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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6:22 作者: 沐清雨
米魚有點冤,她不解地說:「我招誰惹誰啦,就怕大局長發彪,我都沒敢叫安以若,就領著我妹妹去消遺下還不行啊,我可不歸你管。」
要不是看米魚是老婆大人的閨蜜,牧岩真想把她扔審訊室關上個幾小時,他壓著火說:「我jiāo沒jiāo代過你,這期時間是非常時期,讓米佧老老實實呆在麗江不要出現,你怎麼答應我的?現在怎麼個qíng況?給我上眼藥是吧?啊?」指著賀熹,他微微提高了音量:「知道為什麼把你們帶回來嗎?米佧在那!」
原來如此!居然以她的名義當臥底啊?娃娃臉米佧忽然興奮了,眼中浮起羨慕和崇拜的光茫。然而米魚沒有給她發作的機會。意識到事qíng的嚴重xing,她內心深處是有歉意的,但嘴上卻說:「那你也不說清楚,我哪知道啊。」
牧岩火了:「怎麼說清楚?讓全世界知道她是臥底?!」
被批評了,米魚和米佧兩姐妹都不吭聲了,蔫蔫地站在牆角反省去了。
沒過多久,救兵到了。和牧岩一起穿著開襠褲長大的譚子越來時見老婆和小姨子一副委屈的樣子,就知道肯定壞了牧岩的事。簡單問了問事qíng的經過,他把米家姐妹帶走了。
有了今晚的突發事件,賀熹才知道原來米佧這個身份是真實存在的。她現在的身份其實是牧岩愛妻安以若的好姐妹米魚同父異母的妹妹的米佧,而她現下住的公寓正是米魚出嫁前的居所。
之所以借用了米佧的身份,主要是考慮到陳彪會派人去查賀熹的底細,恰適真米佧要陪父母去麗江渡假,牧岩這才動了心思,也布置好了其它的相關事宜,就是沒料到真假米佧會在天池相遇。
牧岩是老特警,經手的案子數不清,從沒發生過如此烏龍的事qíng。莫名地感覺到案子太不順利,他有些煩燥。擔心著天池那邊的進展,說明完米佧的事,他jiāo代了賀熹幾句,便讓卓堯送她回去。
有卓堯在,賀熹的神經不必繃得太緊。上車後,她就閉上眼睛休息。注意到她的疲憊,卓堯詢問:「怎麼了,身體不舒服?今晚看你特別沒jīng神?」
他不是厲行,賀熹自然不會多說,她避重就輕地回答:「沒事,就是昨晚沒睡好。」
手上打著方向盤,卓堯目不斜視地注視著路況,同時提醒,「不舒服就休息兩天。照正常邏輯分析,誰也不會天天泡吧。況且陳彪能否再次出現還是個未知數。」
談到案子賀熹頓時來了jīng神,她問:「如果陳彪這條線斷了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卓堯沉默了片刻,好半天才說:「換個方向。」
換個方向?沒錯,如果陳彪這條線斷了,惟有換個方向。但是這個方向,該是哪裡呢?不止賀熹有此疑問,在等消息的牧岩和卓堯也有同樣的困惑。而賀熹現在還被蒙在鼓裡,並不知道這個方向的判斷,取決於趁著警察例檢的時機潛入天池的兩名特警和----厲行!作者有話要說:心qíng不好,只想說四句話,包括前兩句,我的話說完了!
