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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8:16 作者: 沐清雨
卻因為她的語出驚人,想到司徒南。想她曾經有多大膽地,追求自己。
如果沒有分開,是不是他們也……盛遠時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正經人!」程瀟瞪他一眼,「我也是你朋友,不希望你吃虧。」
盛遠時端著杯子,看向天空:「虧不著。」
程瀟也懶得操心了,只提醒他:「公司不是他一個人的,你應得的,一分都別少拿。」
盛遠時點頭,「知道。」
兩個月後,紐約甘迺迪國際機場,專程從G市飛來的顧南亭坐在YG航空的貴賓休息室里,邊喝咖啡邊等盛遠時下航線。
一個小時後,盛遠時執飛的航班落地。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
盛遠時先伸手,「恭喜,顧總。」
顧南亭遞出手,用力地握了握他的,「同喜,盛總。」
當天晚上顧南亭還要飛回國了,盛遠時抬腕看表:「不等程瀟了?她一個小時後能落地。」
「不等了,明早還有個會。」然後一笑,「我們有得是時間。」
是啊,他們有餘生,那麼長。而他,或許再也見不到司徒南了。
盛遠時在那一夜,灌醉了自己。
很快就有了第三次見面,那次顧南亭是帶著喬其諾一起飛的紐約,盛遠時沒有客氣,作為新公司最大的占股人,他只提了一個要求,以顧南亭的名義把新組建的航空公司命名:南程。
南程航空----全世界都以為那是一段關於顧南亭與程瀟的愛情傳奇。甚至是盛遠時自己,都在首航的廣播中這樣告訴旅客。
可其實,南程等於,司徒南和程瀟。
是兩個男人,對兩個女人最崇高的愛與思念。
後來不久,盛遠時就回國了。他萬萬沒想到,司徒南確實在司徒家破產後放棄了出國留學的機會,而他在國外尋找期待,她已改隨母姓,以南庭這個新名字,從A市來到他的家鄉G市,就讀於空管學院,畢業後,順理成章被分配到G市空管中心。
像六年前一樣,管制南庭,再一次堂而皇之地闖進他的世界,無聲無息。
盛遠時重身躺回南庭睡過的床上,用手蓋在自己臉上。
睡不著似是對他的行為有所不滿,顛顛地跑到床邊,朝賴床不起的男人汪汪了兩聲。
盛遠時控制不住地打了兩個噴嚏,起身進入衛生間,看見洗手台上放著一套全新的牙具,和一條深藍色的男式毛巾。他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己,回到客廳,茶几上放著一張字條:「不確定你今天要不要飛,就給你設了七點的鬧鈴。廚房有早飯,走時帶上門就行,不用管睡不著。」末了是一串數字,和程瀟微信發給他的一樣,是南庭的手機號碼。
盛遠時轉而走向廚房,睡不著一路跟著他。
黑色的大理石檯面上,有一份三明治,額外還有兩個煎蛋,以及一杯牛奶。他摸了摸杯壁,還有些餘溫,證明她才走不久。
盛遠時就那麼身高腿長地站在廚房裡,安安靜靜地把三明治和煎蛋吃光,可當他喝光牛奶放下杯子時,眼睛卻濕了。他微微仰頭,許久。直到情緒平復下來,才動手洗杯盤,最後看著睡不著說:「味道還行。」
睡不著似乎很不喜歡他,雖然沒有咬他,卻一改溫和常態,很是兇悍地叫得特別大聲。
盛遠時邊打噴嚏邊走回臥室,目光在梳妝檯上的那架飛機模型上停留很久,才移到旁邊擺放整齊的一摞業內叢書和外語工具書上,而最終引起他注意的是一邊略有些舊的筆記本。他隨手拿起一本翻開,看似潦草凌亂的手動記錄,是有關航空器呼號、空域分類、飛行進程單、重要的交通情報等,屬於空中交通管制管理基礎範疇的。
再翻開一本,依然是手寫的,有關空速表測速原理、起飛航跡、在濕跑道和污染跑道上起飛的主要特點等,飛行性能與飛行計劃方面的。
逐一翻過來,竟然全部都是她的筆記。厚厚的,足有九本。而從她記錄的內容來看,有些是身為管制的她必須要了解掌握的,也有不需要她看的,比如飛行性能和飛行計劃。
想像著無數個寂靜的深夜,她在月光鋪陳的窗前,閱讀和研究那些專業書的樣子,盛遠時胸臆間有種情緒噴薄而出。一刻都不想再停留,他轉身就走。
睡不著卻擋在門前,他向左,它就向右,他向右,它就向左,儼然和他形成了一副對峙的局面。盛遠時並不討厭狗,可他對狗毛過敏,以至於從小他就拒絕和狗過於親近,此刻,睡不著一副不讓他出門的架勢,讓他有些為難。
睡不著盯著他,低低地哼,像是隨時會撲上來咬人的樣子。
盛遠時不明白自己怎麼得罪它了,他用手捂著嘴,試圖向一條狗解釋:「我沒帶走任何屬於你主人的東西。」
睡不著:「汪汪汪!」然後就停不下來了,一直在叫,一直叫。
被堵在屋裡的盛遠時就要給南庭打電話,問她要怎麼馴服睡不著時,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南庭小妹妹你在家嗎?」顯然是被睡不著的叫聲引來的。
盛遠時還不確定自己是怎麼跑到南庭家來的,所以並不想讓小表姐看見他大清早在這裡。
可睡不著聽見外面的聲音,叫得更歡了。
外面那位開始敲門,「南庭小妹妹?」
盛遠時深呼吸,「她不在。」
外面瞬間就沒了動靜,只有睡不著單調的汪汪聲。
盛遠時揉了揉太陽穴,「齊妙。」
片刻,「……啊?」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上一章從盛遠時留司徒南開始,就不是回憶,而是現在時了。
第26章 我不會在老地方等你06
盛遠時從裡面打開門時, 睡不著生生撲到他身上, 如果不是齊妙及時叫住了它, 盛遠時估計是需要去社區醫院打狂犬育苗了。他倒是沒害怕,只是不停地拍襯衫前襟, 試圖拍掉下面可能留下的狗毛,「這種狗,小區讓養?」說完就打了個噴嚏。
齊妙其實後悔了一晚, 尤其想到他狗毛過敏時可能有的症狀, 就更擔心了,「小區門口的寵物店都是物業經理開的, 還有什麼狗是不能養的?」
盛遠時蹙眉, 「你作為房東,也不管?」在他看來,欺負他的睡不著實屬惡犬。
齊妙意識到他已經有了過敏的反應, 有點心疼, 「要是你不同意的話, 回頭我和南庭小妹妹說,她應該……」
盛遠時打斷了她, 「別拿我說事。」
齊妙上下看了看他,「你怎麼在這兒啊?沒事吧?」
「什麼事?」盛遠時聞言臉色沉了沉,「我還想問你,怎麼我會在這。」
齊妙故作鎮定地說:「我哪知道。」
盛遠時看見她眼底的心虛一閃而逝, 就有點明白了,他不急不緩地解鎖手機屏幕, 打開通話記錄,「我昨晚明明是和喬敬則在一起,最後一通電話也是打給你的,你卻說不知道。齊妙,你覺得你能敷衍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