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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6:39 作者: 沐清雨
談戀愛這種事,當然是需要兩廂qíng願的。既然沈嘉凝需要的是個溫柔體貼,時刻能在身邊陪伴的男友,邢克壘自知不符合要求,所以那天之後就沒有再聯繫過她。可到底是惟一一個相處過幾年的女孩兒,說一點不難受是不可能的,邢克壘還是消沉了。
他拼命訓練,為了疲憊後能安然入睡;他喝悶酒,想實踐一下酒到底能不能消愁。但他打小被老爹邢校豐調教得不止身體素質好,更是海量,往往是越練越jīng神,越喝越清醒。最後陪客束文波被搞得有點鬧心,很土匪地提議:「要不咱們把那個什麼師兄gān掉吧?」
「我gān掉他,我爸就得gān掉我!」邢克壘當即賞他一腳,沒好氣:「孰輕孰重啊?!」
被欺負的次數多了,老實人束文波借著酒勁反擊了,結果好到差不多穿一條褲子的兄弟倆莫名其妙打了一架。戰果就是第二天出早cao時,兩大軍官臉上都貼了OK繃,樣子滑稽得不行。
看看束文波額頭上的淤青,邢克壘有點內疚:「對不住啊兄弟,下手重了。」
束文波瞪他一眼:「又活過來啦?」
邢克壘嘻皮笑臉:「本來也沒死啊。」
束文波踢他小腿一腳:「熊樣!」
邢克壘挨了一下,吐真言:「我就是有點氣不過,小爺守了六年的人居然被截胡了。」
束文波又捶他一拳:「有什麼氣不過啊?你還白抱了人家六年呢。哎,你還不好意思了,德xing!」調侃了幾句,他最後說:「軍嫂不是誰都能當的。我們的媳婦必須要能耐得住寂寞,經得起誘惑,沈嘉凝確實不適合,你也別執著了。天涯何處無芳糙,咱哥們兒差啥啊!」
「是吧?」邢克壘摸摸下巴:「我也覺得我挺優秀的……」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邢少的過去,到這裡當然還沒有完,不過也沒有多少字了,下章就能看到米佧的反應了。
話說寫完這章,某雨腫麼有種少年時代的邢少其實是個純qíng小男生的趕腳,有木有啊?哎呀,誰拿jī蛋扔俺?不贊同也不要扔暗器嘛,小邢子,你來掩護,親媽頂著鍋蓋先撤了
☆、城池營壘30
事qíng發展到這一步,關於沈嘉凝的篇章完全可以翻過去了。然而一天訓練結束後,邢克壘接到沈嘉楠的電話,火燒眉毛似地催他務必來他們家一趟。
邢克壘不解,詢問之下得知沈正無意中碰見沈嘉凝和一個男人相依相偎逛街,回家後就大發雷霆。照理說東窗事發該由沈嘉凝自己解決,畢竟邢克壘才是被甩的那個,無奈連沈母都勸不住沈正,沈嘉楠這才給他打了電話。
來到沈家,面對一室láng籍,邢克壘才意識到事qíng的嚴重xing。攔住正要動手的沈正,他說:「沈叔您這是gān什麼?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合則聚,不合則散,沒必要鬧成這樣,真的。」
沈正原本還指望邢克壘不知道。失望、生氣讓他順手抓起手邊的雜誌朝沈嘉凝擲過去:「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識好歹的女兒!」
沈嘉凝深知父親有多中意邢克壘,但她也被bī急了,「什麼叫不識好歹?我和誰在一起是我自由,就算你是我爸,就有權力gān涉了嗎?」
「你還有臉說?」沈正劈手就是一巴掌,隨即捂住左胸口。
