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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8:16 作者: 沐清雨
    齊妙看著他泛紅的臉,猜他也喝了不少,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說:「喬敬則你要是敢耍酒瘋,信不信我一巴掌呼死你。」

    喬敬則單手扣住她兩隻手,笑道:「我看看你怎麼呼死我的?」

    齊妙掙扎著要抽回手,可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也沒擺脫他的鉗制。

    喬敬則搶在她拿腳招呼自己前說:「你不拉我起來,我怎麼幫你?」

    齊妙到底踢了他一腳,才用了點力氣拉他。

    喬敬則借她手勁站起來時,飛快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起初齊妙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見喬敬則一臉得逞的笑,她才反應過來,一巴掌扇過去。

    喬敬則竟然耍賴不承認,「幹什麼呀,不就是碰了你一下,又不是故意的。」

    齊妙氣得剁腳。

    喬敬則笑著扶起盛遠時,「傻站著幹嘛,開車門去。」

    等他把盛遠時扶上后座,齊妙狠狠地在他後腰上掐了一把。

    喬敬則鬼叫,「謀殺親夫啊!」

    齊妙罵他:「那也是你自取其禍!」

    回去的路上,喬敬則倒是很老實,沒招她,也沒撩她,只是唯恐天下不亂地建議道:「想推波助瀾的話,不妨把人送到你房客家去。」

    齊妙也是這個意思,只是,「萬一南庭小妹妹不收留他呢?」

    喬敬則居然笑著說:「那我就好好磕磣磕磣他。」

    齊妙單手扶方向盤,騰出右手給了他一下子,「你有病吧?他是搶了你前女友嗎?」

    喬敬則笑嘻嘻的,「對呀,南庭小妹妹是我前女友,有幾分姿色吧?」

    這種瘋言瘋語,齊妙才不信,她穩穩地把車開回航天小區,不再理他。

    等兩人把盛遠時從電梯裡扶出來,齊妙先輕手輕腳地用鑰匙開了自己的家門,喬敬則默契地找出盛遠時的鑰匙,明知道打不開南庭的門鎖,還是硬往鎖眼裡插,還故意弄出很大動靜。

    門內瞬間傳來狗叫聲。

    南庭聽到聲響從臥室里出來,邊問「誰啊?」邊試圖從貓眼往外看。

    卻聽外面嘩啦一聲,像是鑰匙掉在地上的聲音,然後一個人影彎下身去。

    有睡不著在,南庭倒不害怕,她猶豫了下,還是慢慢打開了門。隨著她開門的動作,有個人影倒退了幾步,後背抵在對面的門上,擋住了裡面齊妙和喬敬則擁擠的視線。

    走廊的感應燈在睡不覺的叫聲下持續亮著,讓南庭能夠看清面前的盛遠時,他穿著白襯衣和西褲,領口的扣子有兩顆解著,露出裡面麥色的肌膚,輪廓分明,眉目清俊,那雙漆黑的眼不復之前的犀利冷漠,此刻有種懵懂和疑惑的情緒流露出來。

    南庭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酒氣,見他緩緩抬手,伸向自己,她頓時忘了思考這個動作背後的含義,本能地疾步上前,用自己纖瘦的身軀架住了整個人往下滑的他,把人扶回家裡。

    第24章 我不會在老地方等你04

    恍惚中, 盛遠時回到了那個他始終迴避的午後。

    那天格外冷, 明明已是初春, 卻一絲春意都沒有,還在清晨時下起了雪。盛遠時先是從紐約到G市, 飛了十幾個小時,又在當天沒航班飛A市的情況下,開了十幾個小時的車, 只為趕在司徒南生日前見到她, 時差,疲憊, 再加上天氣原因, 當打通司徒南電話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可能發燒了。

    可想到司徒南得知自己從此後將在她所在的城市工作時的喜悅,什麼身體不適, 什麼長途奔波, 統統都不值一提。電話里, 盛遠時語氣輕鬆地說:「在家等著吧,我過去接你。或者我直接上門拜訪下司徒老爸?」

    本意是給她個驚喜。換作以往, 司徒南肯定求之不得,熱烈邀請他。因為對於她暑假跟飛的行為,司徒老爸一直認為自己的心肝寶貝被拐走了。對此,司徒南還向盛遠時告狀, 「他竟然說你是壞男人,我真是忍不了。」所以, 她那時還向盛遠時提出,「等你答應做我男朋友時,要先去趟我家,讓司徒老爸見識下你的風采,要不然他總以為除了他,沒人稀罕我。」

    盛遠時當時還問她,「和你爸提起我了?」

    司徒南氣呼呼地說:「提了啊,結果他一聽你是業界最年輕的機長,居然勸我算了,說是,你真那麼牛,不可能看上我。哪有人這麼詆毀自己女兒的,我都懷疑,他不是我親爸。」

    盛遠時就笑了,逗她說:「沒準我的證照真是假的,什麼機長,什麼外航,都是騙人的。」

    司徒南抱著他胳膊不放,「那你怎麼不把我騙到床上去啊?」

    盛遠時被撩得面紅耳赤,哪裡還笑得出來,他輕咳一聲,胡亂找了個藉口,「我要上航線了。」

    時間明明還早。司徒南一點不顧及他的面子,壞壞地拆穿他,「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下午五點才飛?」見盛遠時臉上有點可疑的紅暈,她笑得愈發明艷動人,「哦,我知道了,盛機長有特權,可以提前飛。」

    那傲嬌的小模樣,盛遠時差點控制不住讓她提前履行一下女朋友義務。

    司徒南卻在電話那端冷冷淡淡地說:「你告訴我地方,我自己過去。」

    她一向樂於取悅自己,盛遠時擔心她又只顧漂亮不要溫度穿太少出門,執意過去接她。

    司徒南比他更堅持,最後更是直接搬出了司機做擋箭牌。

    盛遠時拗不過她,就選了一家飛行者俱樂部。

    那是一家以飛行為主題的咖啡廳,店內地面上畫著的滑行跑道,牆上粘貼著的一張張的飛行員照片,壁頂的藍天和雲層,以及那架波音737的模擬飛行器,不禁讓人對飛行產生無限遐想。

    盛遠時不記得自己等了多久,總之他無聊地喝了三杯咖啡,又去二樓的飛行體驗區轉了兩圈,還好心情地幫一位小朋友講解了下飛機的構造,才在窗外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由遠及近走來。

    他的小姑娘,纖細俏麗,哪怕是一身樸素地走在茫茫人海之中,也是嬌艷如花,無人可及。重逢的喜悅讓盛遠時忽略了先前司徒南在電話中的冷淡,以及那一刻她在咖啡廳門口駐足的那幾秒,所為何意。他下樓迎上去,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輕責道:「又穿這麼少。」

    司徒南像是瘦了,米色的羊絨大衣顯得空空的,她注視幾個月沒見的他,啞聲:「不冷。」

    盛遠時聽出了異樣,但當時的他以為司徒南和自己一樣,是因為激動和開心,於是,他在她凍得有點紅的下巴上捏了一下,回身交代服務生,「香草拿鐵可以做了。」

    一向精明的男人,竟然沒有發現,如果是司徒家的司機送司徒南過來的,她怎麼會凍得小臉通紅。他只記得,他的小姑娘像孩子似的,喝不慣太苦的咖啡,最喜歡帶有奶味的,熱的香草拿鐵。

    她卻說:「給我一杯美式。」與此同時,輕輕地抽回了手。

    盛遠時低頭看著自己落空的手,胸口滋生一種莫名的情緒,但他也沒多想,只朝服務生點了下頭,「美式。」就又伸手,要去握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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