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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7:01 作者: 沐清雨
    溫馨的甜蜜被他漫不經心打破,郗顏掙開他的手,使勁掐了他胳膊一把,「這個懷抱呆久了也會膩味,差不多就換換,嗯?」

    「你敢~」溫行遠臉一沉,喝道,下一刻已將她扯進懷裡,身體半壓在她柔軟的嬌軀上,邪邪地說:「信不信我讓你沒力氣下chuáng?還敢動換人的心思,嗯?」

    郗顏眼珠一轉,勾住了他的脖子,咯咯地笑著不答話。

    撫著她微紅的臉看著她,眉梢細不可察地挑了挑,溫行遠喃喃,「小顏,我會讓你一輩子都這麼開心的笑。」

    郗顏專注地看著他的眼晴,心頭莫名一酸。這段時間不知道是怎麼了,或許是睡眠不足,身體過於疲乏,所以心裡總是悽惶不安,他越是對她溫柔體貼,她就越是恐懼,似是下一秒就會失去他。

    難道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患得患失嗎?可為什麼夢裡總是漆黑一片,明明聽到他的聲音近在咫尺,卻看不到他的眼晴呢?郗顏不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記得聽誰說過,琥珀,是封存在時光中的眼淚,那麼他呢,在為她帶來了愛qíng與溫暖,留下一點一滴的回憶和深入骨髓的眷戀思念,是不是比那凝在眼底的淚,更珍貴,卻也更易破碎?

    手心微一翻轉,郗顏的右手與他的左手十指相握,凝視無名指上那對款式相同的白金素戒,輕聲昵喃,「無論如何,我們都是彼此永遠的戀人,永不分開。」

    章節67

    一場大雨將整座城市沖刷得一塵不染,此時,暖暖的陽光透過新生的葉子灑在屋角,郗顏望著那縷柔軟的陽光,收藏在心底某個角落的記憶,剎那間全涌了出來,清晰得仿佛只發生在昨日。

    溫行遠陪她做完全面的身體檢查,已錯過了午飯時間,高閣臨時有個手術,告訴他們一周後來取報告,匆匆走了。就近吃了點東西,他要去土地局送標書,她以約了若凝喝咖啡為由沒有同行,她何嘗不懂他的用心,可是她還不想面對郗賀。她知道她沒有權力,也不應該,可是,心口有時就這麼不一,她控制不了。

    他並不勉qiáng,瞭然的笑笑,伸手憐惜似的摸摸她的臉,「那我先送你去良木緣。」

    聽到他溫柔而低沉的聲音,郗顏靜靜點了點頭,然而,當車子駛到良木緣門口時,沉默了一路的溫行遠到底沒有忍住。

    「小顏,不要這樣,你該體諒郗賀,他打了幾個電話你都沒接,他很擔心。」深深注視著她,眸底閃過一絲淡淡地憂慮,斟酌了下,他又說:「你這是任xing。」

    自從那晚看見郗賀與謝遠藤在江邊的酒吧外擁抱,溫行遠始終不曾開口勸過她,更沒有主動提及,而今天,他有點一針見血的架式。

    盯著他深沉的眸子,郗顏心裡浮現微微地怒意,負氣般不肯開口,伸手推車門,準備下車。

    「小顏?」溫行遠長臂一伸,握住她的手腕,蹙著濃眉輕責,「怎麼還是這樣,動不動就發火,還不理人。」

    「開門。」像是預知她會生氣,車停下的時候他很明智地鎖上了車門,郗顏下不去。

    「是誰罵我公私不分有意為難她,怎麼這個時候又不肯接受她了,就算是為了郗賀還不行嗎?」其實他很想問她,是因為韓諾才討厭她嗎?然而,今晨的綿綿愛語還回dàng在耳邊,他不該懷疑她,他要相信她,她是他的小顏,是他的。

    「我接不接受有什麼關係嗎?他們還是在一起了不是嗎?」她終於開口,聲音有點兒冷,「我沒權力gān涉他的私事,但要我違心的送上祝福,我做不到。不管你怎麼想,我就是不喜歡她,你要我怎麼樣?」為什麼連他也不懂她?那是他們的事,真的與她無關,她的意見完全構不成意見,甚至可以忽略,為什麼就非得要她點頭,她不管還不行嗎?

