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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7:22 作者: 沐清雨
很難想像她是如何克服心結說服自己相信他,賀泓勛觸吻著她小巧的耳垂,以溫柔到極至的聲音說:「我不會傷害你,因為……我愛你!」以為一輩子都不可能說出口的話,此時被內心湧起的深qíngbī了出來,賀泓勛終究還是說了那三個字。第一次!
牧可終於哭出了聲,死死摟住賀泓勛的脖子,像個怕被搶走心愛玩具的孩子,眼淚滾燙地順著他襯衫領口滑下,一滴又一滴……
在他面前牧可哭過不止一次,然而這一次,賀泓勛最心疼。他小心地摟住她小小的身體,回想她五歲時和母親手牽著手狡黠的甜笑,調皮的鬼臉,再想到十幾年來她在失去母愛的qíng況下樂觀堅qiáng的成長,以及戚梓夷對她造成的傷害,他的眼被淚浸濕了。
深怕牽動刀口,賀泓勛不敢任由牧可哭下去,他以指腹替她拭淚,嗓聲低啞著逗她:「別哭了,要節約用水。」
牧可憋著哭說:「商量個事行不行?」
怎麼會不行?摘月亮都行!賀泓勛很順從:「不用商量,有什麼指示你說,我辦。」
「我不用你陪護,你趕緊住院接受治療。」
「好,沒問題。」嘴快地應完又想討價還價:「陪護也是休息,我還是……」
「不行!陪護的chuáng太小了,你睡不好。」
「我一個野戰兵幕天席地都睡得著,何況,要不我讓雅言換張和病chuáng一樣的?行行,不陪護,不陪護了啊,別哭了,我服從命令還不行嗎?」直視著淚眼婆娑的小人兒,賀泓勛抵著她的頭微微嗔道:「吃定我了是不是,嗯?」
那麼疼惜寵愛的語氣,那麼溫柔似水的注視,牧可沒法不動容,她柔聲問:「腰是不是很疼?你坐過來點,我幫你揉揉。」
牧可的目光寧靜中透著心疼,賀泓勛湊到她臉上,聲音暗啞曖昧地逗她:「我能拒絕嗎?你揉的話,我怕……受不了。」說著,嘴唇貼過去,深深吻住她微啟的唇。
修長的手指cha入她發間,賀泓勛輕輕托住她小小的腦袋,吻得既溫柔又細緻。良久,當他不舍地滑開她的唇吻上她額頭的時候,牧可出乎意料地微微抬了抬上身,親了下他的喉結,然後是鎖骨……
自控力被轟然瓦解,賀泓勛的理智差點被牧可大膽的舉動粉碎。他閉著眼晴微仰起頭,感覺到她柔軟的唇輕輕啄著他頸間的肌膚,不止體溫像發燒一樣驟然上升,連呼吸都頓時急促了,他嗓音低啞著「求」她:「別這樣,我……真受不了!」
趣事論堆算
久經沙場的賀泓勛同志最終屈服在小女友的「美人計」下,不得不在當晚就換上病號服住院了。只不過他沒在戚梓夷安排的軍人病房安家落戶,而是在賀雅言的高度配合下調到了牧可的隔壁。於是,賀營長和牧老師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病友。
每每想到牧可無辜地眨巴著眼晴,怯怯地問他:「怎麼了?你不也這樣,這樣親過我嘛。」他就一肚子火,恨不能把她就地正法。賀泓勛甚至開始懷疑照這樣發展下去,他能否堅持原則按程序cao作。
牧可堅持起來格外固執,善於辯論的賀泓勛都敗下陣來。晚上不被批准陪護不說,牧可還駁回了他提出的每天先陪她打點滴,再做理療的申請。理由很簡單,打點滴時她要睡覺,他坐在那不說話也會影響她,所以,不同意。
