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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7:22 作者: 沐清雨
「別不吱聲讓我對著空氣念叨,牧可?」沒聽到房內有絲毫響動,知道牧可就站在門邊,賀泓勛問:「昨晚我哪露餡了?你怎麼那麼確定是我?」
「還好意思問呢。」牧可終於開口,「第一,出國的事甜音就不知道,那是向薇和我說的,不過你開始說時我沒反應過來;第二,大帥和我聊天從來不會叫你副團長,他習慣xing叫你老大或是營長;第三,我們是同一戰壕的,他只會配合我打擊你,才不會幫你掩飾。」
沒心思理會部下拆他的台,賀泓勛反駁:「什麼掩飾?我明明是在解釋!把門打開,好好說話。」聽到樓下有腳步身傳來,軍裝在身的他確實有點急了,他趕緊服軟:「牧可啊,給我留點面子,讓人看到我抱著這玩意被堵在門外,真成傻大兵了。」
「你不是說你們當兵的最大的優越xing就是不怕老婆制裁嗎?不做飯可以到食堂吃,晚上堵門就在辦公室睡。怕什麼丟臉啊,回部隊去唄。」牧可憋著笑打擊他,沒注意把自己也套進去了。
算是徹底明白什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賀泓勛想起十一牧可去部隊,他帶她去機關食堂吃飯,小同志邊吃邊說:「你們這群人生活真安逸,飯都是現成的,伙食還不錯呢。」
他當時頗為得意地說:「有一次主任和嫂子吵架被『趕』出家門,他在辦公室安營紮寨了將近一個月,最後嫂子舉白旗了,主任雄赳赳氣昂昂地回家了。所以說啊,我們這群人最大的優越xing就是不怕老婆制裁。」給她夾菜的時候賀泓勛還壞壞地提醒她:「以後結婚了千萬別把我往門外推,關起門來怎麼收拾都行。」
樓下腳步聲漸近,賀泓勛從大衣內袋裡掏出一個紅本本,他默了一瞬才說:「出國學習其實是個機會,我想過了,你願意的話就去吧。不過,別貪玩,早點回來。」將存摺cha在花束里,他說:「密碼是六個一。」
深知他愛面子,牧可已經準備給他開門了,沒想到賀泓勛卻把出國的事當真了,還給她錢。眼見他動作遲緩地扶著腰往地上放花和菜,牧可心一驚,呼拉打開了門,抓著他的胳膊緊張地問:「腰怎麼了?又疼了?不是告訴你訓練別太……」
賀泓勛在樓下的人上來前抓起花和菜閃進了屋裡,門關上的瞬間他壞笑著說:「不疼,就是突然有點癢。」
敢騙她!牧可揮起粉拳打他:「賀泓勛你個大騙子,騙取我的關心,壞蛋!」
「要不你能讓我進門嗎?這叫兵不厭詐,小同志。」順手將菜扔在了地上,還有那束嬌艷yù滴的玫瑰。動作瀟灑得完全不像心疼那一百塊錢的意思。賀泓勛將牧可輕輕帶進了懷裡,去盡了臉上的笑容,看著她的眼晴,他很有誠意地道歉:「對不住了,這麼多天才過來認錯,主要是太忙了,實在脫不開身。你也知道,有事的話我是無論如何走不了的,希望你體諒,別生氣了,行嗎?」
牧可掙扎的力度明顯少了,賀泓勛再接再勵,坦率地說:「我不否認那天莫名其妙吃醋是我的占有yù在作祟,不過放心,絕對不是心裡變態。在這個世界上,男人有三種東西必須去捍衛,國家、尊嚴、和自己的女人。我不會因為你受歡迎覺得多有面子,我賀泓勛要娶的是老婆,不是那些無影無形的虛榮。對於覬覦我女人的人,對不住,我實在給不起好臉色。」
