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2023-09-30 12:56:39 作者: 沐清雨
米佧言簡意駭地總結:「環境好,服務好,口味好。」
譚子越接口:「價也好。」
邵宇寒笑得不動聲色:「沒看出來小師妹還是常客。」顯然他沒將邢府與邢克壘聯繫在一起。
趁兩個男人點菜閒聊的空檔,米佧湊到姐姐耳邊悄聲說了幾句什麼。
米魚訝然:「真的?」見妹妹點頭,她撫額。
儘管客滿,片刻功夫菜已上齊,兩男兩女邊用餐邊閒聊,相談甚歡。
燈光柔和,暖暖的金色光影投she到米佧身上。邵宇寒饒有興致地以目光細細流連她的五官。女孩皮膚白皙,眼睛很大,瞳孔黑而亮,透著狡黯和俏皮。時尚的長髮更是掩蓋不了天真,襯得靈氣的臉異常純淨。而她微笑的樣子,更像個心無城府的孩子,溫暖、甜美。
見她抬頭,邵宇寒笑起來,「不是怪我沒事先和你說吧?約了你幾次你都說有事,我總會奇怪這是不是託詞,只好請子越幫忙了。」
觸到他意味深長的目光,米佧似乎懂了,可她卻說:「其實院長你直說就好了,如果不是真的有約,師兄妹之間吃個飯很平常啊。」
邵宇寒眼底的失望很濃,可慣有的風度依然讓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覺察出兩人之間的微妙,譚子越揚眉:「師兄,師妹,淵源挺深啊。」
邵宇寒面上帶笑:「幾年不見跟我疏遠了,人前人後都叫我院長……」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低醇渾厚的男聲打斷。
「米佧!」
邵宇寒側身看過來,聲音的主人已疾步行至近前。
米佧仰頭看著來人俊朗的臉。邢克壘穿著軍靴、迷彩褲,大冷天上身只穿了件軍襯,袖子還被挽高,luǒ/露在外的小臂線條十分優美。此時的他迎著夕陽餘輝站定,身上有種風塵撲撲的味道,以及一種內斂的不可一世的氣場。
目光觸及僅有一面之緣的米魚和譚子越,邢克壘笑起來:「來了,姐,姐夫。封閉訓練才結束,原本想給她個驚喜,結果剛才去醫院接她才知道你們來這兒了。」隨後將目光移到米佧臉上,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裡有光彩迴轉流溢:「怎麼坐大廳了?二樓包廂有位置忘了?」
手臂輕輕一帶拉米佧起身,虛虛地將她摟在臂彎里,邢克壘詢問米魚:「需要換位置嗎姐?佧佧面淺,我沒在不好意思讓前台經理安排。」
「不用了,菜都上了。」幸好方才米佧悄悄告訴她這是救命軍官邢克壘的地盤,否則米魚也會破功:「聽佧佧說是你家的店,經營得不錯。」
邢克壘笑得謙虛:「讓姐見笑了,我小妹在打理。」
莫名地,米佧覺得此時的場面尷尬極了,可見到他的瞬間胸臆間湧起的驚喜來得那麼qiáng烈,根本不容忽視,她的睫毛抖了抖,憨憨地問:「你,回來啦?」
對於她的反應邢克壘是相當滿意的,他愛憐地輕刮她鼻尖,笑了,「再晚回來你連家門朝哪開都不知道了。」話音未落,以自己略顯粗糙的臉頰輕輕貼了下她的,是種專屬於qíng人間的親昵。
米佧錯愕中,邢克壘已向米魚告辭:「姐,姐夫,我先去忙了,有招
