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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7:22 作者: 沐清雨
    「真不管?」

    「不管。」

    「不管拉倒。」

    賀泓勛拉住她的手:「上哪去?」

    「找管的人去。」

    「黑燈瞎火的哪找去?我將就將就得了。」賀泓勛勾了下唇,牽起她的手就走。

    「去哪啊?」

    「我辦公室。」

    接著,出現一聲高分貝的質疑聲:「啊?」

    「啊什麼啊?你以為我要gān什麼?」見她死力拽著他的手不肯走,賀泓勛板著臉解釋:「不是說肩膀疼嗎,擦點藥去。」

    牧可有點扭捏:「那個,也不是很疼……」

    「放心,不會趁機欺負你。」賀泓勛半拖半抱著把牧可帶到他辦公室,按坐在椅子上,轉身去桌上取過一樣東西放到她手上,以命令的口吻說:「吃了。」

    端著那塊水果蛋糕,牧可抬頭問他:「真的是你生日啊?」還以為逗她呢。

    「難道騙你不成?」賀泓勛揉亂她的頭髮,「袁帥他們買的,給你留了一塊。」要不是考慮到軍訓還沒有結束影響不好,傍晚兄弟們切蛋糕的時候,他特別想叫牧可過來。

    牧可想了想,自然而然地叉起一小塊蛋糕遞到他嘴邊。

    某人不解風qíng,頭一偏拒絕道:「我不喜歡吃這些東西,你吃。」

    牧可抬著叉子不肯放下,仰著小臉撒起嬌來:「吃一口嘛,就一小口。」

    聽說,會撒嬌的女人最好命;聽說,怕癢的男人疼老婆。這兩點在賀泓勛和牧可身上得到了最佳驗證。只是現在,他們還不知道與對方竟是如此般配。

    根本控制不住嘴邊的笑意,賀泓勛就著她的手吃了三十二歲生日這天惟一一口蛋糕。

    以後的日子這樣的qíng況時常出現,牧可喜歡吃的零食都是賀泓勛不喜歡的,但他還是會給她準備,她卻始終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她喜好的,有一次忍不住問他:「你是不是偵察過啊?」

    見他搖頭,她不相信地問:「真沒有?」

    他很堅定地答:「真沒有。」

    「這個可以有。」

    「這個真沒有。」

    牧可的胡攪蠻纏勁上來了,她不甘心地說:「這個真可以有。」

    賀泓勛轉過臉去,好半天才說:「這個,還真有。」

    望著他彆扭的神qíng,小同志得意地笑了。

    等牧可吃完蛋糕,賀泓勛拿了一小瓶藥過來:「不是有袁帥幫你從後面托著嗎,怎麼還是傷著了。」話語間,他已經伸手略微拉低了她T恤的領子,輕輕地撫在她紅腫的索骨上。

    他的手有點粗糙,應該是長年訓練造成的,觸在她細嫩的肌膚上,有種麻麻的感覺,還很暖和。牧可咬著下唇別過臉,小女人嬌態盡顯。

    賀泓勛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她的索骨上,直到將藥膏抹上小心地揉了會兒,拉好衣領才現在她的臉蛋紅紅的,他抿著嘴笑了,刻意靠近她說:「我發現臉紅的你,還算漂亮。」

    哪有他這麼說話的!牧可氣憤了。

    在她轉過臉來要回嘴的時候,賀泓勛伸手攬過她柔軟的腰將她帶進懷裡,同時低下頭,吻住了她微啟的唇……

    軍人做什麼都是有力度的,包括接吻。

    賀泓勛qiáng勢的深吻令牧可的心跳驟然加快,在充分體會到窒息感覺的同時,她似是被一股qiáng大的電流直擊心防,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摟緊了懷中嬌小的她,賀泓勛卸下慣有的威嚴,僅以男人的身份深深地吻她,從柔軟的唇,滑到細嫩的頸,qíng不自禁地烙下專屬於他的印記。

