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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6:39 作者: 沐清雨
當山火bī近到明顯可見,戰士們鼻端充斥著空氣中泛濫的樹火燃燒的味道。更有身體素質相對差些的戰士因氧氣潰乏和勞累出現頭暈的症狀,甚至是窒息感。然而即便如此,在首長們的帶動下,沒有一人退縮。仿佛沒有看到火嘯般的山火帶來的死亡的威肋,五三二團的官兵全部聚集到邢克壘所處的位置,拼盡全力揮刀砍倒樹木。
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尤其是軍人,當隔離帶在戰士們超常規的發揮下迅速形成,qiáng烈的炙熱感就已襲來,邢克壘推開身側的一名不戰士,揚聲高喊:「撤到隔離帶後方,快!」
隔離帶構築成功,訓練有速的軍人們聞言轉身朝隔離帶後方全速撤退。為了照顧體力不支的戰士,掛銜的軍官們全部自動自發地殿後。邢克壘左右手各扶著一名幾近虛脫的戰士,帶著他們跑向安全地區。跑動過程中眼睛餘光看見斜後方有戰士被絆倒,他邊高聲喊:「安基!」邊用盡渾身力氣將手中的兩名戰士推向轉過頭來的安基,隨即一個縱身沖向摔倒後沒有爬起來的戰士。
烈火無qíng,在邢克壘扶起昏倒的戰士之時,一道火焰受狂風影響如野shòu般急速竄過來。
「邢股長!」
「邢克壘!」
脫險的戰士,以及賀泓勛與厲行驚呼出聲。
脊背突如其來的灼燒感讓邢克壘控制不住地腳上踉蹌了下,可頑qiáng的毅志力和求生yù讓他只停頓了一秒,手臂用力將戰士護在身側,他狂奔著衝過到安全之地。與此同時,迎上來的安基等人拿汗濕的作訓服瘋了一樣抽著他的後背。接著,放下戰士的邢克壘就地在林地上滾了幾下。
直聲升的轟鳴聲中,長龍一樣的消防車也終於趕到。看看歡呼的戰士,被火灼傷後背的邢克壘癱坐在地上,歪著腦袋看向赫義城,心有餘悸地說:「幸虧沒燒著臉,破相的話我小媳婦肯定會休了我。」話外之音,好像以為自己是以色相取勝虜獲了米佧的芳心。
換作平時赫義城肯定要為他的耍貧賞他兩腳,可現在看著眼前這個不馴的部下,赫義城卻覺得格外順眼。蹲□拍拍邢克壘的肩膀,他極認真地說:「米佧只會心疼。」
邢克壘就笑,髒兮兮的俊臉和潔白整齊的牙齒形成鮮明對比,他適時說:「那老大你給我當證婚人吧?」
想到厲行結婚時邢克壘想出的餿主意,赫義城樂了:「怎麼的,尋求保護呢這是?」
瞥一眼厲行,邢克壘坦言:「我為之前gān過的『壞事』感到打怵。」
語話間,連休整的時間都沒有,邢克壘指揮pào營的戰士隨同團長賀泓勛和赫義城帶來的裝甲團開始全力協助消防隊進行撲救工作。經過長達六個小時的奮戰,憑藉隔離帶的阻隔,以及直升機和消防車作用,五三二團的彈藥庫終於脫離了危險。
然而儘管排除了最險的險qíng,卻阻止不了山火的蔓延。當風向開始發生變化,在風勢不減的qíng況下,災qíng急速向距離白松山最近的高鋪縣推進。
高鋪縣常住人口達六十四萬,依當時的qíng勢來看,大火對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造成了直接的威脅。在森林消防隊持續進行撲救工作時,赫義城下令傷員下山,然後帶領兩個團的兵急行軍二十公里趕去高鋪。
邢克壘本屬於傷員一列,可他根本不聽首長的命令下山治傷,反而打著「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的旗號領兵出發。安基有意阻止,不領qíng的某人回身賞他一腳。赫義城微惱,卻又不能把人綁了押回去,攔住邢克壘查看了下他的傷勢,確定不是很嚴重,勉qiáng同意。
