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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6:22 作者: 沐清雨
牧岩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他的,神經有問題?」
賀熹點頭:「之前沒時間細想,其實今天陳彪的qíng緒就十分不穩定,尤其老虎提到他的家人,我感覺他就像站在崩潰的邊緣,隨時可能bào發。說實話,昨晚的他,深沉得讓我有點害怕。尤其是他藉口去衛生間時與我對視那一瞬,我幾乎以為自己身在他設下的局裡而不自知。這樣的xing格反差實在太大了,所以我有理由懷疑他jīng神有問題。」斟酌了下,賀熹最後說:「我在想他會不會就是那種比較特殊的病例----雙重人格!」
雙重人格?牧岩聞言首先所想到的是,如果最終確認陳彪的jīng神存在問題,給他定罪就有難度了。還有從未露過面的「老鬼」的消息,要如何獲取呢?到底,老鬼是為掩護身份故意用一個jīng神有問題的屬下,還是他也不知道陳彪有病?一時間,牧岩心中有太多疑問。
見牧岩陷入自己的思緒里,賀熹悄無聲息地走了。」
醫院門口,越野車旁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是來接米佧的。
米佧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qíng緒在見到米魚時波動的十分厲害,此時正抱著姐姐哭得梨花帶雨。而剛剛上演完英雄救美戲碼的邢克壘少校則站在越野車前,幾次想cha話都被米小姐陡然拔高的哭聲擋了回來。擰眉,他看向厲行。然而,參謀長同志的注意力都在由遠及近的賀熹身上,讓他實在不忍心打斷人家兩口子「眉目傳qíng」。
賀熹走到米魚面前,摸摸米佧亂亂的頭髮,誠懇地說:「對不起佧佧,連累你了。」
米佧抬頭,以帶著哭腔的聲音說:「不用道歉啊,要不是你,我就被那個壞蛋殺啦。」以邢克壘軍裝的袖子蹭去眼淚和鼻涕什麼的,她又說:「當時的qíng況那麼危險,我還以為……」
米佧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邢克壘搶白道:「二位能否等下再jiāo換意見。現在,」停頓了下,目光定格在米佧相貌「規範」的臉上,他說:「先把軍裝還給我吧。」
軍裝?米佧怔了下,復又低頭看了看裹在身上的衣服,恍然明白過來他剛剛是什麼意思。意識到先前自己反應過度了,加之又把人家衣服袖子當紙巾了,她的小臉霎時紅了。
把作訓服抱在胸前,米佧怯怯地說:「那個,要不,我幫你洗洗吧。你告訴我你住哪裡,過兩天我給你送過去。」
看來群眾的qíng緒穩定下來了。邢克壘暗自想著,好笑地看著她紅得像番茄一樣的臉,邊伸手取回軍裝邊以慣常調侃的語氣說:「小妞,你gān嘛臉紅啊,我就那麼讓你不好意思啊?」眼睛餘光瞥見米魚瞪他,他痞痞地解釋道:「是我表達有問題,對不住了。不過我真只想取回個人財物,不是耍流氓啊。」然後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坐上駕駛位。
回去的路上厲行好奇心起,問邢克壘:「剛才我不在的時候你對人家小姑娘gān什麼了?怎麼還扯上耍流氓了呢?」
穩穩打著方向盤,邢克壘挑了下眉:「這不我手機在作訓服兜里嘛,我怕赫參謀長打電話聽不見耽誤事,就想讓她把衣服給我我把手機拿出來,結果小姑娘抬頭就罵我流氓。整得我都納悶剛才是救人還是耍流氓來著……」
對於邢克壘的粗獷厲行多少有所了解,他有點明白了:「那你怎麼表達的中心思想啊?」
邢克壘側頭,用先前和米佧說話時一樣的語氣重複道,「小妞,你能先把衣服脫給我再哭嗎?」
當時作訓服裹在米佧身上,他們又不熟,邢克壘尋思他個大老爺們總不好直接上手取,所以就提出了這樣的要求。確切地說是請求,只不過他語氣qiáng硬了點,造成的後果也就不同了。
事後邢克壘也檢討過表達方式,可骨子裡透著三分痞氣的他依然覺得和這幫人整不明白了。直接有錯嗎?不鋪墊不能說話嗎?耍流氓是作風問題,很嚴重的好吧?!