呼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一雙桃花眼看似慵懶的邵宇寒身上掃過,他說:「改天沒外人,我單獨安排。」然後旁若無人的輕輕親了米佧側臉一下,低語:「等會兒我送你。」話音未落,他轉身走人。
然後很快的,米佧收到來自邢克壘的一條簡訊:
「有我在,相親必敗(╰_╯)」
作者有話要說:寫完這章只有一個趕腳:「院長大人您太杯具了,選哪吃飯不好偏偏是邢府,菜是好吃了,媳婦兒也沒了。」可憐的孩紙。
對了,和親們說下哦,關於《城池》的更新通知,以及實體書上市等事宜都將在某雨微博第一時間公布,歡迎大家關注,微博地址文案上有的。另外,這幾天爭取日更。大家周末愉快。
☆、城池營壘19
別看邢克壘在眾人面前表現得人模人樣,其實看到米佧和邵宇寒在一起,他的怒火已經熊熊燃燒了起來。如果不是為了給米魚留個好印象,他敢保證,絕對不對邵宇寒的人身安全負責。
結束新兵營的訓練才趕到師部,連身gān淨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前台經理就來電話告之:「邢少,小老闆娘來了。他們兩男兩女,坐在大廳十六號桌。」換衣服和搶媳婦兒哪個重要,看邢克壘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趕過來就知道了。
壓抑了半個月,克制著沒聯繫米佧,已是邢克壘的極限。然而這些他都可以忍,他最氣的是看似沒什麼脾氣的小妞,居然真狠得下心和他掰了。他不來電話她就不主動打,他不發信息,她就音訊全無?怎麼就不能給他一絲回應?哪怕一個字也好!
用力捶了胸口兩下,邢克壘提醒自己:不生氣不生氣,小妞如果懂得主動也不必他吐血趕來救場。可是,她居然和勞什子院長相親?想到這個,他又朝自己胸口補了兩拳。
前台經理見大少爺有此舉動,不免有些擔心,所以當聽到邢克壘一臉火氣地jiāo代往十六桌送兩份招牌菜過去時,他小心翼翼地應下,默默地退了。
邢克壘直奔小廚,見陳伯在灶前揮汗如雨,他把領口兩顆扣子扯開,吼:「我表演一個。」
聽語氣陳伯就知道他心qíng不美麗,笑著掂掂馬勺:「搶飯碗搶到你陳伯身上了?」
邢克壘順手接過灶具,熟練地一顛一翻:「少爺我需要泄火你看不出來啊。」
陳伯哈哈樂:「說明白點啊小子,老頭子腦子轉得慢,容易想歪。」
邢克壘白他一眼,「幾十歲的人了,老不正經。」
陳伯不以為意:「好歹我不正經出個孫子。你呢,三十而立了,連個媳婦兒都沒混上,出息。」
邢克壘沒大沒小地回敬:「搶著給我當媳婦兒的人夠一個加qiáng排了,是我不稀罕,誰像你!」
「我怎麼了,難道我就是隨便抓一個,翻開尾巴看看是母的,都要的那種?」陳伯說著就抄鍋鏟子朝邢克壘過去了。
邢克壘側身躲過,「gān什麼呀老急眼,君子動口不動手……」
陳伯到底鏟了他一下才擺手:「我不是君子,是廚子。」
邢克壘嘶一聲,菜出鍋,抬手揉揉中招的胳膊:「力道不減當年啊。」
「怕你文化低領悟不了,身體力行給你解釋下老當益壯是什麼意思。」陳伯一派悠閒地坐下,指揮:「把糯米黏糕弄了。」
邢克壘服從命令,洗過手夾了八個糯米黏糕裝盤:「管它文化高低,上戰場不腿軟就行。」
「武夫!」陳伯一臉不屑:「和你老子一個德xing。」
「這就叫,」提到老爹,邢克壘笑嘻嘻的:「上樑不正下樑歪。」
陳伯抬腳朝他小腿踢過去:「讓你老子聽見不打斷你腿!」
