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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6:39 作者: 沐清雨
    終於有一天,米屹東的忍耐力到達了極限。在米佧再一次放下保溫瓶,悄無聲息退出病房後,他對艾琳發火:「越活越回去了,連句話也不會說。」

    艾琳嗔怪地看了老公一眼:「換成我是她,見你虎視眈眈的樣兒,也不敢說話。」

    「我哪裡虎視眈眈了?」米屹東不服氣:「她瞞著我和當兵的談戀愛,還不讓我發火了?」

    艾琳不知從哪裡拿出塊小鏡遞到米屹東面前,邊照邊調侃:「看看某人是怎麼虎視眈眈的啊。」

    米屹東被氣笑了,握住妻子的手,他微微嗔道:「你啊。」

    艾琳學著他的語氣:「你啊。」

    十指jiāo纏在一起,兩人相視而笑。

    服侍大病號吃過飯,艾琳邊給米屹東捏胳膊邊說:「克壘那孩子挺好的,被你劈頭蓋臉打了連聲都沒吱,又頂著腿傷送你來醫院,現在還不能下地呢。」

    隔壁住著,邢克壘住院的事米屹東瞭然,聞言他哼一聲:「就他那點兒本事,該回爐了。」

    「人家本事多大我是不清楚,我只知道有個打人的人挫傷了手。」艾琳手上用力掐了丈夫一下:「你閨女是閨女,別人兒子就不是兒子了?下那麼重的手,看你以後怎麼和他媽媽見面。」

    米屹東臉一扭:「誰要和他媽媽見面?!」負氣的。

    然而,有些話是說不得的。

    兩天後,邢克壘的媽媽,那個成功收服了邢校豐的女人就出現在米屹東面前了。在此之前,夏宇鴻先去看了兒子。

    病房裡,米佧在給邢克壘檢查傷口,她一面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一面溫柔地詢問:「有痛感嗎?不許騙我啊,實話實說。」

    邢克壘配合著她的手勁輕輕動了動,模稜兩可地回答:「還行。」

    「就知道逞qiáng!」米佧抬眼瞪他一下:「疼就是疼,什麼叫還行啊?」

    邢克壘笑嘻嘻的:「我是真qiáng。」

    不搭理他的嘻皮笑臉,米佧手法嫻熟地檢查完,「晚上我用中藥幫你敷一下試試,再保養幾天拍片看看斷處骨痂生長qíng況如何,在此之前,在沒有我陪同下你不許亂動哦。」

    邢克壘敬禮:「是,首長!」隨後湊到米佧身邊:「小媳婦兒,我想方便一下,你陪同嗎?」

    米佧揮粉拳捶他肩膀:「流氓!」

    邢克壘朗聲笑著咬她臉蛋一口。

    將兩人的互動盡收眼底,夏宇鴻看著米佧把邢克壘扶進衛生間,片刻後又進去把人扶出來,邊紅著臉抱怨:「傷的是腿又不是手,怎麼連褲子都穿不好啊,還要我幫忙。」邊把邢克壘安置到chuáng上。

    隱去唇邊的笑意,夏宇鴻象徵xing敲了下門,而她身後跟著老公邢校豐。

    邢克壘泰然自若:「爸媽你們來了。媽,這是米佧。」然後看向米佧:「我爸媽。」

    米佧微愣,隨後拘緊地和二老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和艾琳一樣保養得極好,看上去既年輕又高貴的夏宇鴻微微點頭,開口時聲音清冽又不失親切:「你好米佧。」

    想到米屹東對邢克壘的排斥和施以的武力,以及邢校豐曾經對艾琳的愛,米佧覺得邢家夫婦是不可能喜歡她的。於是她在給邢校豐和夏宇鴻倒了杯水後說:「叔叔阿姨坐,我去工作了。」就退了出去。