半生熟47
番外1:
厲行是有原則的人,對於某件事,他堅持按程序cao作。至於是神馬事,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然而地球人都知道賀熹偏偏喜歡誘惑他,挑戰他的定力。甚至計劃著請他喝酒,然後……終於在某個夜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厲行被撲倒了(首次撲倒是正文內容,所以此處省略一萬字,親愛的們先自己YY)。
但他當時還是垂死掙扎過的。眼睛裡明明都著了火,還死撐著說::「我不想再做什麼君子了,離我遠點!」
賀熹將他抵在門上,柔軟的唇輕輕摩挲他的鎖骨,低低地說:「你個大傻瓜,我偏不離遠。」然後,自然而然地,厲行在她的溫柔攻勢下繳械投降了。
終於真刀實槍地gān了一場,加之兩人又是兩小無猜,兩qíng相悅,所以說結婚根本就是水道渠成的事。然而,導致這個婚前意外發生的賀警官居然拒絕為參謀長同志的「失身」負責。
士可忍,孰不可忍。這個責是她不想負就不用負了嗎?難道她不知道光棍的日子比寡婦還慘?厲行很窩火,憋著勁不給賀熹打電話,想看看她能忍多久。
結果冷戰了不到兩天,厲行就被赫義城抽調去某團協助集訓去了。
某些事qíng一旦開了頭就會讓人把持不住。以前堅持不碰她的時候還能忍住,可現在終於把她吃到嘴了,不對,是被她吃了以後,再偽裝著繼續做君子技術含量就比較大了。於是,厲行償到了所謂的「兩地分居」之苦。白天訓練累得不成人形,夜裡又開始整宿整宿地想媳婦,這日子真是沒法過。才堅持了沒幾天,他就忍不住給賀熹打電話。
賀熹自然知道把參謀長同志惹毛了,接電話時表現得特別乖,撒著小嬌說:「後天人家生日,你能回來嗎?訓練還沒完?那,我去看你行不行啊?」別看厲行寵著慣著賀熹,可遇上工作的事他是堅決不放水的。所以不經他批准,賀熹不敢擅自去訓練基地找他,怕影響不好。
厲行已經是兩眼一睜,忙到熄燈了,說實話確實忘了賀熹的生日。經她一提,他忽然意識到忘記媳婦兒生日是件非常láng心狗肺的事兒,於是緩和了語氣哄她:「別過來了,這裡條件不好你會不習慣。等我這邊忙完了給你補過生日,行嗎?」
雖說本就沒抱什麼希望,可事實面前賀熹還是失望了。畢竟後天除了是她生日,還是七夕qíng人節啊,他們從來就沒有一起過個làng漫的qíng人節呢。
算了,身為軍人,他也是身不由己。賀熹一面自我安慰,一面又矛盾地想聽他說幾句甜蜜的qíng話,權當是畫餅充飢了唄。思及此,她委婉地表達了對某人的思念之qíng,以甜糯的嗓音柔柔地說:「阿行,我都想你了。你要是在家就好了,我們就能在一起過個làng漫的qíng人節了,我都沒送過巧克力給你呢。」
厲行卻不解風qíng,他無所謂地說:「我又不喜歡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想吃等我回去給你買就是了。聽話啊,別我不在幾天又闖禍。看見牧岩的號碼我就緊張。緊張這種qíng我緒很少有。」最後他居然還一本正經地糾正她:「還有,不要再搞錯了,我不是你qíng人,我是你男人!」
看吧,這個沒有qíng調的男人。賀熹甚至懷疑他根本不是大她四歲,而是四十呢。
代溝,果然是很可怕的東西。猶如思念,那麼玄。
分開的六年,賀熹幾乎習慣了和顏玳一起過節。好在每次都是在蕭熠的地盤上喝酒,哪怕醒得爛醉也不必擔心有危險,反正支使蕭姓司機又不用給錢。
以前沒男朋友也就罷了,孤單也不會被人笑。現在明明有了護花使者,卻還要孤零零一個人,賀熹不禁感嘆:愛qíng雖可貴,訓練價更高!
確定厲行趕不回來,賀熹給顏玳打了電話,兩人約好在天池廝混一晚。賀珩知道賀熹戀愛了,以為女兒自然是要和厲行一起慶祝生日的,所以前一晚就叫了賀熹回家吃長壽麵。也就是說,七夕這晚賀熹屬於三不管人類。
被厲行勒令不許喝酒的女人終於可以隨心所yù地喝幾杯了。再想到明天又是周末可以睡到自然醒,賀熹就覺得生活太美好啦,越覺得美好就越開心,越開心就越喝得多,以至後來,她一不小心就喝高了,然後就變話撈了。
在她開始數落厲行如何不解風qíng從沒說過一句我愛你時,委屈得都快哭了。顏玳沒和軍人過多的接觸過,體會不了軍嫂偉大的qíng懷,比較介意厲行為了工作無法陪賀熹過生日,又誤以為兩人吵架了,就自作主張給厲行掛了個電話過去,先是劈頭蓋臉訓了一頓,後又告訴他賀熹在天池。
厲行其實已經在A城了。儘管他qíng商不高,可沒吃過豬ròu,總見過豬奔跑吧。那晚和賀熹通完電話後他左思右想,最終和赫義城請了一天假趕回來陪她。因為想給賀熹個驚喜,所以事先沒說。
結束和顏玳的通話,厲行匆匆趕去天池接人。推門時,正好看見賀熹搖晃著站起來,含糊不清地說:「轉行?行啊,要不我開婚介所給你介紹個妞吧……」
顏玳一口酒噴出來,順勢把耍酒風的某人往厲行懷裡推,笑罵:「神經病!」
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酒味,厲行眉心微緊,攬臂將她摟在胸前,開口時嗓音清朗沉穩:「喝了多少?」
顏玳老實回答:「不多,才六瓶百威。」
六瓶百威,照她的酒量還不算太多。
顏玳瞄了眼空酒瓶,又說:「外加六兩白的。」
白的?還六兩?可以放倒六個他了。厲行的眉心聚得更緊了,臉色顯然不太好。
顏玳見狀又解釋:「她說心qíng不好需要發泄,就自己買了瓶白的帶過來。」悄悄觀察他的神色,她小心翼翼地問:「你們,吵架啦?」
低頭看了眼懷中雙眸迷離的女孩兒,厲行平靜地否認:「沒有。」
「是吧,我就說嘛。」顏玳即時倒戈,見厲行扶著賀熹往外走,她急吼吼地嚷嚷:「加油啊。」
這話有點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不過,該懂的人自然是懂的。
賀熹酒品不好,鬧著不肯上車非要走路。
只要不牽涉到原則問題,厲行一向順著她,加上回來晚了有點愧疚倒也沒反駁。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半摟半抱著免得她跌倒。
chuī了風,賀熹醉意更濃,倚在他懷裡手舞足蹈地唱:「你說愛我就跟我走,風雨也跟我走,海角也跟我走,決定就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