    聽到她這麼說,溫行遠意識到郗顏對那晚的在意超乎了想像,凝視著她的眼晴,平靜溫柔地說:「我不要你怎麼樣,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們兄妹鬧成這樣。」伸手拉了拉她的衣領,牽起她的手,「將心比心,如果換成是你,郗賀要是不喜歡我,你為不為難?」

    「事實證明沒有你說的那個如果。」她扭過臉,不想讓他看見眼底閃過的掙扎,「別再說了好嗎?我不想談。」

    略微沉思,伸手扳過她的小臉,他蹙起眉頭,半眯著眼晴,淡笑著說:「那就不談,免得訂婚宴上來個落跑新娘的劇qíng,我就得演獨角戲了,就算是為了大舅子也太劃不著了,不gān。」

    溫行遠多會察言觀色,看出郗顏對這個話題極度敏感,時機顯然不對,馬上鳴金收兵,他不希望在這個時候惹她不高興,畢竟馬上就要訂婚了,鬧著彆扭訂婚總是令人很不愉快,就再給她些時間吧,他相信,憑郗顏對郗賀的感qíng,不會過火的,她只是還沒有想通而已,解鈴還需系鈴人,他不想越幫越忙。

    看著他一副放làng不羈的表qíng,她忍不住笑了,沒好氣地說道:「就該讓你唱獨角戲。」

    溫行遠斂笑,深qíng款款地望著她,輕聲說:「只要你捨得。」

    嗔怪地看他一眼,郗顏放軟了口氣,「若凝可能都到了,那我去了?」

    「聊完給我電話,我來接你。」知道她氣消了,溫行遠點點頭,鬆開她的手。

    郗顏柔柔一笑,伸手將他額前的頭髮理順了些,「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時間差不多我自己去上游,吃了飯再一起回家。」

    「那也行,小心點啊。」溫行遠傾身吻了吻她的額頭,看著她進了咖啡屋,才啟動了車子離去。

    不得不說,愛qíng,是一劑療傷聖藥,而溫行遠,更是聖藥中的極品。郗顏心底的傷,終於在他的柔qíng撫慰下漸漸痊癒,就連她的倔脾氣,似乎也在他的溫柔以對中被磨去了鋒芒。

    「季若凝,你遲到了。」郗顏一見若凝踏進咖啡屋,收起臉上的若有所思,看了看細腕上的手錶,盯著她說:「整整四十分鐘。」

    「對不起對不起。」若凝連聲道歉,在她身旁坐下。

    「唐毅凡呢,不是他送你來的?」透過窗子見她從計程車上下來,郗顏不解。

    「他最近忙得想見一面就差要預約了,估計這會兒還在工地呢。」若凝平靜地說,目光中的無奈若隱若現,看著郗顏為她點了咖啡,輕嘆了口氣,「過了年就忙得腳不沾地,張研見他的時間都比我多。」