    去到隔壁病房,米佧給午睡的米屹東掖掖被角,就回辦公室了。見賀雅言不在,米佧趴在桌上休息。或許是這段時間體力透支得厲害,沒有午睡習慣的她迷迷糊糊睡著了。半夢半醒間,米佧隱隱感覺先是手背,然後是臉頰被什麼觸摸著。

    猛地驚醒過來,就見傅渤遠站在面前。

    米佧倏地站起來,退後兩步,一臉戒備和敵意:「你gān什麼?」

    傅渤遠的手僵在半空,聞言神色yīn郁的臉上划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米佧你這是gān什麼,我不過是見你臉上有東西。」

    儘管對感qíng之事比較後知後覺,甚至是遲鈍,可自從上班第一天,米佧就敏感地發現傅渤遠看她的眼光有種異樣的意味。隨後,他總會在她落單的時候隱有若無地靠近,試圖和她發生肢體接觸,在米佧一次次的抗拒後,傅渤遠又會找機會在工作上為難她,比如上次明知道她手燙傷的qíng況下讓她做助理。

    並不相信他的話,米佧不滿地說:「不勞主任費心。」同時繞過辦公桌向門口去。

    從見到米佧的第一眼起,傅渤遠就對嬌俏的她有了非份之想,幾次三番的暗示後,這個看似綿軟的實習醫生居然很不識抬舉地拒絕他,這讓無往不利的傅主任愈發有了興趣。而前幾天無意間得知026病房的邢克壘是米佧的男朋友,他的所謂興趣就轉變成了惱怒。

    傅渤遠動作極快地攔住米佧的去路,以森冷的目光盯著她被醫生服包裹的身體,「急著去陪男朋友?」回想值夜班那晚米佧進入邢克壘的病房就沒出來,傅渤遠撕掉偽善的面具,說出的話不堪入耳:「臭當兵的體力不錯吧?」不給米佧躲閃的機會,他欺身靠近:「在我面前裝得多清純,卻迫不及待爬上別人的chuáng。米佧,你可真讓我意外。」

    單純如米佧被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甩開他試圖要碰她的手,後背緊貼牆壁警告:「傅渤遠你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我會喊人的。」

    傅渤遠卻絲毫不在意地冷笑,「那你喊啊,正好讓你男朋友見識見識他女人被我潛規則的樣子。」當然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對米佧怎麼樣,可此時此刻卻控制不住在言語上冒犯她,確切地說是----侵犯!

    從沒經歷過這樣的不堪,米佧的大眼睛裡泛起晶瑩的淚光,她破天荒地罵:「你滾!」然後使出渾身力氣推開傅渤遠,衝到門口要跑。但門在傅渤遠進來時就反鎖了,她一下沒拉開。qíng急之下,米佧的眼淚掉下來,她害怕地喊:「邢克壘!」

    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在遲遲等不到米佧回來而來尋人的邢克壘幾乎是在她呼救的下一秒就出現了。原本被邢校豐扶著的邢克壘,在聽到米佧近乎尖叫的哭喊,他拖著一條傷腿奔過去,砸門:「佧佧?!」

    門打開的瞬間,米佧哭著撲進他懷裡。

    反鎖的門,哭泣的人,以及裡面站著的猥瑣的男人,不需要米佧說什麼,邢克壘就明白了。將米佧抱在懷裡輕拍她的背安慰,他一身殺氣地目光盯著傅渤遠。

    偷jī不成蝕把米,傅渤遠根本不敢看渾身透出危險氣息的邢克壘,他試圖解釋:「誤會誤會……」

    「是嗎?!」邢克壘微眯眼睛,一字一頓。然後將米佧jiāo給身側的邢校豐,在傅渤遠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他忽然近前一步,一記狠猛的拳頭砸在對方臉上。

    作者有話要說:剛剛碼完,可能有錯字,親們先看著,某雨這就去檢查一遍,然後回復留言和送分,愛你們!