都說:革命戰士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革命戰士一兜泥,哪裡需要哪裡提!這不僅僅說明任務面前,軍人的隨機xing和這個職業的高度危險xing。更是「危難面前,新一代軍人延續著老一輩的軍魂,拋下自身安危,駐守在地方保衛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的頑qiángjīng神」的完美寫照。而這種jīng神,在這次火災中,被這群身穿軍裝的男人詮釋得淋漓盡致。
在指定時間內趕到高鋪縣,汗流夾背的戰士們在首長指揮下,開始疏散群眾。邢克壘負責縣內一條街道居住的群眾的撤離工作,由於街道地處縣城邊緣,距離森林最近,時間極為緊qiáng迫。然而,濃煙滾滾之中,恐懼使得有的百姓根本不聽戰士的話撤離,更有年紀大的老人哭著喊著非要帶走所謂的一輩子的家當才肯離開,嚴重影響撤離速度。
山火不等人。根本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燥熱之風颳過,噬人的大火無qíng地卷席向高鋪。通紅的天空,四面八方仿佛都陷在烈焰之中,民房被瞬間吞沒。
「我媽還在屋裡!」頭髮蓬亂的婦女瘋狂地和一名戰士撕扯著,哭喊:「媽,媽……」
邢克壘急紅了眼,他沉聲喝道:「攔住她!」
阻止的話未及出口,戰士眼睜睜看著披著被澆濕的軍大衣的邢克壘衝進火海,然後下一秒,他的身影被火苗圍剿得不見蹤影。
「白松山的火勢還沒有得到控制,現在正已每小時六十公里的速度蔓延。作為重災區的高鋪縣周邊鄉鎮地處位置偏遠,地勢險要,給撲救工作帶來極大困難。我國陸軍部隊已前往救援,但由於通往高鋪的公路被山火破壞,受傷的群眾和我軍戰士得不到及時的救治……」
山火持續的第七天,邵宇寒召開院內會議,將這則報導進行通報,組織醫療救護隊。隨後,結束jiāo流會趕回A城,連家都沒回的米佧執意要求隨賀雅言等醫護人員趕往災區。
事實上,此時陸軍醫院病患較多,還要抽調醫生和護士去災區,正是缺人手的時候。可米佧畢竟只是實習醫生,入院時間又很短,並不適宜到一線去獨立工作。看出邵宇寒的猶豫,賀雅言很堅定地給他吃定心丸:「我以米佧師傅的身份保證,她具備獨立行醫的能力。」於是,邵宇寒破例同意米佧隨隊伍前往高鋪。
一路顛簸,當醫療救護隊繞路到達高鋪縣時,臨近被山火席捲的樹林已是焦黑一片,空氣中有股難聞刺鼻的味道。眾醫生齊心協力搭好帳篷,建立起臨時救治場所。憑藉紮實的專業技術,米佧與眾醫生分別行動,為沒有被及時送回城裡的群眾和輪流下戰場休息的戰士包紮傷口。
森林消護隊、解放軍部隊、醫療救護隊、三方發揮自各職能作用,竭盡全力減少災qíng損失。尤其是戰鬥在一線的抗災搶險的戰士,那些奮戰在火光和煙霧中的年輕身影,感動了無數災區的百姓和通過電視廣播關注災qíng的群眾。
撲救工作晝夜不停地進行,截至火qíng排除,無論是負責指揮的赫義城,還是抗戰在最前線的賀泓勛、厲行、邢克壘等一眾軍官,已連續作戰達到十五天。在此期間,他們除了吃飯時稍作休息外,幾乎沒怎麼合眼。
持續了一天一夜的大雨終於澆熄了山火。當雨勢小下來,米佧才得知,在她來災區之前,趕往高鋪下屬受災鄉鎮搶險的邢克壘,受了傷。
作者有話要說:通過兩章內容,某雨嘗試了有別於《幸福》和《半生熟》軍演的搶險救災qíng節。作為男主,我想親們明白邢克壘的表現代表了----中國人民解放軍!
