睡不著了嗎?」
盛遠時狗毛過敏這件事,南庭沒說,「它占著我的床,等我不失眠了,我睡哪?」
關於她睡不著這件事,桑桎說:「你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屬於失眠範疇了,你要試著接受『不眠』這個名詞。」
無論是失眠,還是不眠,不都是睡不著覺嗎?南庭不覺得二者間有多大區別。
桑桎也無意增加她的心理負擔,沒再深入地說什麼,給她檢查了下額頭的傷,把創可貼撤了,「洗澡的時候注意點就行。」
南庭照了照鏡子,「會留疤嗎?」
答案是不會。但桑桎認為她的這份在意是因盛遠時而起,他故意說:「萬一留疤,就梳個劉海兒,能擋上。」
南庭於是扒拉一綹頭髮比劃了下,嘟著嘴說:「梳劉海兒不好看。」
桑桎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兄長似地表態:「他要是敢嫌棄你,我替你教訓他。」
南庭被說中心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桑桎見睡不著在自己腳邊趴下,奇怪這傢伙什麼時候不排斥自己了,他對南庭說:「小姨早上和我通了個電話,問了下你的近況。」
「除了自己,她總拿你當我的監護人。」顯然南庭已經習慣了小姨南嘉予與桑桎單線聯繫,「卻忘了,我早就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