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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8:16 作者: 沐清雨
必須要特別好的狀態,才有勇氣面對即將到來的一切。反正,就算結局沒有特別好也沒關係,總不至於比從前失去他更糟。
嗯,真的真的,特別好。南庭緩緩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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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小時的瘋狂過後,不僅機坪滿目瘡痍,辦公區和航站樓里也是一片狼藉,甚至是中心兩路市電都中斷了供應,空管中心立即開啟災後重建模式,各個部門的人員迅速投入到了救援搶險的工作中去,兵分幾路,搶修線路,清理積水,恢復設備的運行運轉,同時進行檢測,力爭在最短的時間內讓涉及飛行保障的每個環節恢復到正常水平。
深夜,G市機場逐漸恢復了航班起降。由於颱風後加班機增多,第二天,管制波道一直處於繁忙的狀態,而包括南庭在內的,前一晚值了大夜班的管制們沒一個人離開塔台,累了就在休息室里眯一會兒,醒了就去管制大廳,協助值班的同事做些協調的工作,以確保飛行安全。
截止到南庭下班時,她已經連續工作了三十多個小時,桑桎更是在機場等了她很久,就怕她因外傷和勞累引發高燒。
雨停了,但沒有出太陽。南庭走出塔台時,下意識看向停車場,沒有一輛白色的車,更沒有那個想見的人。她低頭笑了,笑自己痴心妄想。
回去的路上,桑桎始終默不作聲,目不斜視的樣子像是專注於路狀,但南庭知道,他在生氣,氣她先是隱瞞失眠,後又加班受傷。她想了想說:「我心裡再清楚不過,作為一名菜鳥級管制,自己能做的非常有限,可在整個塔台都處於極度繁忙的狀態,對我傾囊相授的師父,指導幫助過我的師兄們都在堅守的情況下,我實在走不開,哪怕只是為他們泡一杯咖啡,買一份快餐,我也覺得有意義的。」
或許,團委林主任就此次颱風事件,在發宣傳稿時會說:「管制是在用生命守護自己的事業和職責」,但其實管制根本不會去考慮那些偉大和高尚的字眼,他們只是想:千萬別出錯,千萬別出事。如同南庭總是對著航空器默念「起落安妥」一樣,唯此一願。
因為南庭選擇了管制職業,桑桎很清楚:只要天上有飛機,他們就不會離開。可面對南庭的傷,他還是忍不住說:「從前我只覺得管制在工作上的失誤會造成風險,這次颱風,讓我意識到空管還有生命上的危險。所以,儘管我沒有立場勸你改行,但你必須答應我,以生命安全為第一考量。你不用辯駁,你額頭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再有下次,南庭,我不管你是不是要和我絕交,我一定有辦法讓空管中心辭退你。」
他確實有這樣的本事,但他一直用近乎縱容的方式尊重和支持著她的選擇。甚至是現在,只要她稍稍服個軟,他就會緩和下來,不與她計較。
未免桑桎擔心,南庭故作輕鬆地說:「我是上班不是賣命,當然會好好保重自己,再說了,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好多計劃沒實現,哪能傻得拿生命冒險。」
桑桎也不冷著臉了,饒有興致地問她:「很多事是什麼事?」
南庭不會和他說,有些事是和盛遠時有關,她只避重就輕地說:「例如養睡不著。」
桑桎聞言就笑了,「睡不著我可以替你養,有空還是先想想破相了怎麼辦吧。」
南庭似乎這才想起額頭上還有傷,她伸手摸了摸紗布,無所謂地說:「破相的話,只能用內在美彌補了,除此之外,我實在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
她明明是句玩笑,沒有走心的,桑桎卻像聽出了什麼話外音一樣,再次沉默。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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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千萬別說:對手戲太少了,愉快不起來。
誰讓塔台是那麼嚴肅的地方,也不適合……你們懂的。
第12章 相遇分離總有期03
南庭的新家也遭遇了颱風的「侵襲」,所幸只是廚房的玻璃被吹碎了一塊,沒有給她的小窩造成「毀滅性」的傷害,只是廚房有點慘。睡不著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從床底下竄出來,朝門口的南庭奮力撲過來,如果不是桑桎在她身後扶了一把,南庭險些被撲倒。
睡不著很少用這麼激烈的方式迎接南庭回家,顯然是被前一晚的颱風嚇壞了。南庭安慰了睡不著很久,要不是它的體重有點超標,要不是桑桎及時阻止,被主人親親抱抱舉高高,怕是免不了了。等睡不著恢復了以往的活潑,它開始上竄下跳地圍著南庭玩,唯對桑桎還是一如繼往地冷淡,有種同性相斥的距離感。
桑桎找人來安裝了新玻璃,等把廚房收拾完,他低頭看南庭。
此刻燈光朦朧,在她頭頂灑下一片暖色。她一六五的身高本不算矮,可此時蹲在他身後擦地,卻是小小的一團,身上穿著純棉的T恤衫和運動褲,長頭隨意地在腦後束成馬尾,在狹小的空間裡,仔仔細細地擦著地上的污跡,安靜,乖巧。
明明是最普通尋常的煙火氣,卻怎麼都覺和她不搭。
桑桎忍不住把她拉起來,「先別擦了,去打電話叫個外賣,我餓了,等不及你做飯。」
他這樣說,南庭當然不會堅持,她把抹布放在不防礙他落腳的地方,「你想吃什麼?」
桑桎說:「我都行,看你和睡不著。」
廚房門口的睡不著聽見自己的名字,小耳朵敏銳地動了動,小眼睛巴巴地看著桑桎。
南庭則提議:「那就狗餅乾吧,味道還不錯,我和睡不著都行。」
桑桎失笑,「我都有點後悔建議你養睡不著了。」
「為什麼?」南庭不解。
桑桎的解釋竟然是,「剛剛你安慰它的樣子,讓外人看見的話,可能會誤會。」
南庭卻一本正經地說:「沒有誤會,我和睡不著其實就是那種……」說到這,她故意一副不好意思繼續的樣子,「不正常的關係。」
桑桎聞言一怔,見南庭憋笑,才反應過來她在開玩笑,他無奈地回了一句:「等睡不著有女朋友的時候,你放開手腳和那位競爭一下,看睡不著會不會選你!」
南庭哈哈笑起來,不小心牽動了額頭上的傷口,桑桎趕緊拿出醫藥箱給她換藥,有人卻在這時敲門,是送外賣的,可他們還沒打電話訂餐,桑桎正準備和送餐員核對地址,南庭的手機就響了,是齊妙,那位漂亮的房東姐姐在那端說:「南庭小妹妹你在家嗎?我點的外賣應該送到了,但我還在路上堵車……」
南庭於是幫齊妙收了那份豐盛得完全不像一人份的外賣,等桑桎給她換完藥,房東姐姐就回來了。踩著高跟鞋的齊妙倚著門,手裡拎著一瓶紅酒:「這位紳士,不介意讓你女朋友陪我喝一杯吧?」
桑桎從齊妙的情緒和行為判斷出她應該是遇到了情感問題,在他看來,這種事情,南庭是不擅長解決的,尤其她現在還是個病號,所以他說:「她不能喝酒。」是明顯拒絕的意思。
齊妙也看見了南庭額頭上的紗布,她不解地問:「怎麼掛彩了?因為颱風,還是被,」她瞅了眼桑桎,「家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