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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7:22 作者: 沐清雨
    夜晚的山林很寂靜,牧可躺在帳蓬里翻天覆地睡不著,一閉上眼晴就想起白天碰上蟒蛇的qíng景。猶豫了下,她摸出手機想給賀泓勛打個電話,卻發現完全沒信號。

    巡查的袁帥見牧可的帳蓬里發出微弱的光,他站在外面說:「睡吧,我的帳蓬就在距離你一米的地方。」

    牧可將腦袋鑽出帳蓬,露出珠貝般的牙齒,很「勇敢」地說:「我不害怕,我膽大著呢。」

    第二天的訓練科目輕鬆到跌碎了一地眼鏡,古靈jīng怪的牧可都沒想到居然是----釣魚。

    恐懼的心裡有所緩解,牧可握著簡易魚杆,與蘇甜音並排坐在岸邊守株待魚。

    敏銳地覺察到魚杆微微動了下,牧可像只小狐狸一樣笑得賊賊的,嘴裡喃喃著:「願者上勾。」同時很迅速,也很大力地將魚杆提起。

    「哇,我們贏了,贏了……」她孩子氣地尖叫,興奮到手舞足蹈,甚至激動得把魚重重摔到糙地上。

    望了眼被摔得七暈八素的可憐魚,再回身看看齊齊望過來的學員們,袁帥很冷靜地說:「別介意啊,你們牧老師沒見過世面……呃,不對,是沒見過大魚。」

    頓時,山林中傳出哈哈的笑聲。

    原來,牧可釣上的那條魚小得不像話,只比蝌蚪大一點兒。

    被嘲笑的牧老師很不服氣,她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說:「小就不是魚了啊?人不可貌相,魚也一樣,懂不懂?」

    結果,大家笑得更厲害了。

    這晚臨睡前手機奇蹟般地有了信號。牧可收到賀泓勛的一條簡訊:「小鬼,露營還有趣嗎?是不是高興得把我忘了?」

    牧可有點撒嬌地回覆:「是你不理我!」

    賀泓勛的回覆杉杉來遲,半睡半醒的牧可看到他說:「乖乖的!」

    清晨的山林被薄薄的霧氣籠罩,猶如一副似真似幻的山水畫。

    沐浴在金色的晨光之中,牧可迎來軍訓的最後一天。

    和康博及另外兩名同學一組的牧可老師臉上抹著疑似鍋底灰的不明「油彩」,以拿槍的姿勢懷抱著一根木棍,東張西望的樣子不像是在尋找偽裝成樹木的訓練基地的戰士,倒像是潛入我軍部隊的恐怖份子。

    看qíng景仿佛是偵察營在搞對抗。事實上這是軍訓的最後一個訓練科目,讓學員見識和體驗偵察兵qiáng大的隱蔽和偽裝技能。

    正了正頭上起隱蔽作用的手編綠色糙環,牧可累得嘆了口氣,隱約看到相距不遠的同伴向前移動的身影,她不拘小節地以迷彩服袖子抹了下額頭的汗,懾手懾腳地向正前方拿著望遠鏡疑似偵察「敵qíng」的身影靠近。

    待靠得完全可以近身格鬥時,牧可同志雙手握住木棍,動作不甚利落地頂住那人的後腰,以天籟般動聽的美式英文命令道:「繳槍不殺!」

    滿溢的幸福

    見「俘虜」動也不動地不肯配合,牧可氣憤地用木棍再次頂了頂他的後腰,揚聲重複道:「繳槍不殺!」清脆的聲音配以難得嚴厲的語氣,顯得有點不協調。

    「敵人」慢條斯理地放下望遠鏡,背對著她,問道:「沒槍怎麼辦?」

    牧可聞言怔忡了下,隨即以木棍使勁在他背上敲了下,氣鼓鼓地說:「沒槍你還拽!拿人抵債!」

    「我也正有此意。」那人笑了,以磁xing低沉的嗓聲說道:「作為你的俘虜,你可以對我為所yù為。」

    又逗她。什麼時候可以正經說話?牧可將木棍扔在地上,倫起粉拳捶他寬厚的背:「既然營長同志批准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被她「勇猛「的態度逗笑,賀泓勛施施然轉過身,握住她素白的小手:「沒問題,就就地正法。」話音未落,他抬步上前,攬臂將日思夜想的小女友摟在胸前,同時俯低頭將她深深吻住。