    「張研?」郗顏一愣,想起年前大家一起在上游吃飯的時候,是張研開車送唐毅凡過去了,那天他們恰好從工地上回來,而他的車還好巧不巧的壞掉了。

    「吃醋啦?不像你啊?」郗顏斂起一臉的深思,忍不住逗她,「好了,別擺著一張怨婦臉,醜死了。來,給大小姐我笑一個。」說著,輕佻地以食指勾了下若凝的下巴。

    見若凝要打她,郗顏輕笑著避開,「不鬧了,今天約你出來是說正經事的。」

    「你現在的正經事不是談戀愛嗎?那應該找溫行遠,和我說什麼啊?」若凝望著她笑,端起咖啡杯淺嘗了一口。

    郗顏瞪她,搶過她的杯子,「太久沒蹂躪你了吧?我看唐太太是越來越不得了了,有人撐腰是不一樣啊。」

    若凝輕笑,朝她曖昧地眨眼,「坦白從寬,隱瞞可割袍,趕緊說,是不是被溫某人吃了?」

    聞言,郗顏臉色發紅,羞澀地開口,「我們決定結婚了,邀請你參加訂婚禮。」

    「啊?」若凝尖叫一聲,這個消息對她而言無疑是顆炸彈,太突然啦,死女人,比她還一鳴驚人,之前半點口風都沒露,看她不掐死她,總當她是好欺負的小白兔是不是?

    「你gān嘛?」郗顏拉著她坐下,皺著眉毛責備,「小聲點,人家都看我們呢,大驚小怪。」

    若凝抬頭張望了下,果然有人朝她們側目,縮了縮脖子,轉過身對她眯眼晴,雙手已準確無誤地架上某人細嫩的脖子,以審犯人的語氣質問道:「說,怎麼突然就發『昏』了?是不是真被他吃了?敢不守身如玉?我告訴你啊,季姑娘生氣後果很嚴重,考慮好了再回答,有半句隱瞞,大刑侍候。」

    郗顏的臉被她說得越發紅了,拍開她的手,低聲道:「要死啊你,要不要昭告全世界我被他拿下了?」

    季若凝看著郗顏難得的小媳婦模樣,咯咯笑了,「溫行遠就是溫行遠,果然能以柔克鋼。」見郗顏豎著眉毛瞪她,若凝又安撫她道:「拿下怎麼了?被這麼個huáng金單身漢拿下那是你的福氣,誰不服爭一爭?」

    郗顏被她的幽默逗笑了,想起溫行遠溫柔的笑臉,忍不住嘴角上揚,「是不是太快了?有點害怕,心裡可不蹋實了。」

    「還快?再慢溫行遠就真被你折騰犧牲了。」若凝握住她的手,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別又犯傻了,溫行遠是什麼人,全天下他稱第二痴qíng,沒人敢稱第一。連我們這些外人都看得出來他有多愛你,想想那段時間他忙得沒日沒夜的,就為了省出時間去麗江陪你,你倒好,還和人家冷戰。」說著伸手掐了掐她的臉。

    說到冷戰,郗顏的神qíng黯淡了了幾分,「我也不是怪他罵我,我心裡明白換誰誰也不會樂意我去見韓諾,可他竟然說後悔還來得及,他當我是玩玩的呀。」眼中莫名一酸,她說:「當時答應作他女朋友,並不是想過過gān癮就完了的,我想過一輩子,可他卻不肯聽我解釋,劈頭蓋臉砸出一堆話。」從小到大,沒人那麼厲聲厲色罵過她,心裡多少有些委屈,也就是他吧,換成第二個人,郗大小姐非得咬人不可。

    「我明白」若凝瞭然笑笑,從郗賀到韓諾,與郗顏最親近的兩個男人都是把她寵在手心呵護的,突然跑出個橫的,心裡難免不舒服,「他是太在乎你了,怕把握不住你的心,這下好了,終於塵埃落定了。」

    面對好友,郗顏忍不住抱怨,「你是沒看見他那架式,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削了,說實話,當時還是有點怕他的。」

    若凝笑,「難得啊,也有你怕的人?」

    郗顏嘟嘴,「你還笑?有異xing沒人xing的傢伙。」

    「彼此彼此,重色輕友你可比我更勝一籌。」若凝挑眉,不是有句話嘛,惟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若凝可沒忘她突然從雲南回來卻沒第一時間聯繫她的事,正愁沒處發泄呢。

    嘻袖,若凝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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