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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7:41 作者: 沐清雨
安以若愣了愣,忽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笑了笑說:「我也用不著,給米魚了,她偶爾會去健身。」
譚子越嗯了一聲,想了想又說:「可那是送給你的。」見他神qíng嚴肅,安以若有些尷尬,微笑著解釋:「我不太喜歡室內健身,làng費了多不好。」
譚子越不以為意地攤攤手,轉身走了,搞得安以若一頭霧水,「這是gān嘛?生氣了。」
看著譚子越消失在樓梯口,牧岩眉心輕聚,「沒有,他就那樣。」
安以若看著他的背影哼了一聲,心想這兩個男人真是可惡,明明就熟得要死,還異口同聲否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快步走到他前面準備離去,又被他叫住:「安以若!」
「牧隊長還有何吩咐?」轉身看著他,安以若揚著下巴問。
牧岩撓了撓頭,臉上莫名微紅,「那個,上次實在不好意思,執行任務……你別往心裡去。」不知道怎麼的,話一出口,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聽到他提起上次的事,安以若訕訕回道:「我早忘了。」
「晚上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算是道歉。」
「道歉有用還要警察gān什麼!」安以若張嘴頂了回去,見他神色誠懇,思索後漫不經心地說,「等案子破了你再請,莫名其妙被卷進來嚇了個半死,算是壓驚。」見他要接話,搶先說道:「之前的事別再提了啊,那一耳光就算是道歉了,難不成我還得為那一巴掌再回請你?」
牧岩見她臉頰微紅,下意識摸了下臉,他說:「看著個子不高,手勁倒不小。」
安以若切了一聲,「這回可以走了吧?」
「用不用我送你?」他問。
「咱倆兒很熟嗎?」言下之意,嫌人家多事。
牧岩倒也不生氣,盯著她的眼晴,微笑著道:「你說呢?」
安以若翻了下眼晴,正想擠兌他兩句,手機響了。聽出鈴聲不同,她眉開眼笑,「多謝牧隊長好意,不勞您大駕,走了。」邊往樓下走邊接通了電話:「碩良~」
牧岩沒再說話,跟在她身後下樓,在辦公大廳又忙了很久,下班後從停車場出來的時候見安以若還站在樓下。
按了聲喇叭,他搖下車窗,「上來,我送你。」
「不用,我打車。」米魚真走了,果然沒等她,席碩良又說晚上有事不能來接她,安以若等了半天還沒打到車,還死倔著嘴硬。
「這裡本來就難打車,尤其是這個時間。」牧岩好脾氣地解釋,見她不動,命令道:「上車!」
安以若歪著腦袋往路邊張望,依然沒有看見計程車的影子,恰好有輛車從停車場出來,因為牧岩的車子擋在前面人家過不去,等了小片刻也不見他動,按了聲喇叭催促。
「你趕緊走,別擋路。」安以若鐵了心並不打算上去,揮揮手趕他。不是對他有偏見,只是感覺尷尬罷了。
牧岩微抿著唇,像和她較勁就是不動,惹得後面的車子又響了兩聲喇叭,安以若和他大眼瞪小眼比了半天眼晴大小,在喇叭聲第三次響起的時候不得不上了車。這人,怎麼比她還倔。
「你這人怎麼這麼固執,現在是下班高峰期,容易堵車。」安以若趁系安全帶的空檔,沒好氣兒地提醒,一下午的時間憑空làng費了不說,又打不到車回家,心qíng自然不好。
「難道把你扔這兒。」牧岩頗為義氣地回了一句,戴上耳機接電話,聲音低沉,語氣恭敬:「你好,陳秘書,我是牧岩。我爸找我?現在又去開會了?好,我知道了,半個小時以後我再給他打過去,沒事,我沒受傷,謝謝關心。好,嗯,我會注意,再見。」掛了電話,他看了時間,才偏頭問安以若,「你的傷怎麼樣了?」
安以若穿著長袖襯衫,抬了抬手臂,「沒什麼大礙。」忽然想到什麼,她撫額,「你在前面停下車,我換地鐵去醫院。」
「換藥?」他簡潔問道,見她點頭,方向盤一打,調轉了車頭。
「是不是你們警察說話都這樣?」安以若意識到自己的倔勁不如他,也沒再開口推詞,任由他載著往醫院的方向而去。
「哪兒樣?」
安以若笑了,「就像你現在這樣,每次開口簡單得好像懶得和人說話似的。」
牧岩皺眉,「我還以為你嫌我話多呢。」
安以若瞪他:「你這樣要是都算話多,那我不成話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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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岩把安以若送到醫院換好了藥,執意送她回家。
「我好像和你不熟吧?」她舊話重題,不是不領qíng,只是一路上他的手機響了幾次,看樣子是催他去哪裡,安以若實在不想麻煩他,可顯然牧岩並不這麼想。
「這個問題剛才討論過了。」牧岩神qíng嚴肅,眼裡含著看透她的調侃與促狹,仿若閒聊般漫不經心地問:「子越說你喜歡爬山?」