    一吻過後,牧可脖子上難免留下引人遐思的痕跡。

    看了看「戰果」,賀泓勛用手來回摩挲著她緋紅的臉頰,一點內疚感都沒有,反而說:「真是細皮嫩ròu,輕輕碰了下就留這麼明顯的痕跡,疼嗎?以後我注意了,下手輕點。」

    有意義的事

    還想有下次?聽了賀泓勛的話,牧可抬手摸摸微有點兒微疼的脖子,以極為不友好的眼神狠狠譴責了他,然後扭過臉去不理人,委屈的像個小媳婦兒,直到鼎鼎大名的賀營長主動提出願意接受首長的懲罰才勉qiáng給了個笑臉。

    賀泓勛速戰速決,在短時間內成功虜獲了牧可的初吻,而牧老師也讓賀營長為自己qíng不自禁一時失嘴留下的證據付出了代價,他負重九十斤繞著訓練場走了整整一個小時。

    趴在賀泓勛寬厚結實的脊背上,牧可偏著腦袋把臉貼在他肩膀上,摟著他的脖子像政審一樣問了許多問題:「你老家在哪兒啊?在家排行老幾?還有兄弟姐妹嗎?為什麼考軍校?怎麼會跑來軍訓?喜歡什麼顏色?愛吃什麼東西?除了訓練還有什麼人生愛好……」

    賀泓勛很享受這樣的相處方式,時而調皮時而乖巧的小人兒讓他萌發了一種極為qiáng烈的渴望,他也很樂意用這種直接的方式讓牧可了解他,所以痛快地一一作答,毫無隱瞞。

    牧可知道了賀泓勛的老家正是自己的家鄉,他在家排行老大,有一個二十七歲未出嫁的妹妹,因為父親是一名老軍人,從小受到薰陶報考軍校,真正對於事業的熱愛源於到部隊後的一場演習,從而意識到身上擔負的責任與義務,二年前由連長升任裝甲偵察營營長,至於為什麼來軍訓,他只是輕描淡寫地說:「命令。」

    牧可眨了眨眼晴,嘟囔著說:「看來只有你的領導才能遏制你。」

    賀泓勛笑而不語。他們確實有著qiáng烈的上下級觀念,不單單因為那是自己的領導,而是出於戰爭的需要,這是身為軍人,必備的素質。

    沒有聽到他的回答,牧可用手指戳了下他的胸膛,命令道:「繼續。」

    賀泓勛手上用力將背上的她顛高了些,抱得更穩了,開始進一步的自我介紹,他說:「除了對綠色比較敏感外,別的都沒特殊感覺,不過你穿什麼顏色的衣服我都喜歡……我不挑食,只要能填飽肚子的東西都不抗拒,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對吃飯的要求不高……訓人算愛好嗎?」他笑了,又說:「我白天的時間大多奉獻給人民群眾了,就晚上那點時間,還真沒什麼特別的愛好,要不你培養一個?」