寫文之初,某雨想通過文字和故事,給人以愛的希望和勇氣!動筆軍旅系列之時,我開始試著將軍人的鐵血和剛毅融進來,讓故事在愛qíng之外,有所升華。
四年前的今天,汶川地震,某雨新華社工作的朋友說,當記者到達災區,控制不住地大哭不止……
天災難測,災qíng面前,生命顯得那麼渺小,向遇難同胞哀悼!
PS:關於災qíng描寫有不妥之處,請親們原諒!
☆、城池營壘54
雨過天晴,站在山腳下,目光掠過光禿禿的群山,米佧心裡有些難過。一場大火,毀了無數的生命,更毀了很多人辛苦建造的家園。不過幸好都結束了,她堅信:人在,一切就會好起來。仰頭望向山頂環繞的色彩班斕的彩虹,米佧輕喃:「可是邢克壘,你在哪兒啊?」
思念泛濫,米佧拿出jiāo流會前邢克壘給她買的新手機按快捷鍵,不無意外地,得到的依然是關機的提示。擔心占據了她所有qíng緒,米佧垂眸,雙手合十,祈禱邢克壘平安歸來的同時,回憶和他從相識到相戀的畫面,任由一幕一幕的qíng景如慢鏡頭一樣在腦海中回放。
因為賀熹經辦的案子被牽連遭遇綁架,身穿吊帶睡衣的她哭得梨花帶雨,邢克壘的出現儼然天神一般,當他脫下半濕的作訓服裹在米佧身上,當他用有力的手臂抱起她,驚嚇過度的米佧並沒發現胸臆間對他升起一種叫做「依賴」的qíng緒。
醫院外面,他挑眉調侃:「小妞,你gān嘛臉紅啊,我就那麼讓你不好意思啊?」僅僅是手指的接觸,然而面對他熾熱的目光,她控制不住地紅了臉。
軍演結束,他以玩世不恭地語氣建議:「小妞,要是你不反而,咱倆湊合了?」
慶功宴上他笑倪著她:「小妞你小心喝醉了,到時候我耍流氓你都不知道。」
送她回家的路上,在他的越野車上,他們……那時距離他們相識連72小時都不到吧,那突如其來的親密,現在想想,或許只能用緣分來解釋了。邢克壘,那個痞子一樣的軍人,米佧承認:和他相遇時,沒有陌生感。
不是命中注定又能是什麼?經歷短暫的分離,米佧意識到:或許初遇時,她對邢克壘就有了qíng。只是那份qíng很微妙,很隱密,細小到被忽略了。否則依慶功宴後他們出格的舉動,又怎麼會一直保持聯繫?哪怕確實曾因他玩世不恭的xing格對他的心意有所懷疑,米佧卻不能否認邢克壘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
喜歡被他哄,被他逗,被他抱,被他吻;會為他心疼、會對他思念。對於邢克壘,米佧知道,那是愛。她愛上他了。在歷時十五天的分離之後,米佧很確定。而這個噴薄而出的答案,讓米佧急切地想見邢克壘。
思緒飄飛間,自遠處駛來一隊軍車。米佧循聲望去,猜測是哪支撤回的救災部隊經過。忽然升起隱隱的希望,米佧抬步跑過去。
從軍車的外觀上米佧判斷不出來是哪個團的,她只是在清晨的暮靄中,惦著腳朝車裡張望,拿她糯糯的聲音詢問:「是五三二團嗎?邢克壘在上面嗎?邢克壘?邢克壘你在不在啊?邢克壘……」然而直到所有的車都駛過去了,也沒有人回應。
壓抑了半個月的qíng緒爆發了,眼淚不需要醞釀就衝出了眼眶,米佧的肩膀頓時跨下來,她失望地蹲□,像個失去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抱膝哭起來。由於哭得太傷心太投入,沒有注意到行駛在最後的一輛越野車急速倒了回來,然後在距離她很近的地方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