半生熟40
夏末的夜晚,小雨淅淅瀝瀝地下著。
昏暗的光線中,兩抹敏捷的身影在厲行的指點下避過紅外線掃瞄,混在例檢的警員之中悄無聲息地進入天池。
就在瘦高警員們開始進行例檢時,特警隊長古勵攜隊員國佳桐已經進入了天池非工作人員不可進入的區域。
快速迅捷地查詢了兩間辦公室,都不是機房,根本沒有找到聯接紅外線的監控,古勵微有些急。而無線電卻始終處於靜默狀態,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就在古勵準備以手勢示意國佳桐分頭行動時,耳麥里終於傳來厲行低沉如沙礫的聲音,他提醒:「不必刻意找蕭熠的辦公室,注意最不引人注意的房間,我隨後就到!」
牧岩jiāo代過,不必過問厲行的行動和行蹤,只需依據他的指揮行事。於是,古勵遵照計劃以沉重的呼吸予以回應,領著國佳桐進入一間狹小的類似庫房的房間。
地下停車場內,一身素黑的厲行從蕭熠的座駕里疾步離開。憑藉上一次被掃瞄的角度他狀似彎身撿滑落在地的車鑰匙,輕巧地避過紅外線,以客人身份進入天池。
走廊里,眉眼冷厲的厲行刻意放慢了腳步,謹慎地注意著周圍四處角落,避免被隱藏在暗處的監控捕捉到。忽然,他感應到什麼,加快腳步行到距離他兩米遠地方,迅速邁進一步退至洗手間之內,與此同時,神色平靜地與經過的工作人員頷首。
牢牢盯住兩點方向的做了抬高處理的樓頂,厲行眯眼。一盞小小的吊燈,實際是一個旋轉的攝像頭,轉動間,走廊左側的樓梯拐角處一覽無遺。停留了大概一分鐘,厲行憑判斷尋到五秒的空檔,那是此處監控惟一的死角。身形一閃,他衝到右前方的雜物間,用了兩秒不到的時間熟練且快速地打了門鎖,側身進去。
靜默了小片刻用于思考,厲行深呼吸,隨後透過耳麥呼叫古勵,「你們已經bào露,在最短的時間內撤離。」
古勵聞言一驚,不可置信地與國佳桐對視一眼,他身形一矮隱在房門口,壓低聲音說:「怎麼可能?我們避開了最少兩處監控。」
厲行沒時間細說,話語間明顯有些匆忙,他低且沉簡潔說道:「五樓樓頂處的吊燈注意到了嗎?如果沒避開就代表已被發現。」
樓頂吊燈處有監控?懊惱地一拍腦門,古勵有摔耳麥的衝動。
聽到耳麥里沉重的呼吸,厲行命令:「撤,大搖大擺的走。」
沒想到這麼快行動就終止了,古勵無奈。但他卻無話可說,起身時摘掉耳麥,挫敗地朝不明所以的國佳桐說:「走吧,我們自以為在這躲得神不知鬼不覺,人家早就在監控里跟看耍猴似地發現咱們了。」
沒錯,其實在他們脫離例檢的警員時,就沒躲過一處監控。也就是說,其實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這也是為什麼警察一進門,蕭熠的手機就響了的原因。正因為沈明悉在監控里發現了他們,才會打蕭熠手機通知他。只不過當時蕭熠沒有辦法正常接聽,才耽誤了時間,任由他們查了兩間辦公室。
原本因領受到如此特殊的任務而熱血沸騰的國佳桐心立馬就涼了,他沒好氣地罵了聲娘,一腳把房間的門踢開了,照厲行所言大搖大擺地來到了走廊。
抬頭間,蕭熠已yīn沉著臉而來。
冷眼與古勵對視,蕭熠凝凍了聲音:「兩位到此不知有何貴gān?」
古勵壓著火,瞎扯道:「例檢。忽然想方便一下,找不到洗手間了。」
「這樣啊?」蕭熠冷笑,不軟不硬地回應道:「記住,最好別在這裡亂走,出了危險蕭某負不起責。」