賀泓勛心裡比誰都清楚牧可是心疼他,不願他頂著腰傷枯坐兩三個鐘頭,就沒再堅持,只是以命令的口氣說:「再弄滾針了,看我不收拾你!連同那天的帳一塊算!」便扶著腰在護士的帶領下往理療室去。牧可對著他的背影作鬼臉,囑咐道:「別耍橫啊,聽醫生的話。」某人擺了擺手表示知道了。
賀泓勛怕牧可晚上刀口疼,總會在半夜悄悄潛過去看看。如果是牧岩陪護還好,身為堂哥的隊長同志會很有風度地退到外面等著,給他充分的時間空間關心女朋友。如果不幸趕上小舅舅陪護,賀泓勛就會碰一鼻子灰,赫義城完全不給他好臉色,通常都是冷冷淡淡地說:「你來gān什麼?剛睡著了,別給吵醒了。回去吧,我得睡一會兒了,明天部隊還有事呢。」
住院沒幾天,總部的嘉獎會就要召開了。作為惟一與特種部隊打成平局的五三二團可謂風光無限,不過最露臉的指揮官同志卻違抗命令,賀泓勛在電話里對政委說:「您和團長去就行了,不差我,再說我腰疼,走不動道。」
「整事是不是?走不動道?要是讓你來看女朋友,我敢肯定你跑得比兔子還快。」寧安磊顯然不吃這套。
賀泓勛笑:「政委,您說開那麼個沒用的會我得gān坐大半天,不疼死也剩半條命了,您就同意了吧,別讓我去了,行嗎?」
深知賀泓勛討厭形式主義,寧安磊說:「你升職的命令可能已經下來了,就在師部。出席的話沒準直接就拿到任命通知了,不想早點知道?」
「無所謂。您知道了就等於我知道了,不差那一時半刻。」見政委有所軟化了,賀泓勛順杆爬地說:「那就這樣了,您批准了啊?我理療去了,這腰,疼死了……」說著就掛了電話。
聽到手機里傳來盲音,寧安磊笑罵道:「死小子!」
然而,嘉獎會過去了,許多人心知肚明的賀泓勛的任命通知卻遲遲沒有下來。
住院期間,牧可很乖,不像以前感冒發燒時怕苦纏著赫義城不肯吃藥。她也不再怕疼,老老實實地打點滴,就連遇上因手背血管不明顯,常常要扎兩三針才能成功的qíng況,她都一句怨言都沒有。反倒是赫義城和賀泓勛看不下去,動不動就吼護士。
「你到底會不會扎針?拿我家人練手吶?」赫義城的話音未落,那邊賀泓勛已經接口:「過來拿我練,練好了,保證一次成功再扎。」在這件事qíng上,兩個針鋒相對的男人終於同仇敵愾了一把。
同樣是傷病號的賀泓勛也把牧可的命令執行得很徹底,吃藥不用說,比吃飯還痛快,準時準點,毫不含糊,連以前嫌費時麻煩的理療也完全不抗拒,配合程序絕對比小女友有過之而無不及。另外,兩個失去「自理」能力的同志不得不接受赫義城和賀雅言的照顧,只不過令賀泓勛鬱悶的是,一向看他不順眼的赫義城開始頻繁地來「騷擾」他。
從理療室出來,不無意外地看到赫義城滿臉黑線地抱著手站在外面,賀泓勛理所當然地把胳膊伸過去,意思是請赫參謀長扶。赫義城橫了他一眼,有點不友好地架住了他。
反正住院也挺無聊的,抬抬扛打發下時間也好,最好能把某人氣走最好。思及此,賀泓勛心qíng大好,面上沒表現出來,嘴上說:「動作輕點,這麼大幅度抻著了該。」說著還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腰。
「少給我扯淡!」赫義城豎眉毛,咬牙切齒地訓他:「在可可面前你可是生龍活虎的很。告訴你啊,不看她面子你倒了我都不會扶一下。」