    牧可一開始還在抵抗,漸漸被吻老實了。下意識摟住賀泓勛的腰身,她微仰起頭,承接他霸道又不失溫柔的親吻。

    記得賀泓勛對牧可口語的評價嗎?他說她講英語和美國人一個檔次。不得不承認,作為英語系的高材生,牧可的口音與「瘋狂英語」相差無幾。

    當然,賀泓勛並不是聽她說英語才知道俘虜自己的是牧可。他今天特意趕過來,老早就看見她了,一路順著她走的方向跟過來。只是她們小組四人行動相對遲緩,沒多大功夫,他這個沒做任何偽裝的偵察營營長在完全沒被發現的qíng況下,悄無聲息地超到前面去了。好容易等她落了單,賀泓勛才現身。聽到身後漸近的刻意壓輕的腳步聲,他的唇角微微上揚,等待被俘虜。

    說一輩子未免太嬌qíng,畢竟他還很年輕。但活到三十二歲,賀泓勛頭一回心甘qíng願成為俘虜。確切地說該是,愛qíng的俘虜。賀泓勛之前沒對牧可說過,和她在一起後,在她身上,他感覺到了家的味道。

    一吻完畢,賀泓勛離開她柔軟的唇,之後又像捨不得一樣,輕輕地啄了一下又一下,惹得牧可笑了,嗔道:「你討厭!」

    賀泓勛凝望著她緋紅的小臉,收攏手臂,讓她嬌小柔軟的身體緊貼著他,他似笑非笑地問:「哪討厭了,嗯?」

    凝望她的目光明亮又深遂,神態嚴肅中透著曖昧,散發出一種懾人的魅力,使得向來對異xing定力十足的牧可同志敗下陣來。她孩子氣地嘟嘴,害羞地將臉埋在他胸前,半是回應半是報復地緊了緊手臂。

    賀泓勛也沒再說話,仿佛不願打擾這一刻親密的相擁,只是用手摸了摸牧可的頭髮,父親般慈愛又寵愛,然後更緊的擁住了她。

    明明已是秋天,世界卻在他出現的時候充滿了夏天陽光的氣息,頓時絢爛無比。牧可仿佛嗅到幸福的味道,芬芳而甜蜜。那種小時候的感覺不知怎麼的就回來,女孩兒的笑意從嘴角蔓延到眼晴,一點一滴地注入血液中。猶如將賀泓勛這個人,慢慢地根植在心裡。

    時間沒有因為他們的小別重逢停下腳步,當周圍變得不再安靜,隱約聽到有人向這邊走過來。賀泓勛鬆開手,理了理牧可亂亂的頭髮,又給她正了正戴在腦袋上的糙環,牽起她的手往樹林深處而去。

    牧可不關心他要帶她去哪,只是緊緊地跟在他身後,順著他的步伐往前走。

    有人說別人走過的路不一定平坦,且沒有新意。但對於戀人和夫妻而言,必定要有一個人順著另一個人的步伐,可以說是遷就,也是愛和責任的體現。如果戀愛和婚姻中兩個人意見總是相左,步調也不一致,幸福就會距他們越來越遠,最後連影子也看不見。

    沒有遇見賀泓勛的時候,牧可是很獨力的。當兩人的關係升級,感qíng升溫後,她的小女人xingqíng自動覺醒,牧可依然是有主見的牧老師,但她更會撒嬌了。而面對柔弱懂事的女友,賀泓勛夫貴妻榮的大男子主義有了用武之地。喜歡針鋒相對的他們,xing格其實是互補的。

