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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6:39 作者: 沐清雨
    意識到是自己的反應給了他無聲的邀請,米佧扭懾了下,惦腳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邢克壘聞言怔了下,然後無比挫敗地癱在米佧身上:「小姑奶奶,你就害我吧啊!」抱怨的同時還拉著米佧的手覆在他□輕輕地揉。

    米佧窘得從臉紅到脖子,卻又反抗不得,任由他為所yù為之下,還在輕聲道歉:「我又不是故意的,正好趕上這幾天嘛,你忍忍啊,等以後結……」

    「等不了了。」邢克壘立即反對,孩子氣地要求:「下次見面必須先把正事gān了,要不我這身體真得憋出毛病了。」

    米佧噘嘴,小小聲:「不是你自己說的結婚之前不那什麼嘛。」所以她才敢放心地和他共處一室。

    邢克壘懲罰似地吮了下她頸窩的肌膚,直到留下曖昧的痕跡才鬆口:「我反悔了不行啊,我不管,我等不了,我要你要你要你啊小媳婦兒。」

    見他小狗一樣拱來拱去,米佧失笑:「不怕我爸打你了呀?」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就不信等有了邢小佧,他還不答應把你嫁給我。」

    「邢小佧是誰呀?」

    「我閨女。」邢克壘高興得什麼似的,神神秘秘地補充:「你給我生的。」

    米佧以額頭磕他腦門。

    鬧歸鬧,邢克壘的火是被徹底挑起來了,以免傷身,米佧在他的「威脅」下負責給降火,至於怎麼個降法,大家就心照不宣了。這邊兩人才收拾妥當,那邊就響起了敲門聲,緊接著,夏宇鴻的聲音傳來:「壘子,你爸叫你去書房,他有話和你說。」傳完話就走了。

    等邢克壘回來,米佧都快睡著了,她眯著眼睛問:「什麼事啊,說這麼久?」

    倚靠在chuáng頭,邢克壘揉太陽xué:「沒事,讓我陪他下棋。」任由米佧湊過來枕著他大腿,邢克壘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她的頭髮:「以防我欺負你被你爸揍二頓。」

    米佧想了下,爬起來騎坐在他腿上,眉眼彎彎地笑。

    邢克壘難得地不好意思了,臉一板道,「還不睡覺,再膩歪看我不shòuxing大發吃了你。」

    為了彌補某人的不滿足,米佧撒了個小嬌哄他。邢克壘享受著媳婦兒的小福利,心qíng很快轉好。想到一個月的兩地分居,邢克壘有點嘮叨地囑咐:時刻注意人身安全,遠離一切男xing病毒等。米佧聽得昏昏yù睡,縮在他懷裡前言不搭後語地昵喃:「我想你怎麼辦啊?」

    她全心的依賴讓邢克壘的心軟得一塌糊塗,親了她額頭一下,他哄:「忍忍就過去了,到時候我過來接你,好不好?」

    米佧翻了個身,困意使得她回答得含糊不清:「那你記得要來啊。」

    邢克壘把她背摟進懷裡,「寶寶,等jiāo流會結束我去找你爸提親吧。」沒聽到她的回應,他單手撐著腦袋問:「不願意嫁給我啊,無聲的抗議?」

    米佧在他懷裡蹭了蹭,不qíng不願的:「渾身上下都被你欺負遍了,還能不願意麼?」

    邢克壘就笑,等她睡著了,他輕聲說:「欺負你是因為喜歡你,小傻子。」心滿意足的。

    次日清晨,邢克壘先送米佧到jiāo流會指定的地點報導,然後趕回A城的部隊。接下來的半個月,邢克壘投入到訓練之中,為季度演習做準備,米佧則留在臨城,參加學術jiāo流會,周末時會被邢校豐的司機接去邢家陪夏宇鴻。至於邢克瑤,或許是為了避開李念,車禍後身體痊癒的她,始終沒有回A城,而是一直留在家裡陪父母。

    米佧肩負著任務,所以對李念的行蹤比較關注。無耐邢克瑤總是迴避關於李念的話題,笨笨的米佧根本找不到切入點,在邢克壘的遙控指揮下,她試圖從衡衡入手。而她的單純可愛不止深得夏宇鴻的心,更讓衡衡格外粘她,一到周末就追問外婆:「小舅媽怎麼還不來?」於是順理成章地,一大一小很容易就打成了一片。

    然後從衡衡的童言童語中米佧得知:李念其實每天都會打電話來,在邢克瑤極力迴避和他有所聯繫的qíng況下,向衡衡詢問她的近況。電話只是在元宵節後中斷了大概三天,之後就恢復正常了。米佧可以想像邢克瑤勸李念去相親後,他有多傷心和生氣,而三天,是他忍耐的極限。

    趁著衡衡午睡,米佧思考著要不要製造個機會讓李念和邢克瑤見一面。神思恍惚間,沙發上的手機響了,那是李念和衡衡聯繫的專用通訊工具。猶豫了下,米佧接了。不等她說話,話筒里傳來陌生的男聲:「衡衡嗎?我是陳叔叔,讓你媽媽接電話,你二叔受傷了。」

    米佧一驚:「李念受傷了?」

    「嫂子啊,隊長中槍了……」那邊顯然把米佧當成邢克瑤了,逕自說:「是這樣的,剛剛執行抓捕任務,隊長他……」

    不等他說完,米佧就拿著手機衝去了邢克瑤房間,「瑤瑤,李念受傷了。」

    半個小時後,當米佧和邢克瑤趕到公安醫院,李念正好處理完傷口。見到他手臂上包著厚厚的紗布,邢克瑤慌亂地跑過去,急切地問:「傷到哪兒了?手臂嗎?重不重啊?除了手臂還有別的傷嗎?」

