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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6:39 作者: 沐清雨
難道是……邢克壘一針見血:「您和米家是舊識?怎麼從沒聽您提過?」
邢校豐聞言以不屑的語氣回應:「誰和他是舊識!我才不識識他。」
聽聽這口氣,要多憤恨有多憤恨,說不認識誰信啊。
邢克壘忍笑,繼續煸風點火:「難怪我老丈人不待見我,看來和您有關啊。」
「他還不待見我兒子?!老子更不待見他!」邢校豐頓時火起,訓斥道:「沒出息,怎麼偏偏招惹他閨女?不能換一個?」
看來衝突還不小。邢克壘繃不住笑了:「就事論事,您可不能對佧佧有偏見啊,老好一姑娘了。」
邢校豐老小孩兒似地哼一聲,再度開口是負氣的語氣:「就算我不對他閨女有偏見,他米屹東也肯定看不上你!說到底,他就是輸不起!」默了一瞬,他換以命令的口吻jiāo代:「你小子給我爭點氣,早日拿下他閨女,就當抵債了!」
抵債?這是有多大的過節啊?邢克壘哭笑不得。
邢克壘的步伐太快,米佧完全跟不上節奏。知道他把他們的關係向家裡公布了,她緊張的同時就想到了老米,頓時愁眉苦臉:「我爸爸那關還不知道怎麼過,你又惹事。」
「我惹什麼事了?醜媳婦也得見公婆,俗話說:早見早過門嘛。」
米佧拿小眼神譴責他胡說八道:「他們不喜歡我怎麼辦啊?」
「不喜歡啊?」邢克壘作沉思狀,然後湊到米佧耳邊:「那我們只好採取迂迴戰術,先讓他們抱孫子了……」
又占她便宜!米佧撲過去打他:「魂淡啊你!」
終於把她的小口頭禪養回來了。邢克壘滿意地笑了,任由米佧捶了幾拳,他伸手將人帶入懷裡壓在沙發上,以唇覆在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上,深吻。米佧起初還掙扎抗拒,之後在邢克壘難得的溫柔功勢下,漸漸敗下陣來。摟住他的脖子,她輕輕地回吻。
一吻過後,米佧拿小手在他身上亂摸一通。
邢克壘捉住她不安份的爪子,「已經**了還摸,不怕我吃了你啊?」
米佧拍開他的手:「我是看看有沒有受傷,臭美。」
邢克壘彎唇:「我這麼皮糙ròu厚的,哪那麼容易受傷?」
米佧瞪他一眼,語氣嚴肅起來:「自己什麼身份不知道啊還打架?不要前途了呀?」
溫暖暈huáng的燈光下,她的神qíng是滿滿的關心的成分,邢克壘緩慢地低頭,與她額頭相抵:「在那種qíng況下,你的身份只是你男朋友。」
邢克壘專注地凝視她,深邃的眼眸浮起一縷與硬朗形象不符的溫柔,確切地說,是從米佧認識他以來,他面對她時慣常的柔和。心中有種暖暖的感覺,米佧伸手摟住他腰,臉貼在左胸膛上,傾聽那有力的聲音。半晌,她低低「嗯」了一聲。
靜靜相擁了片刻,邢克壘心疼米佧沒吃晚飯,下廚蛋炒飯去了。儘管當兵的軍餉銀子有限,堂堂邢少校也不至窮到頓頓請女朋友吃這個的地步,誰讓米佧就好這口呢,邢克壘只能免為其難了。見米佧捧著碗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邢克壘禁不住調侃:「這媳婦真好養,一碗蛋炒飯就搞定了。」
別看米佧個子不高人又瘦,飯量倒是很可觀。端起他面前的碗又撥過來一些,她邊吃邊含糊地說:「怕被吃破產呀,小氣鬼。」
投she到她臉上的目光很溫柔,邢克壘但笑不語。
飯後米佧主動洗碗。見邢克壘倚著牆看她,猶豫再三,她終於鼓起勇氣問了沈嘉凝的現狀。得到答案後,她忽而沉默。
自背後抱住她的腰,邢克壘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從我們相識,從我意識到喜歡上你,我沒再去看過她。一方面覺得我的出現對她的康復沒幫助,另一方面也怕我們在一起後你知道時會瞎想。至於以後,我也沒想過再去。」
沒想到很早之前他就在顧及她的感受,說米佧不感動是不可能的。然而感動卻不代表接受,她囁嚅:「那她們再找你怎麼辦啊?」
「那天去沈家我說過安排沈姨做一次全身檢查,這事兒我答應了我想做完。另外我還想請賀熹嫂子幫個忙,請她以心理治療師的身份去一趟五院。除此之外,我沒有什麼能為她們做的了。」
或許有些絕qíng,可他又能怎麼樣呢?之前確實顧慮過一旦沈家再向他求助,自己是否能狠下心不管。然而在親眼目賭米佧知道真相後的傷心難過,邢克壘心疼的同時更害怕失去。邢克壘向來自信,卻在遇上米佧後不敢冒險。他自知沒能力讓所有人都滿意,於是決定選擇自己最在意的那個。除了為人民服務,他意識到他的人生價值不是照顧沈家,而是為心愛的女人抵擋一切外來侵襲,保護她一生幸福無憂。
米佧轉身抱住他,悶聲:「我知道這樣很自私,可對她我真的喜歡不起來。」
回應她的除了邢克壘更緊的擁抱,還有他堅定的話語:「被你自私,是我的幸運!」
胸臆間被一種叫做感動的qíng緒占據,米佧的眼睛濕濕的。
至此,屬於沈嘉凝的故事就暫告一個段落了。如果不是後來讓米佧無意間得知了五年前沈嘉凝的神秘男友是誰,或許一切就真的結束在這裡了。
這一夜,流氓慣了的邢克壘沒有逾越。
抱著米佧柔軟的小身子,他睡了幾日來惟一一場安穩覺。
