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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8:16 作者: 沐清雨
    「別太自信。」老主任一臉誠懇地對南庭說:「航空公司的簽派,工作比管制輕鬆,工資還比管制的高,有適合的機會,也可以考慮。」

    南庭略顯意外,「您別試探我,我這個人意志不堅定的。」

    老主任哈哈笑,「小姑娘有點意思。」末了交代應子銘,「電台的那個節目,你領她去。」

    南庭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看向應子銘。

    應子銘則應下,「知道了。」

    談話結束後回到塔台管制室,南庭剛接過那份寫著某某電台的文件,就聽應子銘說:「這是電台的一檔特別節目《奔跑吧,黃金周》,除了咱們管制,還邀請了南程總飛行師盛遠時。」

    南庭聞言翻資料的手一頓。

    應子銘觀察著她的反應,「有問題嗎?」

    南庭抬頭,「沒有。」離開管制室時,她又回頭對應子銘說:「謝謝師父。」

    應子銘笑著揮揮手。

    下班時,南庭從自己的柜子里拿出手機,首先看到一個未接來電,像是不相信似的,她特意查看了一下通訊錄,確認那個號碼是盛遠時的無疑,才敢相信這個顯示為「七哥」的未接電話,確實是盛遠時打過來的。來不及平復心情,又看到微信有個好友申請。對方沒有留下任何的驗證信息,但僅僅是「盛遠時」這個名字,足以讓她眼眶熱起來,像是下一秒,就會有眼淚落下來。

    南庭小心翼翼地點了「添加」,深怕一不小點錯什麼,錯過和盛遠時成為微信好友的機會。

    通勤車上,她盯著兩人的微信對話框,反覆考慮是直接回個電話,還是先發一條信息。

    終於,在她猶豫不決之際,一條信息彈出來,盛遠時問她:「下班了?」顯然,這個好友邀請他很早就發出來了,她的遲遲沒有反應,讓他意識到,她在上班,手機沒在身邊。

    南庭穩了穩情緒,敲下一小行字:「嗯,在回家的路上。」

    他追著問:「今天有不舒服嗎?體溫有沒有反覆?」

    南庭回答,「都挺好的,體溫正常,沒事了。」

    盛遠時應該是在忙,沒有馬上回復,但也只隔了兩分鐘不到,「飛S市了,今天在外場過夜,明天回。」然後不等她回應,又說:「走的時候還以為能在波道中遇見你。」結果是個男管制,於是,整個飛行過程都不愉快。

    這是在向她匯報行蹤嗎?南庭的眼睛在那一刻潮濕不已,她把頭轉向車窗外,不想讓坐在旁邊的師兄看見。隔了一會,才編輯一條信息過去:「過敏好點了嗎?藥有沒有隨身帶著?」

    盛遠時的回覆很簡單,他說:「已經好了,沒事。」

    南庭想了想,決定告訴他:「電台有一檔節目,師父會帶我去。」意思是提前和他打招呼,免得在節目錄製時遇見彼此,再像上次模擬機訓練時那樣,措手不及。

    隨後又有一條消息彈出來,這次不是文字,而是語音,南庭遲疑了下才點開,盛遠時用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說:「是我讓塔台安排你去的。」

    第31章 你不知情的喜歡02

    直到到家了, 向來會聊天的南庭也不知道該怎麼接她七哥的話。

    沒有等到她的回覆, 盛遠時索性把電話打過來了, 問她:「怎麼不說話?」

    南庭抱了抱撲過來的睡不著,「我們塔台的事,你也能管嗎?」

    她倒是懂得迂迴。那端的男人笑了,「我只是給了他們一個中肯的建議。」然後像擔心她聽不懂似的, 反問道:「或者你以為,作為G市機場塔台第一位女管制,自己不是典型?」

    南庭卻說:「我雖然放單快, 也不代表比別人聰明, 不過是笨鳥先飛而已。」

    從前的她雖然不驕傲,但也不會如此謙虛。

    盛遠時心裡感嘆她的改變, 嘴上則換了個話題,「晚飯怎麼解決?」

    南庭突然有點心血來潮,「煮個金針菇海帶湯。」

    盛遠時低沉的笑聲透過話筒傳過來, 「家裡有食材嗎?」

    南庭站起來往外走, 「馬上下樓買。」順便招呼睡不著,「走, 帶你去散步。」

    盛遠時聽出來她是和睡不著說話,想到自己的過敏, 苦笑了下,「一會我教你做。」

    南庭鎖門時隨口說:「我都不知道你廚藝那麼好。」

    你不知道的,何止這些。盛遠時半真半假地說:「在國外生活了那麼多年,不自己學做點吃的, 還不長劣了?」

    南庭聽笑了,好心情地和他開起了玩笑,「原來你長那麼帥是因為廚藝好啊。」隱約聽見那邊有人說話,她趕緊說:「你在忙吧?那不說了,我去樓下超市買菜。」

    很好,自己在她眼裡依然是可以靠臉吃飯的,這個認知,讓盛遠時的心情分外愉悅。但他手頭上確實有事,只好說:「好,買回來告訴我。」

    南庭心裡暖暖地,「會不會影響你工作?」

    這份體貼懂事讓盛遠時心裡並不好受,「有影響的話,我會告訴你。」

    南庭乖巧地說:「知道了。」

    於是,電梯門打開時,齊妙就看見等梯的南庭笑得傻乎乎的,「幹嘛,中了五百萬啊?」

    南庭拿腳示意睡不著進梯,「中五百萬都沒這麼開心。」

    「因為老七?」見她不答,齊妙又試探著問:「昨晚夜班?」

    南庭不想說自己是在醫院,就敷衍地嗯了一聲。

    齊妙半信半疑地看著她,「老七說他在醫院,是他不好了,還是你?」

    真是不能說能說半句假話啊,馬上就被拆穿了。南庭只好承認:「是我。」

    齊妙頓時著急了,「怎麼了,因為頭上的傷嗎?」說著人已經湊過來要查看她額頭的傷。

    「沒有,是前晚睡覺著涼了,有點發燒。」南庭說完又像擔心齊會誤會似的,急急地解釋了一句,「七哥在,我在沙發上睡的。」

    齊妙倒也不認為兩人真的會發生什麼,畢竟,盛遠時喝了那麼多的酒,不清不楚地把人家小姑娘怎麼著了,總是不好的。作為姐姐,一個思想傳統的姐姐,齊妙是真心希望兩個人能夠循序漸進。但她還是撲哧一聲樂了,「我又沒問你們是怎麼睡的,幹嘛和我解釋?」然後像是南庭親姐姐似地說:「他一個老爺們,怎麼不讓他睡沙發?喝醉還有功了?」

    「他身高腿長的,睡沙發不舒服。」南庭笑得靦腆,「謝謝你妙姐,謝謝你把七哥送過來。」

    齊妙本就挺喜歡南庭的,現在因為盛遠時的關係,更是拿她當自家人了,「謝我幹嘛,我是懶得照顧醉鬼,才把他扔給你的。」然後又以姐姐的身份交代:「管著點他,再喝就成酗酒了。」

    突然想到盛遠時在病房裡說的那句「能管」,南庭笑得更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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