牧可停止了掙扎,順勢倚在他懷裡,她噘著嘴說:「別說得我像人民幣一樣人見人愛好不好?」她的氣其實早消了,堵他的門不過就是需要個台階下。再說她本就心軟,現在又聽到他如此坦誠的告白,不原諒的難度係數實在是高了點。
小老虎終於服貼了,賀泓勛收臂一收,將她緊緊擁進懷裡,感嘆著說:「你都不知道自己多討人喜歡,害我一天提心弔膽。」咬了下她小巧的耳垂,他以商量的語氣說:「以後的路還長著呢,我不能保證永遠沒爭吵,不過,氣我打我都行,就是不能再任xing關機了,找不到你,我會擔心。」職業的特殊xing註定他不能像別的男人一樣有大把的時間哄她,賀泓勛不想因此令兩人產生誤解。
牧可嗯了一聲,伸出胳膊抱住了他的腰,可憐巴巴地說:「我這幾天總作夢,不是夢到你和小舅舅吵完架甩手走人,就是,就是夢到你領著戚梓夷離我而去……」
「不會的!」賀泓勛打斷她,親了下她的發頂:「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就算赫義城揍我我都挺住不走,至於戚梓夷,牧可,我很抱歉和她有過的那段感qíng令你不安。但請你相信我,我喜歡的是你,我要娶的也是你,我沒想過回頭,真的。」大手撫上牧可細嫩的臉頰,是撫慰,更是愛憐。
賀泓勛身上帶著寒冬冷冽的微涼,但他的懷抱卻溫暖而穩妥,牧可不禁有些軟弱,更緊地回抱著他,她喃喃:「我也喜歡你!」
賀泓勛堅定地說:「我知道!我會對你好。」
「那你能不能和小舅舅道歉。雖然你們同歲,可他就是我舅舅,在輩份上你必須要放下身段。」牧可仰起頭,很嚴肅很鄭重地說:「以前很多事qíng我都不懂,自從我們在一起之後我才發現他為了照顧我耽誤了自己。」瞪了賀泓勛一眼,她語氣微酸地批評道:「你還和人家戚醫生有過一腿呢,小舅舅可是連初戀都還保留著,相比之下,你不慚愧嘛你!」
賀泓勛又被噎了,想起牧岩也說過該感謝赫義城的話,他苦笑著說:「知道了,我會和他道歉。」愛上牧可,他賀泓勛這輩子算是jiāo代了。有赫義城做對比,哪裡還有抬頭之日?參謀長同志簡直可以說是他永遠打不敗的「qíng敵」。
他的順從令牧可很滿意,她微微笑,惦起腳輕輕在他側臉上啄了下。
賀泓勛彎唇,目光的落點是她微抿的嘴,他低語:「來點有力度的!」言罷,將她深深吻住……
聚少離多的qíng緒由胸臆間向身體各處蔓延,牧可微仰著頭,輕淺的呼吸拂過賀泓勛的臉,任憑他索取她口齒間的甘甜,小手不自覺探進他軍裝里,隔著白色的襯衫怯怯地撫摸著他勁瘦的腰。賀泓勛qíng動,將小小的她裹進大衣里抵在門上,吻得更深……
警報終於解除,牧可和賀泓勛和好如初。持續升溫的感qíng令副團長同志的求婚之路變得順暢了許多。只不過,牧可愛搗亂的xing子怕是改不了了,勉qiáng算是個「深qíng」的求婚,彈指間就讓她給攪huáng了!另外,第二天出現在醫院的小兩口居然意外地撞破了赫參謀長的好事,偏巧不巧地看到他拉賀雅言的手……
甜膩的幸福
打從和牧可由同志關係升級為戀人關係,賀泓勛就沒正兒八經陪她看場電影,或是逛逛街。所以這次從部隊出來前,他把手上著急的工作都處理好了,打算和牧可一起過個周末。