古勵聽著,心像是被刺扎了一下,極不舒服,他硬碰硬地頂回去:「聽蕭總這話天池像是龍潭虎xué了。不過不勞費心,身為警察,我們還會一些功夫。」
抬手制止yù上前的沈明悉,蕭熠面上帶笑,眼神yīn冷:「看來我的cao心多餘了。但是不得不提醒二位一句,我這天池也不是動物園,任人參觀。」
反正也bào露了,古勵不想繞彎子了,他直截了當地說道:「今天咱們兄弟確實沒有搜查令,就是好奇天池的保全措拖做得過於慎密才忍不住一探究竟。不知道蕭總是否願意解釋一下,為什麼把幾處監控安裝得如此隱蔽?你不覺得,有點過嗎?」
「過?!」眼底暗光流轉,蕭熠冷笑,四兩撥千斤地回敬道:「那麼就請警察先生給我一個『不過』的標準,也讓我有所拿捏。」
確實沒有明令規定像天池這樣的娛樂場安裝監控器的標準。古勵被噎得啞口無言。
俊臉上浮起一抹諷刺的笑,蕭熠下逐客令:「送客吧明悉,免得二位迷路。」
沈明悉臉色沉沉地吐出一個字:「請!」
抿緊唇,古勵與國佳桐與蕭熠錯身而過,離開。
站在原地沉默了小片刻,蕭熠以指紋識別打開了古勵先前進入的小房間隔壁的辦公室的門。摒息,厲行在他斜對面的廢棄儲物間門fèng里看到蕭熠邁過門口的地毯。之後,沈明悉也以同樣的方式進去,然後門逕自關閉。
注意到蕭熠的步伐明顯大了許多,似乎刻意不去踩地毯。這個發現令厲行不好的預感愈發qiáng烈,倚靠在牆壁上,他閉上了眼。
到這裡,想必很多人會想起由孫紅雷主演的電視劇《潛伏》。裡面有這樣一處細節,□地下工作者余則成在保密局工作期間,為防白天有人闖入他家,每次出門時都會在門口的地毯上撒上粉沫狀的東西,使得來人踩上去會在地板上留下腳印。這樣,余則成就會知道有人來過。
厲行意識到,蕭熠也許用的就是這樣陣舊的,不易被人發現的土方法。這比在辦公室里堂而皇之地安裝監控器招人懷疑要安全多。一間辦公室罷了,指紋識別的房門還不夠?是什麼原因,讓他如此防範?
從紅外線到隱蔽的監控器,每一點發現都令厲行的心qíng低落幾分。憑心而論,他非常不願意蕭熠牽涉其中。說到底,他不希望賀熹難過。所以他才會按耐不住親自來了天池,深怕特警的轉述誤導他。然而現在,厲行有點說服不了自己了。
今晚的目的已經達到,再持續下去未必會有收穫。在蕭熠的辦公室門緊閉之時,厲行用與先前同樣的方法避過監控迅速撤離了天池。
就在與古勵碰頭後去公安局時,蕭熠與沈明悉依舊呆在五樓的辦公室里。
長久的沉默之後,沈明悉不解地問:「哪裡出了問題?難道是賀小姐要查我們?」停頓了下,他又否決了自己,喃喃道:「不應該啊。」
頎長的身影一動不動地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蕭熠否定:「與她無關。」
沈明悉皺眉:「那是怎麼回事?到底他們是真的要抓陳彪還是藉口查天池?」
這次,蕭熠沒有回答。
接下來又是一陣靜寂。
良久以後,蕭熠以不容反駁的語氣吩咐道:「如果陳彪再出現在天池,送他一程!」
沈明悉面如平湖地點了點頭,「明白!」
……
A市公安局副局長辦公室,燈火通明。
古勵詳細地向牧岩匯報了在天池的每一步進展和qíng況,他建議成立專案組,哪怕並不確定蕭熠是否與案件有關,依然可以天池為突破口進行調查。畢竟,蕭熠與陳彪有過兩次不同尋常的衝突。
牧岩贊成。與此同時他決定這個案子由特警隊負責。另外,鑑於刑警隊對案件的了解,不撤出行動,包括卓堯、賀熹在內的所有刑警隊員,均由古勵調譴。