這一晚,在充斥著邢克壘特有的男xing味道的房間裡,米佧貓兒般蜷在他懷裡,一夜無夢。
只差一天除夕,有很多事要忙。次日清晨米佧先是在上班前趕回了家裡,和要回臨城的父母道別。面對夜不歸宿的小女兒,米屹東的臉色不太好,可在妻子的安撫下,他只沉聲jiāo代:「不要和小夏四處去瘋,要玩也在八點前回來,我會打電話。」
進門前就和米魚串過供,對於昨晚的事她們統一口徑歸結為小夏喝醉此起的。聽見老爸如是說,米佧心中一松,老老實實的應:「知道了。」隨即心虛地看了艾琳一眼。
見艾琳什麼都沒說,早餐過後米佧悄悄湊到她面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媽媽你生氣啦?對不起啊,晚晚我喝酒了,他怕我被爸爸罵,所以……」
對於米佧,艾琳向來管得比較嚴,邢克壘的出現,讓她意識到女兒骨子裡叛逆的因子正在萌發。艾琳沒有訓斥她什麼,只是以溫和的語氣jiāo代:「等過了年找個合適的機會,帶他來見你爸爸吧。既然你們要在一起,這一關總是要過的。不過佧佧,或許會很困難,你真的決定了嗎?」
儘管知道米屹東不喜歡軍人,說真的米佧也沒覺得有多嚴重。畢竟在她看來,邢克壘是屬於年輕有為的軍官,米佧甚至想不到父親以什麼理由否決他。然而聽了艾琳的話,她有些忐忑。
查房時來到邢克瑤的病房,除了邢克壘和衡衡外,李念也在。邢校豐派了專人來接女兒,邢克瑤有意讓邢克壘抱她下樓,結果衡衡像是得到了某種授意,纏著舅舅不放。於是,李念自然而然地抱起了她。
氣氛開始變得微妙,直到邢克瑤上車兩人都沒有任何jiāo流。最後還是衡衡打破了沉默,揪住李念的衣角,小傢伙仰臉問:「二叔,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家嗎?」
李念蹲下,摸摸他的頭:「二叔要抓壞人,不能陪你和媽媽一起過年了。衡衡要乖,聽媽媽的話,好不好?」
衡衡順勢摟住李念的脖子,小大人似的說:「我會照顧媽媽的,二叔不要擔心。」
李念笑著說「好」,將衡衡抱上車,他看向邢克瑤:「我有任務,要出差幾天,大概初十回來,到時候去看你。」
聽到「任務」二字,邢克瑤神色微變,她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李念有一瞬的猶豫,在邢克壘拉著米佧轉身的剎那,他伸手為邢克瑤理了理脖子上的圍巾:「沒事,不會有危險。」儘管她迅速別過臉去,他還是發現了她眼角的閃光,偏頭笑起來,他承諾:「最晚元宵節,我去看你。」然後不等她回應,他轉身就走。
直到邢府的車消失在視線里,米佧拽拽邢克壘的衣角:「是不是他們要在一起就要面對很多人,很多困難?」
邢克壘反握住她的手,語聲鏗鏘:「只要相愛,什麼都不是問題。」
咀嚼著他的話,米佧與他十指緊扣。
接下來的一天過得飛快,由於賀雅言已經休假領赫義城回家拜見父母了,米佧被傅渤遠支使得腳不沾地。倒不計較主任大人拿她當伙房丫頭使喚,只不過在傅渤遠轉身離開時,米佧對著他的背影一頓拳打腳踢,邊比劃邊無聲地嘟噥著什麼。沒想到傅渤遠忽然回頭,驚得她立即裝作尋找餐卡的樣子,「曖,放哪兒了,明明記得是在這嘛……」接著就是一番賊兮兮地東摸西翻,惹得許研珊樂得不行。
當天下班之後米佧和邢克壘去了邢府,八點前回了家,然後有驚無險地接了米屹東從老宅打來的電話。第二天便是除夕,米佧如常上班,愛心午餐比她打卡還準時地到達。與以往有所不同的是除了她那份,整個辦公室里堅守崗位的醫生都有份。同事們的歡呼聲中,邢克壘笑得矜持。
冬日的A城,傍晚時分天已盡黑。當米佧踩著星光來到醫院門口,就看見倚在車前等候的男人。柔和的路燈下,他們相視一笑。然後,邢克壘朝她張開手臂。
這個每年都會有的除夕之夜,是屬於他們的。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說得最多的話似乎就是:「不好意思,讓親們久等了!」
心qíng是一方面,假期容易懶惰是一另方面。
不過,某雨是離不開邢少和小妞,以及你們大家的。所以,俺肥來了!
大家看文愉快,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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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營壘34
或許很多人會有一種感覺,越長大越孤單,越懂事越能肆意哭笑的機會就越少。就連過年,相比小時候的樂趣也少了很多。幸而米佧向來小孩兒心xing,二十四歲的人了,始終保有一顆童心。尤其今年要和邢克壘到一個她從未接觸過的領域,她很興奮,而這種興奮淡化了不能和家人團圓的遺憾。
生平頭一回如此上心對待一個女孩子,邢克壘當然不會làng費難得的假期。畢竟他們的職業具有特殊xing,不是隨時隨地都有時間和jīng力為愛人做什麼。記得很多軍人都說:「疼老婆,是軍人重要的一課。」為什麼?因為軍嫂,有時比軍人更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