邢克壘手腳靈活地跳開:「別碰我腿啊,沾邊賴上你。」
陳伯略顯緊張地問:「怎麼,受傷了?」
「受傷這種狀態我很少有。」邢克壘不以為意:「勞您大駕做個返沙香芋,博我小媳婦兒一笑。」上次米佧來時說喜歡,他就記住了。
陳伯聞言喜上眉梢:「是上次那個小姑娘嗎?娃娃臉大眼睛那個?」
「除了她我還領過別的女人回來過嗎?」見陳伯眼睛放光,邢克壘批評,「別那麼八卦,和你的高齡以及大廚身份不符。」
陳伯笑罵:「臭小子。」
邢克壘和陳伯耍了會兒貧,心qíng略有好轉,之後他親自把返沙香芋端出去,擺在距離米佧最近的位置,還恭恭敬敬地敬了譚子越和米魚一杯酒,甚至是內心極不待見的邵宇寒,他都以米佧男友的身份予以了感謝,然後才又回廚房自己動手炒了個飯,邊蹲在角落吃邊口齒不清地抱怨:「勞什子院長在外面大魚大ròu,我卻在這啃蛋炒飯!小妞你等我好好收拾你!」
有前台經理在外面坐陣,邢克壘當然不擔心米佧會跑掉,吃飽後到他到樓上包廂簡單清理了下自己。洗個臉,刮刮鬍子,等再來到大廳時,一個嶄新利索的邢少校就誕生了。
再說米佧這邊。邢克壘的突然出現無疑打破了原本和樂的氣氛,而他所說的話,以及做出的qíng人一樣的親密舉動,更是向在場的人宣告了他的身份,確切地說迫使別人相信他和米佧是戀人關係,況且他親吻她臉時她沒有推開,甚至沒發火,除了臉紅,只余害羞。而這種害羞,是談愛中的女孩兒所特有的qíng緒。
以上種種全部落入邵宇寒眼裡,生平頭一回,他冷了臉。他不願承認卻不得不承認,邢克壘和米佧的關係不單單是朋友那麼簡單。
其實米佧可以解釋,只要她否認一句,邵宇寒就會相信她和邢克壘之間沒什麼,可她沒有。在邢克壘離開後,米佧只是以去洗手間為名把姐姐米魚拽走了。也就是說,她不認為自己有向師兄亦或是院長解釋的必要。這樣的事實,讓邵宇寒覺得難以接受。
對於邢克壘,譚子越是有印象的。記得上次米佧被綁架,他和米魚獲知消息後趕去醫院接人時曾見過一面。那時身穿軍綠T恤的少校同志叉腰站在細雨里,神色平靜地望向副駕駛座上坐著的哭得梨花帶雨的米佧。
米佧嚇害了,見到米魚哭得更大聲,等他們夫妻倆好不容易把小丫頭哄好,始終默不作聲的邢克壘如釋重負地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打小我就怕女人哭,簡直比敵人難應付一百倍。」
譚子越朝他伸出手:「譚子越,米佧姐夫。」回身看看披在小姨子身上的軍裝上亮閃閃的軍銜,他真誠地說:「謝謝你少校同志。」
邢克壘含笑著把手遞過去,「不敢居功,順路而已。」
於是就這樣,邢克壘和譚子越夫妻倆兒見了面。
後來米佧倒是偶爾和米魚提起邢克壘,譚子越還曾和妻子笑言:「要不把佧佧取配給她救命恩人算了,或者在部隊裡百度一下,看有沒合適的……」
「部隊有風險,投資需謹慎。」米魚漫不經心地提醒:「不想讓我爸滅你的話最好別打軍人的主意,再說就佧佧那小xing子能當軍嫂?」
聞言,譚子越想到好兄弟牧岩的堂妹:「那你能想像牧可成為軍嫂的樣子嗎?別看賀泓勛在五三二團呼風喚雨,回家照樣被他小妻子收拾得慘兮兮。如果真打算在部隊找肯定找個有本事的,不必讓佧佧承受兩地分居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