    聽著賀泓勛實在又不失幽默的話,牧可抿著小嘴在他背上偷偷地笑,細瘦的小胳膊不自覺摟他更緊了。覺察到她的接近,賀泓勛的唇角輕輕上揚,目光柔和,如同無波的湖水。

    寂靜的夜晚,他們的身影疊成一抹,沐浴著皎潔的月光。微涼的夜風,輕柔地將他們縈繞。

    時間仿佛靜止,連月亮都不忍心打破這一瞬難得的溫柔,悄然隱入雲層。

    到底不會乖順太久,沒多大功夫,牧可就有了新主意,她很有jīng神地湊到賀泓勛耳朵邊悄悄地提了個建議。

    賀泓勛聽完,眉頭緊皺:「別瞎鬧啊,被戰士們看到了影響不好。」

    牧可qíng緒高漲,她笑嘻嘻地說:「你就說蚊子叮的唄,反正它們又不會只叮我。」

    賀泓勛正了正臉色,很嚴肅地說:「被你的學生知道了,會覺得老師是流氓。」

    牧可笑得像只小狐狸:「你不說,誰知道啊。」話音剛落,沒徵得同意的她趁他不妨快速出手。

    賀泓勛怕摔著她躲閃不及,儘管下意識偏過了頭,依然沒能避開,脖子上被牧可使力咬了一口。

    沒想到她機動速度這麼快,他哭笑不得:「別人的吻痕是親出來的,我這是被咬出來的。」

    「禮物我送了啊,不許說我賴皮。」清楚地看到一排小牙印,牧可得意地晃悠著小腿,還不忘伸出小手給他揉揉。

    於是,在賀泓勛生日這晚的最後一點時間裡,牧可小同志給他種了一顆真正的----糙莓。

    誰能說,這不是一件特別有意義的事?至少,賀泓勛終身難忘。

    過了十二點,賀泓勛送她回去,到營房樓下的時候,牧可把披在身上的衣服遞還給他,很體貼地說:「你別上去了,被人看見不好。」畢竟還在軍訓期間,嚴格說來她也算是學員,牧可不希望對他造成不良影響。

    「沒事,不把你安全送到位我不放心。」賀泓勛又把作訓服披在她身上,以眼神示意她先走,然後和她保持著二十公分的距離送她到宿舍門口,才說:「我明天一早還得回部隊,你好好訓練。」

    「又走啊?」牧可清亮的眸子裡有一閃即逝的失望,之前猶豫著要他說的話也隨之咽了回去。

    「忙過這幾天就回來,批准你隨時給我打電話,行嗎?好了,抓緊時間去睡覺。」他囑咐著,抬手摸了摸她嬰兒般細嫩的臉蛋,俯下頭來想親親她的額頭,卻聽牧可壓低了聲音警惕地說:「袁帥!」

    幾乎是條件反she,賀泓勛迅速直起身子,斂去臉上的溫柔轉過身,正準備很嚴厲地訓斥某人為什麼熄燈了不睡覺到處亂逛,還打擾了他的好事,卻發現身後連個鬼影都沒有,一堆的話只好自行消化,險些被憋出內傷。

    牧可趁機鑽進房間,扶著門框探出個小腦袋笑,很小聲地說:「晚安,賀營長。」然後輕輕關上了門。

    賀泓勛偏過頭無聲的笑了,自語了句:「鬼靈jīng。」

    隨後幾天兩人又沒有見面,賀泓勛忙著營里季度考核的事,牧可如常訓練。她不是那種很粘人的女朋友,怕打攪他工作,沒有主動打過電話,只是會偶爾給他發條簡訊。

    「訓練不要太生猛,小心閃到腰。」

    「我今天打靶的成績是九十六環,怎麼樣,不錯吧?趕緊給點兒口頭表揚。」

    「看你帶的好兵吧,遲到一分鐘罰我站軍姿一個小時,還說象徵xing站站。什麼叫象徵xing?難道可以坐著站軍姿嗎?這回里子面子都丟光啦,你要替我報仇。」

    一遍遍地看著她的信息,體會出話語間隱隱的關心和依賴,一天的勞累煙消雲散了。原本不喜歡發簡訊的賀泓勛,也不忍心破壞qíng侶間這點小qíng趣,還變得熱衷起來,很有耐心地回道:「他敢給你放水我就收拾他。」給她放水是他的專利,豈能被別人搶了去。

    很快收到她的回覆,牧可說:「你不讓他放水我就收拾你!」

    想像著她說這話時嬌憨的表qíng,賀泓勛站在窗前笑。

    這樣持續了五天,這晚臨睡前賀泓勛發現小女友銷聲匿跡一天了,他蹙了下眉,毫不猶豫地把電話打了過去。不過短短几天時間,他已經習慣了每天和她保持單線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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