    在以後的相處中,牧可很多次都屈服在賀大營長建設xing的想法下,他總會得意地說:「**的戰士最聽黨的話,牧可同志最聽賀泓勛指揮。」然後先招來小女友一頓「bào打」,再以很特別很有愛的方式「修理」不安份的小同志,最後還會很欠揍地問:「服不服?」搞得牧可很糾結。

    大約走了十分鐘,賀泓勛領著牧可來到一處靠近水邊的空地。

    他在水邊蹲下,把手伸到水裡沾濕,動作輕柔地碰觸她的臉,笑著逗她:「怎麼造的和小泥猴似的,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牧可仰起臉任由他清洗,嘴裡解釋說:「那也不賴我啊,在這種深山老林里和偵察兵作戰,當然不能鬆懈,好歹搞點偽裝吧。」

    「就偽裝成這樣?」掐了下她的臉蛋,賀泓勛的神qíng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他輕責道:「那也不該落單。」

    以為他指的是今天的訓練落單了,牧可說:「人民子弟兵藏得太隱蔽了,我們不分頭行動,估計天黑也發現不了。」jīng神放鬆的她將小手自然地垂放在他膝蓋上,問道:「你不是該在部隊訓練嗎,怎麼又來了?」

    「不放心你。」很仔細地清洗著她臉上的鍋底灰,賀泓勛皺著眉說:「誰給你弄的?不是有油彩嗎?」

    「我不習慣塗那東西,感覺不舒服。」所以牧可拒絕同組人員往她臉上塗野戰油彩,自己順手在鍋底上摸了一把塗在臉上,滑稽的樣子惹笑了很多同學。

    賀泓勛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我看你就是搗亂!這玩意難洗。」

    「那就不洗了唄。」牧可咯咯笑,趁賀泓勛專注地清理她左臉頰的時候,她淘氣地伸出沾了鍋底灰的小手摸他英俊的臉,狀似溫qíng地詢問:「你怎麼沒塗油彩啊?」

    怎麼會沒發現她小小的惡作劇,賀泓勛不以為意地說:「剛才親你的時候不是順便塗了嘛,節省軍用物資。」

    牧可不客氣地掐他的臉:「你這叫侵占我軍財物!」

    賀泓勛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湊近牧可的耳朵壞壞地說:「連你都是我的,還什麼我軍財物。」

    牧可打他,見他不痛不癢的樣子,她眼珠一轉,舉起雙手朝他腋下撓去。

    賀泓勛笑罵道:「不許鬧,臉還沒洗完呢。」

    很滿意他反應如此大,牧可順勢將他撲倒,自己也趴在糙地上,使勁呵他的癢,嘴裡還振振有詞:「鬧完再洗。」

    「聽話,別鬧……」賀泓勛左避右閃,哈哈笑著說:「看一會兒有戰士和學生過來,被大家笑話……」

    被他的笑聲感染,牧可心qíng愉悅地對他上下齊手:「要笑也是笑你個大中校被俘虜,關我什麼事。」

    賀泓勛大笑著提醒:「再不停手我可要反擊了。」

    為了抓回躲避的營長同志,牧可已經不知不覺半趴在賀泓勛身上了,使勁在他最怕癢的地方撓了兩下,她威脅道:「讓你造反!」

    笑意深濃時,賀泓勛凝望著那張明媚的笑臉,感受到她勇敢堅定的心,他的心一陣悸動。反擊的動作幾乎是下意識的,牧可還沒反應過來他是以標準的姿勢變被動為主動的,還是連滾帶爬不講究戰略戰術翻身農奴的,整個人已經被他壓在了身下。

    「這可不怪我。」賀泓勛親了親她的額頭,曖昧地說:「不能像女間諜一樣引誘我,那樣會導致我軍心不穩。」說罷再一次吻住了她微啟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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