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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7:01 作者: 沐清雨
「你去哪啦,知不知道我等了很久?」她皺眉,滿腹委屈。
他無奈地苦笑,眼神寵溺,「大小姐非要騎單車,小的不敢怠慢,這不是去準備了嗎。」自然在牽起她的手,揚著下巴,目光落在窗外那輛嶄新的雙人單車上。
「哇,哪裡弄來的?」眼晴一亮,拖著他來到外面,好奇地看著眼前的單車。
「當然是買來的,你以為人家看我帥就免費送啊?」輕敲她的木頭腦袋,溫行遠長腿一伸,優雅地跨上單車,「上來吧,大小姐想上哪啊?」
揉了揉了腦袋,郗顏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見他瞪眼晴,笑嘻嘻地坐在他身後,「大小姐我要上雪山,這就開路吧。」
「雪山?」溫行遠低吼,見她笑得像只小狐狸,仰天長嘆,「老天爺,您就耍我吧,騎上雪山,我還不掛了啊?」
郗顏哈哈笑,拍拍他的背,鼓勵道,「莫怕,以你的實力,繞著雪山騎上幾圈那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這個時候,您可千萬別謙虛。古人云,過份謙虛等於驕傲。」
「胡說八道,哪個古人說的?」溫行遠笑罵,腳上一蹬,兩人一車,「駛」向雪山而去。
「管他誰說的,總之,有理是王道。」郗顏懶懶地坐在后座,哼著小歌,無比愜意,無比自在,更是難得的放鬆與隨意。
「對於大小姐而言,不是只有吃飯睡覺才是王道?」溫行遠偏頭,一臉笑意。
「非也。」郗顏搖著小腦袋,「所謂一頓不吃餓得慌,一夜不睡累得緊,小姐我只是注重養生之道,怎麼倒你嘴裡這麼一說,我感覺自己與豬無異呀?」
溫行遠朗聲笑,「這可不是我說的,別一會又說什麼嘴什麼牙的啊。」
「嘁…別三心二意的,專心開車。」她癟嘴,因為心思被說中,耍起了小無賴。
溫行遠笑得溫和,右手扶著車把,左手拉起她的小手環上他的腰,「單車是騎的,不是開的,傻丫頭。」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似乎是三年前吧。如果不是再次來到白水河,她都忘了呢。那天是她的生日,溫行遠很早起來,不知道在哪裡摘了一把野花送給她。她滿臉不高興,說他沒誠意,故意逗她。
溫行遠深深凝視她,然後聽他說,「郗顏,不欺負我你是不是渾身不舒服?」
郗顏撲哧一聲樂了,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膊,「我想騎單車。」見他皺眉,她撒嬌,「我想騎單車,行不行啊?」
行,哪裡會不行。只要她開口,溫行遠從來不說不行。別說騎個單車,就是要他摘星星,明知辦不到,他也得試啊。於是,他讓她等,現去買了輛單車,帶著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堂堂溫家二公子,最有價值的huáng金單身漢,就這樣騎著單車,載著心愛的她,揮汗如雨的「暢遊」白水河。
那個時候,她還沒有走出失戀的yīn影,而他,陪著她笑,陪著她痛苦,亦陪著她胡鬧。
她說要騎單車,他就特意去買;她說要上雪山,他就隨著她的xing子,真的把車子騎上了半山腰的白水河。後來,她坐在河邊哭了,而他,只是遠遠地走開。他知道,以前的生日都是家人或是韓諾陪著她的,而今年,他們都不在身邊。所以,她傷心。
他明白,都明白。
後來,溫行遠離開了古鎮,再次見面,她很意外。當她推開窗子,他意態瀟灑地站在樓下,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沖她笑,「大小姐,今天想去哪瘋?」
她也笑,沖他揮手,然後噔噔噔地跑下樓,在他胸前重重捶了一記,「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他笑著將她摟進懷裡,臉埋在她發間,低語,「小顏,生日快樂。」
她渾身一窒,眼淚一下子湧上來,怯怯地伸出胳膊回抱他,真誠的說,「謝謝。」
第三年,他沒來,只是在凌晨發來簡訊,「顏,生日快樂。」
她不敢探究他沒來的原因,甚至連回一條簡訊的勇氣都沒有,只是安靜地一個人過了一天,儘量不去想任何人,努力不想。
晚上的時候,她如常到酒吧上班,然而,張子良和杜靈卻為她準備了蛋糕,大家一起為她唱生日歌。
她笑了,可是眼底卻閃動著淚光,終於,她哽咽著打通了溫行遠的電話,輕聲說,「謝謝。」
原來,無論是她失意亦或是快樂的時候,他都在她身邊。她是怎麼做到的,竟能如此忽略他的心意?
手機的鬧鈴響,拉回了她悠遠的思緒。看了下時間,郗顏斂神,騎著單車下山。到張子良那取了車,緩緩打著方向盤,駛向機場。
「從A城飛來的6248次航班已經抵達本港,請接親友的…」
郗顏聽著廣播,踮起腳望向人流處,心中莫名緊張起來。甚至多年後,她依然清楚的記得當時侷促而慌亂的心qíng。相見時的微妙甜蜜,是她從未經歷過的。
這輩子,唯一的一次。
「再見面,一切都不一樣了…」正想著,一道玉樹臨風的身影闖進她的視線。
深深呼吸,緩慢又不失堅定地向他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忙碌了一年,工作終於告一段落,收拾完行李竟然十二點了,汗,疲乏啊
想想要坐將近六個小時的飛機,清雨就有自裁的衝動,55555
chūn節期間,儘量保持更新速度,有空上來的親請多多留言哦!1
章節38
溫行遠看到郗顏那一瞬,心裡霎時湧起莫名的感動。等了這麼久,她終於願意主動靠近他。十年了,相聚分離不斷,這是她第一次來接他。不自覺揚起嘴角,加快腳步迎向她。
四目相對,郗顏略顯侷促地移開了目光,心中慌亂不已。
看著面前微低著頭搓手的她,溫行遠突然很想笑。這個丫頭,向來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怎麼今天像是變了一個人?是因為他?
