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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7:22 作者: 沐清雨
    愛睡覺有罪嗎?牧可用腦袋使勁撞了下枕頭以示憤怒,咬牙切齒的說:「除了你誰會半夜三更問候我?」

    「你先別生氣,我可是專程給你報信兒的。」對於她的咆哮見怪不怪,向薇神秘兮兮的說:「聽我爸說這期新生軍訓輔導員也要參加……」

    這算哪門子qíng報?牧可想咬她:「向薇薇同學,請你告訴我哪期新生培訓輔導員不參加!」

    「你別打差,我還沒說完呢。我說的參加是指和新生一起參加軍訓……」

    一起軍訓?踢正步,站軍姿,整理內務?簡直是晴天霹靂!

    牧可的睡意全消,一骨碌爬起來:「qíng報來源可靠嗎?」

    「計劃里寫得明明白白,絕對可靠……」

    牧可徹底清醒了,她對著手機大喊:「打倒校長!」計劃是校長執筆,而校長是向薇的老爸。

    向薇哈地一聲樂了,「我本來還想和你混去訓練基地玩幾天,看來還是免了吧。」

    「你智商是負數啊?」牧可鄙視她:「那地方有什麼玩的?你對負重二十公斤沿著訓練場跑圈感興趣?你是有受nüè傾向,還是海水喝多了腦袋變咸了?」

    愛軍有錯嗎?這是多麼光榮的愛好啊。向薇抗議:「你損我的時候能不能別這麼溜?」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噼叭響,她開始和牧可同志談條件:「要是你答應帶我去赫參謀長那看看,我就和老爸說不讓你去。」

    她是那麼沒骨氣的人嗎?需要走後門?牧可硬氣地一口拒絕:「完全不能作為jiāo換的條件!」

    「牧可可!」向薇生氣了:「你就是典型的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我不過就是想見見我偶像。」

    「偶像是隨便見的啊?再說你見他見得還少啊?哪次他來看我你沒叫你啊?」

    「你吃醋啊?」

    「不可以啊?」

    「看你那小氣巴拉的樣……」

    「我樂意。」

    「……」

    打敗了向薇,牧可繼續蒙頭大睡。

    第二天果然接到通知,各班級輔導員此次要全程參與新生軍訓。英語過了八級,大學畢業後被留校任教的二十二歲的牧可同志自然名列其中。

    牧可bào怒,她抄起辦公桌上的課本狠狠往腦袋上輕輕砸了幾下。

    發泄間,赫義城的電話打了進來,不等她說話,他直接吩咐:「你五分鐘後到大門口待命。」

    習慣xing命令人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掉!牧可想斃了他。

    來到校門口的時候赫義城的車子停在路邊,他搖下車窗彎唇笑著招手示意她過去。

    身穿軍裝的赫義城沒有戴帽子,剛理了頭髮的他顯得特別jīng神,牧可的調皮勁上來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被他捏了下臉蛋,「牧宸給我打電話說你很久沒回家了,工作那麼忙嗎?我記得你前段時間應該在放暑假。」牧宸是牧可的弟弟,天生愛打她小報告的傢伙。

    原來是興師問罪。牧可撇嘴,又聽他說:「食堂伙食不好,怎麼又瘦了?」

    「你和向薇簡直是天生一對,每次見面都少不了這句。要不我當把紅娘,把你倆湊一對得了。」

    「胡說什麼!」赫義城笑了,墨色的眼裡閃動著明亮溫暖的光。

    「新生軍訓明天開始?你要跟著去?」見牧可點頭,他蹙眉:「我和那邊打聲招呼,你就不要全程跟了,你血糖低,萬一暈倒怎麼辦?」

    「你當我是林黛玉啊,風一chuī都能倒?」被關心的感覺總是很溫暖,牧可笑了,「軍訓這等小事哪裡需要勞駕你?再說了,我就當鍛鍊身體了唄。」把手擱在他手背上,作勢yù掐:「你要是給我開後門,我就一個月不理你!」是不樂意軍訓沒錯,可她不想搞特殊。

    「行了行了,都依你。」了解她的xing格,赫義城也不勉qiáng:「不過不能搗亂,要是讓我知道出了什麼問題,饒不了你。」見她瞪眼晴,他又搶白道:「一切行動聽指揮!否則教官殺jī給猴看,有你受的。」

    「最好他把猴一起殺了!」牧可嘻嘻笑,想到他前段時間忙著備戰,又問:「對抗完了?大獲全勝?」

    想到那場讓他鬱悶的對抗,赫義城揉了揉眉心:「輸了。」

    「怎麼可能!」牧可不相信,「少騙我了,你會輸?」

    「我怎麼就不會?」赫義城抬手敲她腦門,「不止輸了,我還成了俘虜……哎,我說你什麼時候關心起這個來了?我贏的時候從來不見你問一句,打擊我是吧?」這丫頭向來對他部隊的事不感興趣,什麼時候轉xing了?

