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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8:16 作者: 沐清雨
蠻蠻對調酒師支吾了半天,最後指了指盛遠時,意思來一杯和他一樣的。
那個時候的她,英語不敢恭維,卻勇氣可佳,敢自由行來瑞士。
盛遠時阻止調酒師:「Wait a minute.(稍等)」才偏頭看她,「我這杯太烈,你喝不了。」
「是擔心我喝醉了,」蠻蠻與他對視,語氣認真,「酒後亂性嗎?」
大膽 chi luo 的言語,如同一劑有力的催情劑,讓男人把持不住。
盛遠時移開目光笑了。
調酒師則在他的要求下,給蠻蠻調了一杯五彩的雞尾酒,末了還不忘誇獎她漂亮。
蠻蠻聽懂了,她笑睨著盛遠時,對調酒師說:「Thanks。」
盛遠時笑而不語。
蠻蠻問他自己喝的這杯叫什麼名字,盛遠時隨口答她:「刁蠻公主。」
蠻蠻差一點就相信了,反應過來後她抬手打了盛遠時一下,辯解道:「我是善解人意型的。」
她善解人意?盛遠時覺得自己可以靠這個笑話活半年。
儘管是初相識,盛遠時還是覺得「蠻蠻」這個名字很適合她。直到後來,她再也沒有對他刁蠻過,他才想起來《山海經-西山經》有載:崇吾之山,有鳥焉,其狀如鳧,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飛,名曰蠻蠻。
蠻蠻是古代傳說中,只有一隻翅膀,一隻眼睛的鳥,因為要兩隻鳥合起來才能飛翔,後被稱之為比翼鳥,就是我們常說的「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中的比翼鳥。
所以,她微信的暱稱,也就是她的小名,其實是她父母對愛情和婚姻的一種態度和祈願。只是,盛遠時明白的時候,已經沒有機會告訴她,她喝的那杯雞尾酒的名字其實是:彩虹。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那晚的最後,盛遠時有了些許醉意,但他心裡再清楚不過,蠻蠻故意給他多點了兩杯酒。他不拒絕,就是想看看她打的什麼主意。
她讓他送她回樓上的房間。
盛遠時認為這是成年男女之間一種無聲的暗示。
那一刻,他的心已經在拒絕和否定面前這個漂亮又……開放的蠻蠻姑娘。
可她卻說:「剛才我下樓時,電梯裡有兩個黑人一直盯著我看。」
年輕美麗的臉上,厭棄的神色沒有任何偽造。
盛遠時竟有些慶幸,慶幸是自己想多了。他按鍵叫梯。
十二樓的酒店房間門口,蠻蠻對他說:「謝謝。」然後傾身上前。
年輕的少女,鼻樑挺秀,雙唇淡紅,梨渦淺淺,不施粉黛的樣子,清爽而活潑,可他的那件男士外套往她身上一披,若隱若現的鎖骨,再配上她仰頭待吻的姿態,令她周身充滿了慵懶與性感。
走廊昏暗的燈光,混雜著兩人身上瀰漫的菸酒味道,令曖昧開始迅速蔓延,侵蝕麻醉了盛遠時的心。他摟住了她的腰,輕輕一帶,女孩子柔軟的身體就貼上了他的……
第15章 相遇分離總有期06
所幸盛遠時不是隨便的人。
不對,用程瀟的話來說是,「口味刁鑽的男人不配有女朋友。」
言外之意,在選擇女朋友方面,盛遠時屬於挑毛揀刺型。
盛遠時承認自己是苛刻的,這不僅僅體現在飛行上,還有感情方面。他曾經以為,兩個以最不容質疑的姿態站在彼此身邊的人,才是最適合的。所以,他要的愛人,是和他一樣,永遠不放棄自我成長的;他要的愛情,是棋逢對手,勢均力敵的。
顯然,蠻蠻不是他想要的「對手」。
尤其,那時距離兩人交換手機號碼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盛遠時甚至都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怎麼可能那麼草率地,和她發生「肌膚之親」?
所以,當他們的身體幾乎貼在了一起,盛遠時也清晰地感覺到了女孩子凹凸有致的曲線,而他們的唇只距離寸許時,他微一偏頭,俯在蠻蠻耳邊說:「這樣的試探,很冒險。」然後鬆手,適時退後。
後來蠻蠻告訴他,如果那晚他吻了她,她會刪除他所有的聯繫方式,和他也就從那天開始,從那夜結束。但他沒有。從那一刻起,她愛上了他。
當然,這是後話,當時的情景是,盛遠時眼神冷靜,帶著一絲警惕地注視她,毫無醉意。
蠻蠻意外於自己被看穿了,但她並不氣惱,反而坦白地說:「很多追我的男人都只是看我漂亮,還有和朋友打賭多少天能睡到我的,這樣的渣男遇多了,碰上個順眼的,當然要試探一下,免得遇人不淑。」
也不是全無道理,只是這種類似以身試法的辦法,盛遠時並不苟同。
他有些好奇地問:「如果我吻了你呢?」
「那就,」蠻蠻毫不矜持地回他兩個字,「回吻。」
這個答案……盛遠時倒是沒想到,他本以為自己一旦吻下去的話,會換來她一巴掌,因為他眼角餘光瞥到她垂在身側的手,已經有了準備。
難道是緊張?又不像。盛遠時調侃道:「你倒不吃虧。」
「能讓我甘於冒險的人,當然是誘惑到我了,必須能吻則吻,把握機會。」蠻蠻把外套還給他,笑著伸出手,「司徒南,A市人,十八歲,音樂學院大一新生,很高興認識你,盛機長。」
一個坦蕩到一不小心就會被誤解為放蕩的女孩子,確實與眾不同。
盛遠時遞出手,握住她的,「看來我已經不需要做自我介紹了,司徒同學。」
司徒南握著他的手晃了晃,撒嬌似的問:「那你不會怪我是用了投訴你這個辦法,才從你們公司獲得這麼一點官方的簡介吧?」
「投訴?」盛遠時微微皺眉,側臉輪廓分明,「你為什麼不換個方向,比如表揚。」
「我有想到啊,但我擔心你們公司和我客氣,說這是你應該做的,不用謝,或者讓我寫封表揚信發到官網啊什麼的,我不就沒機會問你的名字了?總不能到了那個時候我再改口說要投訴吧,反反覆覆的好像承認自己神經有問題似的,不如一刀見血來得痛快。」
「你這個思維,」盛遠時抽回手,「我要以觀後效,再考慮要不要給你一份獨家的簡介。」
司徒南剁腳,「又不是讓你娶你,有那麼為難嗎?」
盛遠時笑著看一眼手錶,「就這樣吧,有機會再見。」
司徒南依依不捨,「可以以貼面禮作為告別嗎?」
盛遠時故意說:「等我飛法國時我們再見,再行貼面禮不遲。」
司徒南朝他的背影喊,「如果你食言,我就再投訴你一次。」
怎麼遇到這麼個厚臉皮又無賴的女孩子,卻不反感,盛遠時哭笑不得。
那個時候,盛遠時剛剛晉升責任機長,排班很滿,通常不是在飛,就是去往飛行的路上,或者在睡覺,所以他的手機基本都處於關機狀態,如同失聯一樣讓人找不到。司徒南不過是一位僅有兩面之緣的愛慕他的女孩子,盛遠時當然不可能分太多的心思在她身上,只是在收到她的微信時和她聊幾句,知道她人還在瑞士,在她的詢問下,推薦一些他認為還不錯的景點和吃食,至於他的行蹤,則因要執飛不同的航班,有所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