面色紅潤,嘴角輕抿,還有略顯羞澀的目光,讓他的心跳驟然加快,原來,戀愛中的她是這麼可愛的樣子,原來,面對他的時候,她也可以如此嬌羞…溫柔。
「發燒了?」伸手撫上她額頭,他低聲問。
「啊?」郗顏明顯愣住,完全沒想到見面時的第一句話會是這麼營養不良。這人,也跑題忒遠了點吧?哪跟哪啊。
「要不臉怎麼這麼紅?」他抿嘴輕笑,修長的手指輕點她俏鼻。
「應該沒發燒,不過可能吃錯藥了。」她回神,想拍掉他的手,卻被他反手握住。
刻意扳著臉,掙了兩下沒掙開,她沖他瞪眼,「怎麼這麼晚,害我等了一天。」脫口而出的嗔怪,完全是撒嬌的語氣。話一出口,郗顏的小臉很不爭氣的更紅了。
溫行遠笑得得意,笑得溫柔,靜默地注視了她許久,終於,qíng難自控的將她拉進懷裡,緊緊擁著她,俯在她耳邊低語,「顏,我想你。」
「嗯,我知道。」將臉貼在他胸口,她輕輕回應,小手像是有意識般自動環上他腰身。
「不是這句。」他不滿地皺眉,沉聲抗議,「說你也想我。」
「才不要,你都要成為別人的未婚夫了。」她撇嘴,有些賭氣地說。
聞言,溫行遠低低笑,鬆了松懷抱,輕吻了下她的側臉,「我都主動承認錯誤,還進行了深刻的自我批評,就既往不咎了吧?」見她嘟著嘴不說話,他忙又說:「為了你,我都逃婚了,足以表示我的誠意,還不滿意?」
「是你自願的,可不怪我,別到時候賴我拐你。」聽到逃婚二字,心裡微有些不是滋味,仰頭看著他,郗顏有點憤憤。
眉毛一挑,他笑。異常閃亮的眸子清澈而溫柔,擁著她向外而去,偏頭輕聲說:「這事大發了,我這人可是沾邊就賴…」
郗顏忍不住笑,「要是華都的員工看到他們老闆這麼會耍賴,你說他們會是什麼反應?」
溫行遠清了清嗓子,表qíng變得凝重了幾分,「我可是最嚴肅的老闆。」
「嚴肅到搶人家電話?還好意思說呢。」郗顏沒好氣的瞟他一眼,還在為昨晚他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電話那端感到不好意思。
「那可不怪我啊,發了信息也不回,又不敢打電話,怕人家不接,只好從季若凝那『探聽』一下你的心意,我要是不那麼做,估計這輩子都不能聽見那麼動聽的話。」溫行遠不動聲色,將她帶上車。
「我說什麼了?」突然想到昨晚掛電話前說的話,她明知故問。
「我哪知道?」他配合著裝傻,見她臉頰微紅,怒目含嗔,揚起嘴角笑了。
他的笑容格外燦爛,惹得郗顏也不自覺牽起一抹微笑。此時的相視而笑,溫暖得瞬間驅散了秋末的陣陣涼意。
郗顏深知長途飛行的辛苦,不想讓他開車,可是溫行遠卻將她按到了副駕駛座上,將車直接開上南面的山。
搖下窗子,任輕風chuī亂了長發,一車的清慡。
有的時候,前進一步似乎比退後一步更輕鬆,至少,此時的相處很舒服。不時悄悄看著專注開車的他,郗顏不禁想,或許早該勇敢一點。
到了山上,溫行遠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挽起襯衫袖子從車上取出帳蓬,逕自扎了起來。
郗顏坐在枯huáng的糙地上,靜默地看著忙碌的他,心底莫名湧起一股溫暖,那抹微笑悄然逸出嘴角。
緊了緊帳蓬四角的繩子,他蹲在河邊洗了手,坐在她旁邊。
夕陽的餘輝灑在他臉上,將他迷人的側臉襯得愈發剛毅,摟過她,他輕聲說:「怎麼不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嘆了口氣,抬頭與他對視,「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不是嗎?我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反正感覺沒必要多問。」
溫行遠摟著她的手緊了緊,偏身靠近她,溫熱的唇似有若無地輕觸她細嫩的臉頰,聲音低柔,「那些記者不過因為老爺子和李家一句曖昧不明的話,就傳出了訂婚的消息,而行遙又有意誤導子良,目的就是想看看你的反應,開始我並不知道,後來…」頓了頓,見她沒有任何反應,他緊張地問:「看了博客我才知道,你過得並不好。彆扭了這麼多天,怪不怪我?」
郗顏輕輕搖頭,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是我懦弱,怪你什麼?」她的聲音很輕,溫行遠聽出她話中的無力和自責,心疼的看著她,輕輕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