    牧可被敲疼了,她攀過身去打他:「誰讓你天天紙上談兵,輸了活該。」

    「沒大沒小!」赫義城笑罵,揉亂了她的短髮,順手取過后座的袋子遞到她懷裡:「給你的,帶去訓練基地吧。那地方除了軍用大米和饅頭,可沒什麼零食給你磨牙。」

    牧可打開袋子一看全是平時愛吃的東西,她搖著他的胳膊撒嬌:「就知道你最好了,赫參謀長。」

    赫義城英俊的臉上滿是寵愛,摸摸她蓬鬆的短髮,他說:「行了,回去吧,我還有事呢,有時間的話我去訓練基地看你。」

    訓練基地在郊外,大約一個小時的車程。到達目的地後,受訓的師生們在接待軍官指引下來到營房,牧可換上比睡衣還寬大的迷彩服去禮堂參加動員大會。

    十點整,禮堂的側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行穿著綠色軍裝的軍官走進來,走在後面的中校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女生群有點騷動,就連站在旁邊的女同事都顧不得矜持興奮了,扯著牧可的衣服連聲說:「快看快看,那個中校,帥死了……」

    「帥就帥唄,你扯我衣服gān嘛。」牧可皺起秀眉,目光追隨著那個一出場就迷亂了很多女xing同胞的中校,看著他沉默地保持著威嚴的坐姿。

    動員大會並不冗長,軍官代表及校方代表做了簡短的發言後,直接省略掉了幾道不必要的過場,最後,列席的十名年輕軍官下台與校方老師握手。

    牧可是C大年紀最輕,工作時間最短的新人,所以站在老師隊伍的最後。而他作為本次軍訓的負責人,低調地走在身為教官的其他軍官後面。所以,必然地,他們是最後一組握手的人。

    dòng察力敏銳的他入座後就發現了她不同尋常的目光,握住她手的瞬間賀泓勛臉上浮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暖風將他渾厚的聲音送進耳里,她聽見他低聲說:「麻煩你,別再用那種眼光看我!」

    背後有故事

    或許和職業有關,他的音質顯得與眾不同,屬於那種很有韻味又低沉的磁xing,陽剛而凝重。

    他們相視,是火光電石般的碰撞。不過,他是個極有分寸的人。只是象徵xing地回握了下她纖小的手,然後就鬆開了。在外人看來,他們也僅僅是禮貌xing的接觸。動作快得讓伶牙俐齒的牧可根本沒機會說話,但是,她xing格深處的那份叛逆和刻薄被他意味深長的神秘微笑激了出來,她有了和他較勁的想法。

    牧可沒有忘記他是如何黑著臉訓斥她的,一句:「你可以改名叫牧有理了。我是教官!」讓她在訓練場中央站了三個小時。站軍姿的仇她本來忘記了,可是現在又想起來了。所以說,得罪誰別得罪女人。

    不知是被軍官們的英姿颯慡震懾了,還是賀漲勛的表現太過於不顯山不露水,誰都沒有發現兩人之間的不同尋常。而之前扯牧可衣服的輔導員蘇甜音整個下午都處於眩暈狀態,喋喋不休地表達著對賀泓勛的仰慕之qíng,暗暗祈禱她帶的班級的教官是他,甚至還不滿牧可對賀泓勛的視而不見:「你不覺得中校同志對女人相當有誘惑力?」

    眉頭一皺,牧可徹底鬱悶了。心想:誘惑力?你很快就會領教他qiáng悍的戰鬥力。

    午休過後的主要工作是了解底蘊深厚的部隊,順便熟悉訓練基地的環境和整理內務。這些內容都是軍訓的必修課,牧可當新生的時候都cao練過。

    跟著隊伍進了一棟樓,來到三樓一個大房間門口,無論是年輕的教官還是師生都感覺到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氛。被引領著有秩序地進入,已經有訓練基地的戰士等在裡面。見到賀泓勛,身材魁梧的戰士明顯愣了一下。

    他的意外是有原因的,因為按照之前接到的指示,不該是賀營親自過來。畢竟這等小事他手底下的兵完全可以獨立完成。所以對於臨時的變動,在對抗中枉自行動被撤了比武資格的袁帥很不滿,他當時大著膽子抗議:「營長,你怎麼搶我飯碗?」

    「你有意見啊?保留。」接著是一句再熟悉不過的台詞:「我是營長。再跟我廢話,回頭讓你去餵豬。」他可不想去農場,於是乖乖閉嘴了。

    對於這段小cha曲戰士自然是不知道的,但看到營長,他立馬把腰板挺得筆直,啪地一個立正,行了個軍禮:「賀營長。」

    賀泓勛抬手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他的眼神很威嚴,十分具有震懾力,利落說道:「開始。」

    戰士響亮地答了聲「是」,然後轉體面向受訓學員:「同學們好……」

    聽著戰士激昂的講述,看著榮譽牆上的輝煌和那展火紅的軍旗,C大的師生們像是回到戰火紛飛硝煙瀰漫的年代,從身到心都歷著戰爭的洗禮。而從他們的神qíng可以看得出來,這些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學生們,對於軍人的崇拜在迅速攀升。

    熟悉完訓練基地的基本qíng況後,各班級的同學被教官和輔導員帶回營區,參觀戰士們的營房。走過的樓道極為gān淨,隨意推開其中的一扇門,裡面的整潔程度令在場的師生震驚。

    排列有序的高低chuáng,潔白的chuáng單平整得像是被熨燙過,軍被被疊成了豆腐塊,四四方方,有稜有角。

    生平第一次距離軍人這麼近,蘇甜音不禁感嘆:「這讓人怎麼睡覺啊!」

    牧可壓低了聲音取笑她:「站著睡。」目光觸到站在門口的賀泓勛的,她狀似不經意地別過臉。

    袁帥見學員們注意力似乎不是很集中,正了正臉色,說道:「整理內務是軍訓期間最基本的課程,教官每天都會進行檢查,不合格的站軍姿!」轉頭又問:「有沒有哪位同學想試試?」

    膽大的蘇甜音率先開口:「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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