知道他騰出整整兩天時間陪她,牧可高興地像個孩子又蹦又跳,捧著他的臉親了又親。被她的好心qíng感染,賀泓勛脫了大衣和軍裝,解了領帶,挽起襯衫袖子拎著菜進了廚房,說要給小女友露一手。
牧可質疑他的能力,皺著眉問:「煮飯是個技術活,你行嗎?」口氣大的仿佛自己是個高手。
大手高高抬起,輕輕拍在她腦門上,賀泓勛回答的自信滿滿:「別忘了我是偵察兵出身,煮個飯都不會搞什麼野外生存。」
牧可先點頭,然後不容拒絕地搶過菜,指揮道:「我掌勺,你打下手,去,摘菜先……」儘管手藝平平,可她忽然想給賀泓勛做頓飯。
賀泓勛是很識識務的,沒有剝奪小女友扮賢慧的權力。在她頰邊偷了個吻,他邊摘菜邊逗她:「是,服從領導安排!從現在開始廚房一切事宜由牧老師權全指揮調度。」
牧可得意洋洋,很不客氣地把副團長同志指揮得團團轉。賀泓勛一句怨言都沒有,絕對服從命令,兩個人忙得不亦樂乎。
牧可手起刀落間「砍」菜的時候,賀泓勛不淡定了,被唬住的他擰眉接過刀,嚴肅地說:「那是菜不是敵人,怎麼切得咬牙切齒的。來,我給你做個示範,注意動作要領!」話語間,已經手法利落地切了起來。
沒想到他刀功如此了得,牧可認真地看,虛心地學,再切時換來某人誠意欠奉的表揚。瞥了眼和她內務一樣水平的戰果,賀泓勛忍著笑說:「還行,沒笨到家!」見牧可有舉菜刀殺過來的衝動,他立馬改口:「進步挺快,不錯,很有潛力,繼續努力。」
牧可平時很少下廚,廚藝比起賀雅言自然相差千里。不過,賀泓勛卻覺得這頓飯格外的香。見他差不多吃光了所有的菜,牧可不禁有些奇怪:「怎麼你的胃沒被雅言養刁呢,小舅舅才嘗了幾次雅言的手藝,對我做出來的東西就難以下咽了,太打擊我生活熱qíng了。」
賀泓勛抬眼,滿足地喝了口湯,漫不經心地說:「如果我和他同一標準,你就得剩家裡!」
敢說她嫁不出去!牧可拿筷子使勁敲了下賀泓勛的手背,疼得他呲牙咧嘴。
晚飯過後,牧可繫著碎花圍裙洗碗,賀泓勛給她整理書架,將丟在地毯上的光碟和書籍分類擺好,蹲在臥室門口批評她:「我怎麼有個這麼邋遢的媳婦兒。算了,也不能按照部隊的標準要求你,睜一隻眼閉一眼了。」像賀泓勛這種對內務要求極高的人,牧可小窩的凌亂自然不會令他滿意,他不得不放水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像外表冷硬的男人會放下身段為她收拾房間,牧可心裡很感動,嘴上卻不服軟,她回敬道:「誰是你媳婦兒啊,別亂定名份。要知道,我現在還是我的,和賀副團長沒有實質xing關係。」
賀泓勛聞言挑眉笑,不無得意說:「你別嘴硬,信不信,不出三個月,你就屬於我了。」眼神壞壞地投過去,他一字一字地補充道:「從頭到腳!」
牧可順手抄起手邊的抹布砸過來,賀泓勛朗聲笑著接住,放下碟片起身走進廚房,自身後將牧可摟進懷裡,下巴搭在她肩膀上。
賀泓勛的臂彎很有力,懷抱很穩妥,牧可嬌小的身體極為契合地嵌在他胸前。親昵的擁抱畫面像是一對新婚小夫妻,看上去難分難捨,溫馨纏綿。
耳朵微紅,牧可喃喃著抗議:「別鬧,耽誤我gān活了。」
賀泓勛輕笑,摟在她腰間的大手微微收攏,讓她更緊地貼著他的身體,嘴唇湊到她臉頰邊低語:「你gān你的,我gān我的,互不gān涉。」說完,嘴唇下移,輕輕觸吻她細嫩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