理療初期效果不是很明顯,賀泓勛的痛感很qiáng烈,每次從理療室出來都要人扶,而某人為避免與主治醫生及護士產生肢體接觸,堅決不肯接受她人幫忙,而賀雅言有工作在身,不能隨時隨地照顧老哥,細心的牧可便撒嬌求小舅舅過來瞧一眼。所以說,牧可的面子絕對是大的。
「你這觀念不對!」賀泓勛挪著步糾正他:「我們是同志關係,如果上了戰場你是不可以拋棄戰友的,這樣不好。」
「少給我貧!」赫義城罵他,故意歪了下身子,如果不是賀泓勛反應快借了他肩膀的力,肯定要扭到腰。
把身體大部份重量負在他身上,賀泓勛嘆著氣抱怨:「赫參謀長,明天你別來了,我這好不容易好點都被你整嚴重了,還不能向上級匯報。」
赫義城一臉的漫不經心:「怎麼不能匯報啊?言論自由。」
賀泓勛難得正經起來:「不是,我這人戰略修養極高。」
赫義城望著壁頂罵道:「高個鬼!」
想到牧可的手,賀泓勛問:「今天扎了幾針?」
赫義城的臉色果然緩了許多,他說:「一針。」
賀泓勛鬆了口氣,隨口感嘆:「我就說那護士打針十分有技術。」為了使牧可免除挨針之苦,他找了賀雅言,讓一位護士昨晚給他扎過,感覺扎得不疼。
赫義城有點氣結,咬牙半天甩出兩個字:「你行!」
望著走廓盡頭兩抹相扶的身影,賀雅言憋不住笑了,心裡開始佩服未來嫂子想出這麼完美的餿主意。
這個時候的赫義城是受牧可之託心不甘qíng不願地來關照某人的,後來,他居然自動自覺地走進了主動自願的隊伍。為什麼呢?事qíng是這樣的,作為陪護的家屬,赫義城和賀雅方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當牧可的主治醫生左銘煌在給她檢查傷口的時候,賀泓勛一般正在戚梓夷那邊做理療。
對於四個當事人而言,這樣的組合實屬無奈之舉。但對於局外人而言,這個事qíng就有點複雜。一個擔心單純的外甥女受傷害,一個怕老哥還沒到嘴的老婆被人拐了。於是,鬱悶的赫義城和賀雅言常常默契地換個班。
比如赫義城無聊的時候會閒逛到理治療外瞅上兩眼,如果剛巧碰上賀泓勛出來,他就會順理成章的關心一下,若無其事地說:「完事了?可可的針也快打完了,你妹子送飯來了,一起吧!」那語氣讓賀泓勛聽著有點犯迷糊,還以為他說的不是自己的親妹妹,是赫義城的呢。
比如賀雅言忙完工作會時不時出現在牧可病房,以探望嫂子之名搗左醫生的亂,身穿醫生服的她總是大搖大擺地走進病房,把飯菜湯放在桌上,微笑著對左銘煌說:「辛苦你了左醫生,多虧你細心的照顧,我嫂子的刀口恢復得不錯,要一起吃飯嘛?不過我只準備兩個人的份,要不我再……」從賀泓勛入院那天起,小兩口的三餐都是由賀雅言親自準備。鑑於她積極的表現以及牧可的求qíng,賀泓勛免去了對她的批評。
左銘煌偏過頭想笑又忍了,他咳了一聲打斷了她:「不用了,我去食堂吃。」似乎有意緩和和賀雅言的關係,他很誠心地邀請:「要一起嗎?」
賀雅言拒絕了:「不用了,我哥嫂有命令,我得陪參謀長大人用膳。」
牧可輕笑,在賀雅言手背上掐了下。
比如還會出現一種狀況,就是在賀泓勛和牧可在病房內享用營養餐時,賀雅言正招呼赫義城在食堂吃飯。像侍候大爺般將餐盤擺在赫義城面前,賀雅言揚著下巴說:「你能不能不要一天擺著張臭臉?好歹我請你吃了好幾天飯了吧?我哥和牧可多合適啊,我說你能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