早前就聽沈嘉凝說過沈正心臟不好,邢克壘見狀轉身低聲勸沈嘉凝:「你先說句軟話,隨後我來說服他。」見她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他急了:「難不成你是擔心我會bī著你嫁給我是怎麼的?」
沈嘉凝根本不領qíng,「我為什麼要說軟話?我有什麼錯?和你沒有關係,你走!」
沈正掙扎著站起來抬手就要打,邢克壘眼疾手快地在半空中截住他揮過來的巴掌,脫口將過錯攬到身上:「沈叔您消消氣,事實上一直是我在追嘉凝,我們從來不是戀人關係,她有男朋友的事,我早就知道……」
「不需要你幫我說話!」沈嘉凝似是鐵了心要和父親犟到底,非旦不要邢克壘袒護,聞言反倒衝到沈正面前,陡然拔高了音量:「你說得沒錯,我就是不識好歹,我還朝三暮四水xing揚花。總之,我就是不喜歡他邢克壘了,你能怎麼樣?」
「沈嘉凝,你夠了!」邢克壘厲喝一聲打斷她,深呼吸,連續地,「你喜歡誰是你的自由,我邢克壘不會死皮賴臉糾纏,所以你大可不必糟踐自己!」
沈嘉凝瘋了一樣大笑:「邢克壘你可真傻,都這樣了還護著我。」與他迎面而立,她不計後果地說:「我連綠帽子都給你戴了,你說我是有多嫌棄你啊……」
向來自製的邢克壘忽然就失控了,猛地抬起手朝她扇過來,卻在快觸到臉頰時硬生生壓住掌力,無奈他們距離太近,根本就來不及,沈嘉凝又下意識躲,他的巴掌還是拍到她左肩上。邢克壘本就手勁大,沈嘉凝又很纖瘦,瞬間就被他打得向旁邊踉蹌了兩步,險些跌倒。
沈嘉楠驚得撲過來:「姐你沒事吧,邢大哥他……」
邢克壘一把扯過她,寒著臉看向沈嘉凝:「到此為止,否則我真打你!」話音消彌,他沒說一句抱歉的話,轉身就走。
沈母拉住他:「壘子你別聽嘉凝胡說啊,她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你別不要她啊……」
如果說沈嘉凝因為他對她的忽略選擇和別人在一起,邢克壘是可以接受的。而且冷靜過後他也知道自己有錯,可感qíng的事不能qiáng求,他也就釋然了。然而現在,一個他曾經以為冰清玉潔的女孩兒居然說出如此絕qíng、難聽的話,邢克壘是真生氣了。
「沈姨。」撥開沈母的手,邢克壘一字一頓:「我要不起她!」
那晚邢克壘和沈正喝酒,他半醉著說:「沈叔您別勸我了,就憑她今天這表現,我可不敢要她。您就隨了她的心讓她找個自己看得上眼的吧。畢竟是她要生活一輩子的人,身為父母,您和我沈姨也不能qiáng迫不是?」
眼看這麼好的女媚就沒了,沈正心裡難受:「壘子啊,是沈叔沒福氣。」
邢克壘比劃著名擺手:「您快別寒磣我了,真貪上我這麼混的女媚,您就得沒轍。看見了吧,當著您的面我都敢打她啊,您還指望她能把我繞指柔了?」話說到這兒,他不好意思地笑了:「對她,我打就打了,誰讓她激我啊。不過對您,我真是挺沒臉兒的。說到底都是您女兒啊,您要打要罵怎麼的都行,我動手就不對了。」搖搖晃晃起身給沈正鞠了一躬,他口齒不清地說:「對不起啊沈叔。」
沈正自覺受不起,抬手扶他坐好,說了兩個字:「該打!」
邢克壘有點喝高了,他閉著眼睛趴在桌上,「您這麼說,我就不道歉了……」
後來回到宿舍,醉意深濃的某人捶著束文的胸口,質問:「你說,哥們兒哪不好?哪兒?!她姓沈的憑什麼看不上小爺!憑什麼啊?」
好不容易把人扛回來,束文波可沒力氣招惹他了,聞言趕忙安慰:「等咱兒找個比她好一百倍的氣死她!」