    ☆、城池營壘49

    那晚和邵宇寒動手邢克壘並沒有下重手,畢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然而這次教訓傅渤遠,他是沒理由手下留qíng的。腿上有傷行動不便多少還影響了發揮,可正因如此邢克壘的拳頭愈發的用力,加之他本來手勁就大,堅硬如鐵的拳頭毫不客氣地砸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傅渤遠身上,打得他根本沒有還擊之力。

    骨外科的辦公室因兩人的撕打被砸了個亂七八糟,傅渤遠起初還叫喊著抱頭鼠竄,後來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抱著頭不停地求饒,就差給邢克壘跪下了。

    有醫生和護士聽到聲響跑過來,見身穿病號服的邢克壘在毆打骨外科主任,有意上前阻止。將米佧護在身側,邢校豐擋在門口,炯炯的目光如鷹般犀利地掃過眾人。

    身處陸軍醫院,但凡看到邢校豐肩膀上閃亮的一麥一星,誰敢對軍區首長造次?聚集過來的人都識相地退到旁邊,緊張地觀望,也有機靈的趕緊去通知院方。很快地,邵宇寒聞訊趕來,米屹東也在艾琳的陪同到了。

    與邢校豐有過一面之緣,邵宇寒抬手敬禮:「首長!」

    目光掠過他白色的醫生服,邢校豐微一點頭,側身放行。

    邵宇寒疾步進入辦公室,試圖在半空中截住邢克壘的拳頭,卻被一股大力bī退了兩步。如果不是清楚邢克壘的身手沒敢硬碰硬,那力道足以讓邵宇寒腕骨骨折。

    阻止米佧靠近,邢校豐終於開口制止兒子:「壘子!」

    他的聲音不高,卻具有十足的震懾力,邢克壘聞言朝傅渤遠身上補了兩拳,即時收手。瞅了眼傅渤遠的姓名牌,邢克壘以手指戳他腦門警告:「傅渤遠是吧?記住了,小爺姓邢名克壘,要上軍事法庭的話小爺隨時奉陪!」

    半瘸地站起來,被米佧扶住時,邢克壘把身體的重量依附在她身上,又狠狠踢了傅渤遠一腳,話卻是對邵宇寒說的:「我不管什麼誤會不誤會,誰他媽碰我女人我就和誰不共戴天!所以今兒這事兒不算完。我上天入地也要翻出他的底,看看這個衣冠禽shòu究竟gān過多少齷齪的勾當!」不解恨似地蹲□,抬手抽了傅渤遠兩個大耳刮子:「就他媽膈應你這德xing的!行醫救人?你也配!」

    眾人散去,邵宇寒示意外科醫生先給傅渤遠檢查傷處,不無意外的,半個月之內傅主任都下不了chuáng。隨後讓賀雅言詢問了米佧,得知事qíng的起因經過後,怒極的邵宇寒將手中的資料甩到副院長面前,命令:「徹查傅渤遠!」

    然而要辦傅渤遠並不容易。傅渤遠之所以敢為所yù為,仗的是傅夫人娘家在政界的威望和影響。先不說查不查的,就憑邢克壘把傅渤遠打傷,愛子心切地傅夫人就容不下。她先是暗箱cao作要毀了邢克壘的前途,接著又在放□段親自拜訪邵宇寒被拒後,囂張到試圖動用關係拉這位年輕的院長下馬。

    然而邢克壘和邵宇寒也不是簡單的人物,拋開家世背景不談,一個少校軍官,一個醫院院長,豈是誰都動得了的?那樣的話,這世間還有什么正義天理的存在?

    面對重重壓力,邵宇寒召開緊急會議,擲地有聲地宣布全院人員必須全力配合檢查組對傅渤遠進行調查,如有人包庇隱瞞,一經查實,一律開除。

    眾人看到院長的態度,無論是檢查組,亦或是其他院領導,對於傅渤遠的事qíng給予高度重視和配合。然後很快地,傅渤遠的無恥行徑被揭發出來。只不過令人想不到的,第一個站出來指證傅渤遠的竟然是和米佧同批的實習醫生許研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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