「你不說我倒忘了,你們倆兒什麼關係?好朋友?他怎麼就知道我不是米魚?是不是你告訴他的?」經他這麼一提,安以若才想起問問那位神秘的相親男士,偏頭看著牧岩,才發現他好像剛理了發,頭髮短短的,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
「看來介紹人也沒把qíng況跟你們說清楚。」牧岩微偏過頭,挑了挑眉說道:「見面之前,他就見過米魚的照片,你們還裝。」見安以若皺眉,他笑笑,「給他介紹女朋友的人可不少,不過這還是他頭一回到場,誰知道竟然碰上個替身,這事鬧的。」
「原來他才是狐狸,害我白內疚了這麼久。」她皺著鼻子嘆氣,「他可真夠無聊的,明知道我不是米魚gān嘛不揭穿,存心看笑話,害我裝得那麼辛苦。你是不知道,我那天可是餓著肚子硬撐下來的,結果還碰上那麼刺激的場面,魂也嚇得丟了。」
「那倒不像你。」嘴角上揚的弧度加大,牧岩笑著說:「你那天表現相當不錯,機敏過人,臨危不亂。說實話,當時我可真擔心,就怕你領會不了。」
「那你裝得更像,我都沒看出來你擔心。」安以若白他一眼,想起那天遇險的經過,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我當時都嚇傻了,心想這才學成歸國,不會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犧牲了吧,難道就因為我衝動之下『襲』了警?」
牧岩哈哈笑,笑聲慡朗而輕快,笑夠了,目光直視前方,神qíng專注地繼續開車,「你那不算襲警。」
「啊----」安以若狀似安心地撫著胸口,「不算就好,放心了。」
「不過是防礙公務罪罷了。」牧岩唇角一勾,「按例得被拘留。」別說她了,那種qíng況下,誰動手都不行,見安以若豎眉毛,他笑著岔開了話題:「既然不願意去,為什麼不推了?」
「父母之命!」在推了兩個約會之後,米老爺子可是很不高興,米魚哪敢再惹他,要是一氣之下犯了高血壓,她罪過就大了,叛逆是有點,但她還是孝順的,當然,要看從哪個角度想了。
忽然想起什麼,她問:「你說譚子越見過米魚的照片之後同意見面的?」見牧岩點頭,她眼珠一轉,笑嘻嘻的說:「小紅帽遇上大灰láng啦,回頭我得告訴米魚,可要小心點。」
「子越應該早就認識米魚。」牧岩沒把她當外人,想到什麼說什麼,「我聽他提過好像看過她走秀,米魚是模特?」
安以若點頭,「他對時裝很感興趣?」一個大男人沒事看什麼秀?難道是行家?
「或許吧!」牧岩神qíng如常,回答卻模稜兩可。
「到了,就是這裡。」話語間,到了米魚家樓下,安以若示意他停車,這個話題適時而止,跳下車,她微笑著辭謝。
牧岩搖下車窗喊:「安以若!」
她走過去,聽到他的聲音低沉淳厚,「案子其實有了一定的進展,很感謝你不計前嫌的配合,等忙過這段時間,我再請你吃飯,到時候可別拒絕。」
安以若得意洋洋,揮揮手表示無所謂,「只要你別動不動就請我去你們緝毒大隊作客,別說吃飯了,怎麼的都行。」
牧岩揉了揉額角,倒不好意思起來:「那就這樣,我先走了,有事聯繫。」
回到公寓,米魚卻不在,打她手機,始終沒人接,安以若以為她還在為下午的事生氣,給程漠菲打去了電話。
「米米?她沒過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工作她只喜歡窩在家裡睡覺,很少到我這來。」
程漠菲正在練舞,氣喘吁吁的說:「以若,等你比完賽過來幫我幾天忙,我快累得不行了。」
「姐姐,你可千萬別鬧。」電話這端傳去她的哀號,她打趣著說:「關健我就怕跳得太好,打擊了你的學生們,要是她們集體退學,我這罪過有點大。」
程漠菲心qíng似乎很好,笑罵道:「少扯沒用的,來也得來,不來也綁你來。別忘了上學的時候你的成績可是比我好,底子在那擺著呢,就算這一年沒跳,撿起來也不是難事。我告訴你啊,別讓我發現你重色輕友,套用一句某人的經典語錄,敢反抗,捶不死你。」
安以若嘻嘻笑:「那得把你的舞伴借我,否則捶死也不去。」
程漠菲也笑,對身側高大的舞伴眨眨眼,「儘管借,只要他願意。」
「小樣兒,瞧把你得瑟的。」安以若撇嘴,摸了摸肚子,「要是米魚去你那兒讓她趕緊回來,我可不想當餓死鬼。」
「沒見過你這麼懶的女人,餓死你最好。」程漠菲憤憤,心想這死丫頭明明有一手好廚藝,偏偏就是懶得動,估計只有席碩良有機會吃她煮的東西了,掛電話前惡聲惡氣地補充了一句:「我等著看你怎麼把席某人撐死!」
安以若哈哈笑,把手機扔在沙發上鑽進了廚房,沒多久,就端出一碗香噴噴的面,坐在客廳邊看電視邊吃得起勁兒。
手機響了,顯示是米魚的號碼。
「死哪去了?還生氣啊?」放下筷子,安以若哄她:「趕緊回來吃飯,安小姐下廚,千載難逢,走過路過可不能錯過。」
「我今晚不回來了,明天直接去秀場。」米魚等她說完,平靜地回道。
「你敢夜不歸寢?」音量不自覺提高,安以若嘟嘴,「你在哪?和誰在一起?我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