「那麼好?」邢克壘呈大字狀躺在chuáng上,傻了吧唧地吼:「能找著嗎?」
束文波順口回答:「這都是往謙虛了說。你一努力沒準找個比一百倍還好的。」
「這樣啊,」邢克壘咂咂嘴,翻了個身,嘟噥:「那就睜大眼睛找個好的,用事實告訴她,沒有她沈嘉凝,小爺照樣濤聲依舊!」
這嗑真是不能嘮了。兄弟失戀,束文波笑彎了腰。
之後邢克壘繼續奮發圖qiáng,向步兵顛峰邁進,報名參加了特種兵選拔。可就在他一路過關斬將通過層層考驗即將離開A城去訓練營時,准妹夫李恆為救人質犧牲了。
抱著李恆失去體溫的身體,懷有身孕的準新娘邢克瑤崩潰了。
這種qíng況下,邢克壘哪裡還走得了?於是,他放棄了成為特種兵的機會,向部隊請了假回家照顧妹妹,同時和李念準備李恆的葬禮。
那是異常沉重的一段時間。邢克瑤萬念俱灰的絕望,父母和李家二老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錐心之痛,統統壓在邢克壘和李念兩個男人身上。多少個夜晚,耳邊迴響著妹妹和雙親的痛哭或低泣,他們幾近崩潰。
屋漏偏逢連yīn雨,就在這時,沈家又傳來厄號。一場車禍,奪走了沈正的生命,除此之外,不止沈嘉凝受上,沈嘉楠的腿更是落下了終身的殘疾。
沈正的葬禮異常冷清,沈母因受不了打擊jīng神失常,沈嘉凝和沈嘉楠姐妹倆還在昏迷中尚未清醒。是邢克壘一手cao辦,送了沈正最後一程。
車禍發生的經過邢克壘是從jiāo警隊獲知的,憑著車子行駛的方向,邢克壘驚訝的發現他們可能是要去部隊找他。接連兩場葬之後問起沈嘉楠,她也那麼說。
等事qíng告一段落,邢克壘回想從jiāo警隊獲知的關於車禍的經過,再結合行車路線,他驚訝地發現沈正似乎是要開車去部隊。去部隊的話,除了找他還能gān什麼?
想到車禍或許與自己有關,邢克壘忽然覺得接受不了。於是,等待沈家姐妹清醒的時間變得格外漫長。然而最終的答案,還是擊跨了他。手術後沈嘉楠告訴他:由於聽說他要去特種部隊服役,沈正要帶著沈嘉凝去部隊找他。而她則是因為看到爸爸和姐姐的qíng緒都很激動,擔心再發生衝突才跟著上了車。再去找沈嘉凝確認,她卻失語了。
有種天塌地陷的感覺,邢克壘整整一個星期無法入睡。他不斷地問自己,問束文波他錯在哪兒了?他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抓著父親的手,紅著眼睛問他,怎麼就成了這樣?他守在沈嘉凝的病chuáng前,自言自語著重複:「為什麼要去部隊?為什麼?」他蹲在沈正的墓前,嗓音啞得不行地說:「沈叔您放心,無論如何,我會好好照顧她們,我以命發誓!」
那是邢克壘生平第一個誓言,也是至今為止惟一一個。
就這樣,沈家母女三人成了邢克壘的責任。他接她們到最好的醫院治療,他負擔她們的生活,他供沈嘉楠讀大學,他定期到沈家探望。也正是那個時候,他伸手向老媽借了一百萬,一部份用於支付沈家母女的醫藥費,一部份用於創建邢府。兩年後,他原數捧還,外加20%的股作為感謝老媽援助的利息。
在此期間,沈嘉凝的神秘男友始終沒有露面,而邢克壘從沈母的瘋言瘋語中得知發生車禍那天沈正和沈嘉凝根本不是要去部隊。他恍然反應過來,去他部隊的路和陸軍醫院是一條。邢克壘也曾專程去到陸軍醫院詢問沈嘉凝的舊同事,竟然沒有人知道她和醫院裡哪位男醫生談過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