    沒想到她會來,甚至不知道手下給衡衡打了電話,李念愣了下才回過神來。在米佧看來他沒有受傷的右臂幾乎就要完成擁抱的動作了,可不知為什麼又硬生生收了回去,只是連續深呼吸後安慰道:「只是擦破了點皮,不要緊,過兩天就好了。」

    邢克瑤卻嚇壞了,抓住他手腕的瞬間,眼淚忽然就出來了,哽咽:「說了多少次了要小心要小心,怎麼就不聽呢?萬一你再出事,我……」她說不下去,伏在李念懷裡泣不成聲。

    米佧看得真切,在邢克瑤置身於李念懷裡時,那個男人的眼睛濕了。或許他不清楚懷中女人的眼淚究竟是為他而流,亦或是想起了故去的哥哥;或許他十分清楚她的心意,包括她的抗拒、恐懼、以及退縮。總之,在邢克瑤極度脆弱時,李念用他堅實有力的肩膀承載了她的悲傷,一如五年前李恆離開時那樣堅定和一無反顧。

    和邢克壘通電話時米佧有些擔心地說:「瑤瑤回家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李念什麼都沒說,和邢叔叔在書房裡呆了很久,之後把衡衡接走了。」

    邢克壘倒覺得這是一個轉折點。他猜李念必然是向邢校豐挑明了一切,並獲得了認可。之所以沒和邢克瑤說什麼,是在給她時間不想太bī她。反正也等了五年,不急在一時。至於接走衡衡,或許是由於他沒有十足的把握。可即便邢克瑤還是邁不出那一步,她終究會因為想念兒子回到A城。那樣的話,李念和她,還是可以回到原點。

    至少,不會那麼徹底地失去她。李念如是想。

    之後的幾天邢克瑤相對比較沉默,除了和夏宇鴻偶爾jiāo談幾句外,幾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遍一遍地翻看李恆的遺物:一本泛huáng的筆記本,一張親密的合影,一枚男式的鉑金素戒指……一件件、一樣樣、將她帶回和李恆相知相戀的那段無法遺忘的時光。

    那個星期天氣也很異常,時而出奇悶熱,時而狂風大作,根據節氣該來的雨水卻一滴沒有,使人的心qíng也變得焦躁不安起來。米佧放心不下,等不到周末,周三晚上和老師請了假趕去邢府。

    哨兵已經認識了米佧,打過電話後派了個兵送她進去。來到邢府,夏宇鴻正在看新聞,米佧從報導中得知白松山著起了山火。根據地圖顯示,那是位於A城城邊的一座山,距離五三二團僅有不到六十公里。

    於是這一次,邢克壘失言了。他沒能如約來接米佧。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什麼的,這次沒有開成,原因在於邢府重地,首長不批准。不過呢,結文在即,這該讓邢少收穫的屬於男人的福利,某雨必然是不會偏心剝奪的。所以呢,山火之後就燒這一把火。

    這次不是忽悠,某雨真槍實彈地在此立下軍令狀:讓兩人一步到位。但有一點需要給親們打個預防針啊,為了社會的合諧安定,也根據某雨一慣的風格,這船會開得相對溫柔平靜一些,你們懂的。

    ☆、城池營壘52

    米佧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值山火蔓延迅猛之際。而此時身處A城的邢克壘,已帶兵奮戰在一線。那種分秒必爭的狀況下,誰還顧得上攜帶和使用個人無線通訊器材?所以從山火燃起時計算,米佧和邢克壘失去聯繫整整十五個晝夜。

    那十五天於米佧而言,漫長的像是十五年。米佧無法通過任何人、任何渠道獲知關於邢克壘的一絲消息,包括他身處的準確位置,包括他是否安全,米佧都一概不知。她所能做的,就是時刻關注此次山火的報導。

    其實可以通過指揮部的赫義城,或者是向賀熹了解一下火場的大概qíng況。可在那種十萬火急的qíng況下,米佧不想打擾他們,因為清楚赫義城肩負的責任,因為清楚賀熹和她一樣在為愛人擔驚害怕。直到此時米佧終於體會到,身為軍人家屬焦灼的心qíng。身在後方的她們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他們的英雄凱旋。忽然之間,米佧為身為軍屬一員感到無比的驕傲。當然,如果能確定邢克壘是平安的,就更好了。

    期間米佧在一則報導中見到過一次她朝思暮想的男人。當一抹身穿軍綠T恤的挺拔身影出現在境頭前,米佧猛地站起來衝到電視機旁,她的手貼在那人黑得仿佛抹了油彩的臉上,眼淚噼地一聲掉下來。

    鏡頭其實是一閃而逝,記者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完就被誰推開了,然後米佧隱約聽到有人喝道:「讓你靠邊站沒聽見啊?!」儘管聲音沙啞難聽,她還是一下子就辯認出來是邢克壘,那是他微惱時慣常的語氣。

    米佧哭著笑了,心想這個傢伙可真bào躁,全國都能看到的報導,他居然敢轟記者走。不過說真的,儘管跟蹤報導是他們的職責所在,可在如此危險的qíng況下出現在火場,確實有點添亂,難怪他要發火的。

    生平頭一回,米佧為一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那麼地擔心。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起邢克壘在她心中的份量。那個痞氣十足的男人,像一株生命力極qiáng的植物一樣在米佧心尖生長,猶如一種無法割捨的親密存在。於是米佧開始認真思考,「愛」這個字的含義。

    這邊米佧為搶險救災的邢克壘擔心,那邊白松山的火勢已然失控。根據報導,截至目前為止火災過火面積達到四十多萬公頃。儘管森林消防隊在及力撲救,可在大風天氣持續的qíng況下,火勢根本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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